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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骄矜之宠 > 第九十章 你轻点
 
  暴风雨来的快去得也让人措手不及,听到关门的声音,林疏锦腿一软,整个人就瘫坐到了地上,非常不幸运的是,右手好死不死的撑在了一堆陶瓷的碎片上,手掌瞬间血流不止。

  枳实和织秋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么个血淋淋的场面,没当场把两人给吓死。

  两人把神情木讷的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边张罗着请太医,一边张罗着清理屋子里的狼藉,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疼痛。

  脑子里的混沌和懵逼逐渐被疼痛取代,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流出来,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痛的。

  碎片陷得很深,枳实不敢随意动她的手,只能一边跟着她哭,一边替她擦眼泪,嘴里还念叨着太医这么还不来。

  而林疏锦呢,则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脑子里什么没想,就是单纯的神情呆滞。

  章太医简直是被织秋一路从太医院拽过来的,在这大冬天的,脑袋上甚至布满了一层密汗。

  “太…章太医,你快看看我家娘娘,她流了好多血。”

  枳实见着章太医进来,死死的拽着章太医的衣服,边哭边拽,险些跌倒。

  章太医也被屋子里的混乱给吓了一跳,又是碎渣渣,又是血迹的,这哪是一个后宫主子住的地方。

  但他也不敢多看多问,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林疏锦身上。

  这不看还要,一看就更了不得了,他皱着眉,神情严肃,“娘娘这伤口太深了,拔出碎片的时候,娘娘可能要吃些裤头了。”

  闻言林疏锦点点头,抽噎着开口说:“没,没关系,你拔吧,枳实织秋,你两把我的手摁住。”

  说起来还挺奇怪的,这时候她倒是突然淡定了下来,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手掌,她除了觉得痛意外,别的竟没有半分想法。

  枳实和织秋把她的手死死的摁在桌面上,章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转身召了一个身后正在收拾残局的宫女说:“等我把娘娘手里的最大碎片拔出来的时候,你就把这药瓶里的东西全部撒在伤口上,一定要快,明白吗?”

  宫女接过药瓶点头:“奴婢明白。”

  林疏锦猜这药应该是止血用的,没多说什么,用眼神示意章太医可以开始了。

  “娘娘,微臣现在先给你把小的浅的碎渣子拔了,得罪了。”

  “你们俩一定要把娘娘的手摁紧了,绝对不可以乱动知道吗!”

  枳实和织秋重重的点点头,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林疏锦眼睛一闭,却在章太医准备下手的一瞬间突然睁眼开口说:“等等!”

  章太医伸在空中的手一抖,疑惑的抬头看着林疏锦:“娘娘怎么了?可是觉着有何不妥?”

  “你,你,你一定要轻点儿,我怕疼……”

  说完她脑袋一扭,眼睛一闭,不要再开口说话。

  直到今天,她林疏锦活了上下两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十指连心!

  之前疼得麻木了感觉不是很强烈,等章太医把她的手裹成一个球的时候,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娘娘的手切记不可沾水,不可用力,防止伤口被崩开。”

  “这是一瓶止痛的药,若是娘娘疼得受不了了,就把这药撒在伤口上。”

  说着章太医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微臣明日再来给娘娘换药。”

  送走了章太医,屋子里也被打扫干净了,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那副画被放回了书桌上,此时正提醒着林疏锦,她把沈修鄞惹了一个彻底!

  枳实站在她身边,心疼的看着她,不敢碰她的右手,只能握着她的左手一直哭。

  边哭还边替她鸣不平:“皇上怎么可以这样,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好好说呢?作何要跟娘娘您动手!”

  “亏得奴婢先前还以为皇上是个不一样的男子,现在看来,他与那些个朝三暮四的皇帝也没什么区别!”

  “主儿,对不起,奴婢当时就不该出去,都怪我!”

  林疏锦愣愣的看着枳实泪流满面,滑稽得很,哭得激动了还要冒出个鼻涕泡,简直不要太可爱。

  她成功的被都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替她擦了擦眼泪,“干你什么关系,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跟皇上也没关系,他没跟我动手。”

  若是沈修鄞当时跟她动手,她绝对不可能只是手掌这么点伤。

  只是枳实已经认定了责任就在沈修鄞身上,冷哼一声不满道:“娘娘您这时候还维护皇上做什么,你别以为奴婢不知道,您瞅瞅你这手腕上的淤青,难道不是皇上弄的?”

  林疏锦垂眼一瞧,右手手腕上的淤青却是瘆人,被纱布裹了一半,还有一半露在外边,青紫青紫的,可见当时那人有多用力。

  “这事一两句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有点复杂,我不想说了,饿了。”

  怕枳实再追问下去,她只能用肚子饿来当挡箭牌。

  枳实看了她一眼,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织秋已经去小厨房了,奴婢再去问问。”

  屋子里再一次沉静下来,林疏锦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缓缓起身走到了书桌旁。

  画纸有些破损了,该是被那些碎片给划破的,幸运的是都是些边角的地方,画上的人还是很完整的。

  她凝视着画上的红衣女子,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似乎也在看着她,她的眼睛太传神,可见作画者当时的用心。

  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一点一点的抚摸过纸上之人的服装,耳饰,头面等等细节的地方,都跟她那日东华门下面那一身着装无异,更可见作画者观察之仔细。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不是难过,也不是纠结,可能,更多的是一种疑惑,还有一种不知进退的迷茫。

  手掌的疼痛一直刺激着她的大脑,好像在提醒着她不要沉沦一样。

  可是心头有一个感觉越发的强烈,强烈到,她就快要压不住了,强烈到她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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