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小夏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邢先生，多亏你来了。”
我吐着烟圈，看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抬头问道：“诗雅呢？”
“因为几位董事闹情绪，我先把她调去市场采集了。”
我撇撇嘴，笑着说：“是这妮子主动去干的吧，她不爱坐办公室。”
小夏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点点头说：“是这样，她说既然老板亲自出去市场采集了，她也要去。”
我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小夏和苏诗雅，小夏把最近的股票走势和销售部分的文件拿给我看。
百叶发展的很快，简单来说，两家企业融合之后双方的市场也逐渐融合在一起，开发的新产品销售都很可观，和百叶全盛时候相比，融合了明辉的百叶营造的收益翻了两倍多，再加上唐氏的包装营销，百叶已经垄断了清源市以及省内的化妆品市场。
小夏脸上挂着笑：“邢董，这个月的奖金照发吗？”
“嗯，一分都不能少。”
小夏说随着百叶收益的扩张，员工工资也涨了，加上奖金，各部门的工资在清源市是最高的。
下午，公司举办了业绩评比和员工大会，内容很简单，未来工资和奖金还会涨，涨幅和公司收益成正比。
李飞目前不知道我从矿洞里出来了，所有公开场合上，我都不方便露面。
我没有从商的经验，大都是在金銮摸索的经营手段，陈董也会偶尔指导我，但起码百叶在我手里发展起来了，证明我的方向不错。
下午，我给梅姐打了电话，东西场稳定下来，需要一批硬货。
临近黄昏的时候老李开着皮卡过来了，他脸上挂着笑，见面就给我散了根烟。
硬货别的地儿弄不到，在清源市只有齐爷有管道，掌握了这个管道，也掌握了整个清源市黑势力的命脉。
我这张脸不方便，索性让老李带着买，皮卡后面的车厢里放着一大块帆布，把皮卡的后箱包的严严实实。
老李抽着烟，把车钥匙插进去发动了皮卡：“一起过去吗？”
“嗯，有些货我看紧点。”
坐上皮卡，老李开车离开了市区，在宁县单道上拐入了过水桥，桥的另一边是齐爷的地界，所有进去的车辆都得检查。
老李把车停在关口上，然后打开车窗笑嘻嘻的递上了一根烟，过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皮肤黝黑，身材很壮硕，脸上有刀疤，看上去不是什么善茬。
他接过烟，老李拿火给他点上。
鬼使神差的，老李拿出了一包烟递给男人：“老哥，这烟抽着舒服吗？”
“还好，没抽过什么好烟。”
他瞥了老李的车一眼：“我们掌柜的不让收东西，你拿走吧。”
老李笑呵呵的把烟盒递了上去：“也就一盒烟，兄弟拿去抽吧。”
男人接过烟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塞着钱，鼓鼓囊囊的，四五千块。
一番伺候，男人的脸色舒缓开：“你们混哪个场子的？”
“娱乐街金銮。”老李笑笑：“这世道不太平，老有人上门抢生意，过来弄点硬货，齐爷在么。”
“在，拐进去走东边那条道，到岔路口再右拐就可以了，齐爷在园子里弄花。”
老李哈哈笑：“那行，老哥你先歇着，我们进去进点货。”
老李摇下车窗，男人把东边的栅栏打开了，我注意到这里一共有三道闸，东边一处，西边一处，中间也有一处。
“东边是园子，里面藏着硬货，没点关系进不去的。”老李解释说。
“烟盒里那些钱够用吗？”
“够了，绝对是够的。”老李哈哈笑：“朔阳，你不是给了我张银行卡吗？我也塞进去了，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我想他应该挺满意的。”
银行卡里有1万块钱。这里不方便收礼，一般都是用这种形式藏着接着。
“这男人也懂事，知道咱们有急事，直接让咱去东边的园子。”老李说。
而当车开到东边的岔路口时，我看到远处有一个庭院，那院子不大，别墅后面有一个庞大的园子，里面是大棚，好几亩的地界，不知道种着什么东西。
老李抽着烟，眉头皱起，然后看着那新建的几个大棚，默默的笑了笑：“朔阳，你知道这大棚里种的是什么吗？”
“清一色的罂粟花，齐爷除了在云缅进货，这边也开辟着几个大棚。”老李的模样忽然变得奇怪。
“说来齐爷的脾气很怪，懂行的都认为齐爷在没货源的时候才会摆弄这些东西，这老爷子什么都敢弄，在严打的时候也没把花给销毁，听说是单纯种来玩玩。”
