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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穿到民国好好学习 > 第155章 看电影和收礼物
 
慕先生要赶去进步社, 没那么多功夫说服珍卿,最后画人体的事暂时作罢。珍卿离开时,瞅见那个容牧师坐在客厅, 瞅着珍卿远远在那笑。

珍卿在心里哼一声, 慕先生也许是没想保密,也许是没留神说漏嘴。反正珍卿已经晓得,印着香艳美女的名片,是这个洋和尚跟慕先生告的状。

珍卿直接到明华酒店去。谢董事长带着孙子孙女, 都在明华酒饭店看电影, 她干脆也去凑凑热闹。

谢董事长是该酒店股东,她专有一间私人放映厅, 放映厅给谢公馆的客人独家放映。

珍卿到放映厅的时候,一部电影已过一半,放映的是一部武侠片, 名字叫《双剑女侠》。

嚯, 那电影里身手矫健、嫉恶如仇的女侠, 一把双剑使得直是银龙火链,炫目之极,还叫人心神震荡。

仲礼兴奋得手舞足蹈,像被电击过的青蛙。

连对正常玩物没兴趣的元礼, 也看得兴致勃勃;还有不知道有没有看懂的娇娇,也看得津津有味呢。

珍卿虽然错过前面一半,但仲礼和娇娇讲了一阵,她就明白前面发生什么。

接着又看了《西游记之莲花洞》。

下午就不叫孩子们看电影, 叫人带他们到游艺园玩去。

珍卿觉得,谢董事长这做祖母的,真是良苦用心。吴大嫂拎不清, 吴大哥人太忙,夫妻感情也越来越糟,成长中的孩子没好处。谢董事长担起了安抚的责任。

三个孩子都出去了,珍卿觉得游艺园人多喧闹,想玩会儿就回家去算了。

谢董事长笑着,帮珍卿理衣襟,又抚着她脸蛋说:

“你三哥两月未归,倒攒积好多东西,今天火车站叫去提货,我叫汽车去拉东西,晚点才来接人。

“好闺女,我这里有两部纪录影片,你看一会打发时间,车来了送你家去。噢,对了,里头还有你三哥的影像。”

谢董事长跟人谈事去了,工作人员开始播放纪录影片。

第一个纪录片是一个大会,会场有一两百人的样子。

与会人员都是西装革履,精神奕奕。

这片子是无声无色的,人脸上也笼着银白的光晕,让人的面目有些失真。

坐着开会时没看出什么,等里面的人活动起来后,珍卿就认清了三哥,他坐在第四排右侧边缘的位置。

三哥座位分明比较靠后,但在会议上似有很多相识的人,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与他交谈握手。

后来的日子里,珍卿通过读报、听长辈说,晓得现在看的纪录片里开的什么会。

就是韩领袖要推进改革和建设,叫经济实业部等部门开会,要金融、工商、农矿、交通、卫生等领域有大动作,需要建议建言的人,也需要斡旋各方关系和做事的人。

三哥受邀列席许多会议,现做着两部门的挂名顾问,一脚踏在宦海的高门槛上呢。

看完会议纪录片,又看革/命军的北伐纪录片。

那画面里战士们手持钢枪,奋勇地向前冲锋杀敌,忽然字幕上出现士兵的呼喊“总司令来了”。

紧接着画面一变,出现一个正在盛年的骑马军官,大约就是画面中的“总司令”,应该就是久闻其名的韩领袖……

后面结尾画面定住,音乐声起来了,接着是铿锵激越的男声合唱:

迈开雄健的步伐,摆动粗壮的臂膀。

我们是英勇的革命战士,齐为国防大业奔忙……

看了一整天无声影片,再听这个革命军军歌,还真能感受到他们壮盛的士气。

珍卿总结,现在这个时期,应天政府和韩领袖,比清末以来的历届政府,形象和公信力会好一些,比竟他们收回了一些主权。

但随后的一件事,又让她把这念头推翻了。

观影全部结束的时候,珍卿上了个厕所,回来听见花仙子公司的周会计,在走廊上跟谢董事长讲话,说“购进国库券的三十万款子,已经给中央银行打去了”,问那些国库券怎么保存。

谢董事长无意趣地说:“一些不知多久才能回利的纸,难道还要放保险柜里?”

珍卿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她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勾当,但也知道韩领袖使了不少手段,从商人手里榨取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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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楚州路杜宅,三哥送她和杜太爷的东西,金妈他们已经大致分捡好了。

三哥给杜太爷带的东西,除了皮货金器、茶叶药酒等,一尊半人高的孔子陶瓷像,还有个外箱是胡桃木的戏匣子,最得杜太爷亲睐。

珍卿回来的时候,三哥另一随从阿成,从市公用局为才买的收音机申领到了使用牌照。

珍卿看了申请牌照的回单,上面填写的信息真是详细:包括地址、姓名、收音机种类、真空管数量、用电种类等多达十五项信息。

原则上,有些收听范围太广的产品,公用局是不许家庭私用的。

珍卿纳闷买个收音机,难不成还防着各种势力洗脑听众吗?

杜太爷啧啧有声,转悠着摸那戏匣子,说:“这么一个唱戏的匣子,溜溜花了四百大洋,啧啧,这点玩意儿,还没个穿衣柜大……”

阿成乖觉地恭维:“太爷,这是陆先生专门买来孝敬您的,美利坚国来的进口货,用个三五八年也难坏,就为让你在家消遣解闷的,您别说是五百,就是八百,该孝敬您也不能眨眼。”

这种新式机就三个旋钮,开关、调频和音量。阿永在那教杜太爷使用。

这时的电台节目,多是娱乐性的,放送中西音乐、戏曲最多,余外还有天气预报、金融市价、新闻时事、条令秩序等。

其实这一年商业广告也增多了。有一回珍卿在谢公馆听收音机,好家伙,广告一气播了半个小时。

而新闻时事类的电台,并不受听众的追捧,前阵子一个此类电台就干黄了。

所以,对于谢公馆的忙人们,高价买来的收音机,就像名贵瓷器一样,只是显示尊贵的摆设,实用价值不大。珍卿也没怎么听过。

戏匣子的声音震天响,珍卿婉劝杜太爷别太大声,免得周围邻里闹意见。

这一带的住户非富即贵,惹着有钱人倒好说,惹着官面上的人麻烦大着呢。

杜太爷高兴时也听劝,当场活学活用,马上把音量的旋钮转一转。

杜太爷听着咧嘴憨笑,黄大光问戏匣子是放太爷屋里吗?

杜太爷连说三声“好”,眼见要搬进他屋里,他又改变主意说就放在客厅。

珍卿回到阁楼上,看到三哥除送了衣料珠宝、文房用品,还有一对瓷驴、一对瓷马,这都是托人买的九江瓷器。

按照慕先生的要求,珍卿该经常写生一些动物,但她每日上学不便,三哥就买了瓷的驴马,让她在家里也有练习对象。

珍卿摸着那瓷驴的身躯,长长地叹了一声。

更让人惊奇的是,三哥还送她十二只大红描金的闽地皮箱,都是给她装精细衣料用的。

胖妈稀罕得不行,说这种皮箱关起来特别密实,就跟封好的罐头一样,把衣料皮筒装进去,再放上樟脑丸儿,四五年都不坏一点。

珍卿问后妈二姐有没有,胖妈说他们原有不少,所以给她们没分那么多。

珍卿倚靠在红箱子边上,摩挲着皮箱面上的纹理。

今年夏秋多雨,珍卿给三哥写信,无意地抱怨过雨水太多,把她的衣料皮袍霉坏了。没想到三哥不吭声,就送来这么闽地的好皮箱子。

三哥对人的好,从来不是咋咋呼呼的,就像“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予,让你心里无比熨帖倚赖。

她年龄也渐大了,将来免不了涉足婚恋,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男朋友,不仅仅是丈夫,还是能给她父兄般关爱的人,唯有如此她才可能幸福。

她看身边的其他男性,想着他们能提拱的生活场景,觉得都不及三哥让她有安全感。

更何况,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三哥啊。

可是天公不太作美,珍卿撇着嘴耸肩叹气,她本质上还是个女童:月经它还是不来啊。

胖妈在忙活着装衣服,听见珍卿叹气,纳闷:“五小姐,你最近总叹气,得了这么多礼也叹,心里存什么事啊?”