罂粟花果子能制成ya片，再提纯就是海落音，会弄的都会把这玩意提纯成冰，卖给夜场里，通常的溜冰也就是这个东西。
齐爷后台硬胆子大，什么都敢干，这方面的利润，多的吓人。
那么一颗花提炼出来的东西，在夜场里能卖个几千块钱，成本价却低得不像话。
老李笑了：“这方面咱们弄不来，没有人没有关系根本经营不起来，听说十年前市里有一个巨大的原植物厂，做的比齐爷大几倍，被上面一串给撸了，里面涉及的人都坐了牢，到现在还在狱里蹲着，花多少钱都弄不出来。”
我皱起了眉头：“齐爷不怕落到这种下场吗？”
“这些植物其实不算多，而且这个地方隐蔽，大棚里都有人看着，就算出了事儿，十分钟就可以销毁痕迹。”
说着，老李把车停在了大棚外面的别墅院子里。
齐爷正坐在院子里浇花，手里拿着一杆烟枪，嘴里吞云吐雾的，身上那身唐装很有气质，像是公园里打太极拳，那些再普通不过的老爷子，如果不是老李说，我还真不信齐爷院子里种着违禁品原植物。
看我们进来，齐爷举了举烟枪，躺在竹藤椅上慢慢的晃了晃。
“娱乐街的老李啊，最近生意又难做了？”
老李笑呵呵的点头：“齐爷明白人，现在竞争挺大的，隔壁街的夜总会有人过来捣乱，闹的动静挺大的，我们需要一批硬货。”
“多少。”
“二十箱。”老李竖起了四根手指：“稀货，也要四箱。”
稀货，也就是军火。
齐爷眉头慢慢的舒展开，嘴里吞云吐雾的，我盯着那杆烟枪，也不知道里面燃烧的是什么东西。
齐爷闭了会儿眼睛，慢慢的睁开，盯着老李：“老李，你知道我这边的稀货是不卖给人的，我这儿可没有仿真的或者土质的，都是军区里才有的玩意儿，你要是拿走了，不怕惹祸？”
老李哈哈笑：“没有的事，既然要了自然是有用的，这不搁严打了嘛，我们也没什么大动作，只想把厂子保住而已。”
齐爷的样子风轻云淡：“四箱太多了。李飞和徐烨华来这儿我也没给过这么大的面子。”
老李笑了：“齐爷，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哪能跟那些大哥相比呢，在说了，我们立场站的不一样，金銮是夜场，发展到现在少不了您的照顾。”
齐爷默默抽烟，从头到尾都没往我这边看，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多了没有。”
老李点点头，脸上仍旧是和颜悦色：“好说，齐爷给他面子足。”
齐爷罕见的露出一丝笑，笑起来很和蔼，有种亲和力。
“你们夜场跟我合作几年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最近在严打，我的那些花儿毁了，这些硬货，也适当的要收一下，既然你们想要，给一点也无妨。”
见齐爷点头了，老李从皮卡上取下一个大皮箱来，打开，里面是清一色的百元大钞，一百沓，摆得整整齐齐。
“够了。”齐爷点点头：“富余了，没必要给这么多。”
老李哈哈笑：“齐爷帮了我们不少忙，给多少也是我们一片心，您收着就好，改天把大棚给修修，等我们场子哪天壮大了，也给您接接轨。”
齐爷显然听惯了这样的话，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他回过头去，旁边站着一个20多岁穿着皮衣皮裙的女孩，身材很好，放在人群中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婉儿，带两位小兄弟拿货。”
女孩笑起来很甜，一路把我们领到了别墅侧面，从一个暗道里下去，里面有十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膀子上都有纹身，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老李说，这些都是看仓库的管理员。
这边的仓库里堆着很多硬货，大汉拿着钥匙过去搬，搬出了20箱，至于要的那些稀货是女孩亲自搬的，这边的钥匙只有她自己有，东西都是锁在密室里，寻常人进不去，包括这些光着膀子的大汉。
两个箱子搬过来放在地上，打开，里面都是真货，AK，步枪，还有些家伙在军区里才能看得到。
女孩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示意可以帮我们把东西搬出去。
从外面进来了几个穿着黑衣的人，20个大箱子堆在了皮卡上面，至于装着稀货的两个箱子，自然是压在了最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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