珍卿捂一下胸膛说:“能存什么事呢?我大约不该熬夜,最近上体育课都比从前累,看来以后要早点睡,不能熬了。”

胖妈连忙附和她,说她一个小姑娘,天天熬到三更半夜,累坏筋骨多划不来。

无所事事地闲了一会儿,袁妈上来叫珍卿下去,说孙夫子的陶瓷像已经请好,叫珍卿下去上头香,保佑她一路做到洋翰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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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收到杨家三表叔来信,说他要结婚了。三表婶过世是前年的事,算算也有二十七个月了。

从世俗的角度看,三表叔这样的地位,愿为妻子守孝三年,已经算是有心人了。他还没有儿子,姑奶奶不会容忍他继续单身。

可是想一想,生孩子死掉的三表婶,稍稍有一点凄凉吧。还有没了娘的讨论鬼杨若兰。三表叔要是再婚,最难受的大概是她。

珍卿给三表叔买了金表,还给买了呢料的西装大衣、牛皮鞋,还有给新三婶的礼物。思量再三,也给杨若兰也买了首饰。

阿成把东西寄到禹州。

虽然是雪花随风飞满眼,但禹州省城的杨家宅子,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穿红着绿的宾客盈于庭户,喜宴的热闹气氛并未稍减。

此时新娘子已经接来,午间宴席已经开始,宾客吃喝说笑着,喜宴已进入高潮。

知客过来告诉三表叔,说海宁中新公司的外庄经理,这时节又送了好多礼挑来,人家现在正等在外面。

杨家三兄弟都奇怪,他们不认得中新公司的外庄经理啊,但来者是客,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那中新公司的外庄经理,走进来连连告罪,说他受人之托前来献礼,没想到被大雪阻住,说着也无别的话,让礼单子送上来,请主家把礼挑搬抬进来。

杨家三兄弟都上来看,东西虽然零碎,可确是诚心诚意的。

宾客们看搬进的礼物,有三匹鲜亮的绸缎,有一个柜式留声机,还有不少衣服首饰盒子。

知礼的人,都会提前把礼物送来,这踩着点等宴开了才送来,也是稀奇。

宾客们好奇是哪一位亲朋,送这么贵的礼人却不到。

二表伯大笑着说:“这却是晚辈送的礼,家母娘家那边的外甥女,她在外省念书,礼到人不到。这孩子一小是精细人。没想到,她一个晚辈送这么厚的礼。”

有晓得的人赶紧问,是不是杜家庄那个小状元……

不晓得的亲戚朋友,纷纷问是怎么个讲法,有人晓得杜家事的,就把这“小状元”的事,讲给周围的人听。

这姑娘虽然还不大,但各种故事以讹传讹,口口相传,她在睢县已是传奇人物,如今,名声俨然传到省城来了。

有一个眼尖的客人,看佣人掉下一个首饰盒,捡起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块名牌金表,值好几百块大洋呢,赶紧起哄叫新郎倌戴上。

不少人都离席起哄,说这个外甥女没白待她,舍得给长辈买这么贵的表。

三表叔也被吹捧得有点飘,把这浪琴金表戴在腕上,怎么看怎么顺眼啊。想小花这孩子真会暖人心。

新房里头,新娘围着盖头坐着,听见外头阵阵声浪喧哗,问进来的丫头怎么回事。

丫头喜气洋洋地说:

“是姑爷的外甥女,说在外地念书的,送了几百大洋的金表,还有洋人穿的呢子大衣,大家看得好新鲜眼热。那位表小姐这样会孝敬人,不说姑爷脸上有光,小姐你脸上也有光,我看送的好鲜亮的绸缎,还有不少首饰呢。”

新娘子问是哪个外甥女,丫头说不上来,新娘子在盖头底下轻轻吐气:“不管是哪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以后好好待她。”

这一回她嫁进杨家,本来婆婆也该来的,可是婆婆自己病了,二房的嫂子、侄子也病着,二房的侄女又有喜,婆婆几面的不放心,就留在老家里坐镇。

新娘子原有些不如意。可现在回心一想,虽然夫君比她大不少,可是杨家不兴娶妾养婢的,亲戚朋友也这样和气——一个她不晓得的外甥女,对长辈都这样敬重,由此可见亲友的关系。

她也许不该这么心窄,觉得婆婆不看重她。

想到这里,新娘子心气一顺,吩咐丫头,给姑爷备着置换的衣服,还有醒酒汤;看大小姐那里吃的什么,不够再给添一些;还有他大伯、二伯的屋子,炉子一定不能断火,免得进去时像寒窑冷窖似的……

丫头脆声答应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一点点老家人的生存状态感谢在2021-09-21 16:47:59~2021-09-22 17:2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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