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举手，向老师示意。
“怎么了？”老师看向男孩。
傅景年站起来，神色别扭地指了指身后的女孩：“我，我妹妹不舒服...”
老师皱了下眉，看向女孩：“不舒服吗？”
宋恬僵了下，连忙点头：“嗯！”
“哪里不舒服？”
宋恬眸子一闪，下意识看了看傅景年，傅景年给她使了个眼色，宋恬立刻回神，抬手放肚子上，迟疑着小声说：“肚子......”
老师看女孩身形瘦削，也觉得她可能天生胃不好，没再为难，点点头道：“那快去医务室看看吧。”
“谢谢老师。”
傅言商靠站在车窗处等着。
五六分钟后，他看到石子路拐角处，女孩小小的身形，闪现出来。
她小跑着，背上的书包一颠一颠，看着有点可笑。
傅言商摇头，要给这丫头买个小点的书包了。
这大书包简直比她脊背要宽出一倍来，看着着实违和。
买个儿童版的书包吧。
这丫头不是喜欢喜羊羊吗，可以给她买粉色的喜羊羊。
她长得可爱，很衬粉色。
傅言商正胡乱琢磨，忽然看到女孩身形一斜，一个低头急匆匆走来的妇女撞在女孩身上。
“喂！”妇女尖锐的声音响起，“你不长眼睛是吧？！”
女人手里的红色塑料袋被撞掉，红艳艳的番茄散乱一地。
宋恬僵住。
女人冲她大吼：“聋了吗？你把我菜撞翻了！”
宋恬呆滞地盯着面前的人，凶狠霸道的脸，和张桂芳的重合在一起。
女孩有点恍惚，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她打翻油桶，张桂芳拽着她头发把她往头上撞的时候。
疼痛的回忆钻进心里，宋恬头皮发麻。
“你听不到人说话是吗？”女人猛然推了女孩一把。
宋恬被推的向后踉跄了两步，回过神。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地弯腰鞠躬。
傅言商皱眉，他看到女孩在发抖，脸色发白。
“你这小姑娘。”女人掐着腰高喊道，“把人家菜撞掉，一声对不起就完了？”
宋恬一听，连忙蹲在地上去捡。
一个一个的，捡好后，又放到塑料袋里，低着头，递给女人：“真的，对不起。”
从傅言商的角度，他能看到女孩脸上的神情。
是惶恐的，不安的，慌乱的。
她在发抖，肩膀在抖，拿着袋子的手指也在抖。
这么，害怕吗？
“你捡起来有什么用啊！”妇女一把甩掉女孩手里的袋子，大喊道，“番茄都掉在地上了，滚了一圈，都是土，能吃吗？！”
“能，能吃的。”宋恬小声的，“可以，洗。”
“说的倒轻巧！”妇女看女孩软弱，气焰更嚣张了，“这地上说不准有什么细菌呢，细菌能用水洗掉吗，这要吃坏肚子，吃亏的可是我！”
宋恬掌心发凉，她呼吸轻微：“那....那怎么办？”
妇女眸子转了转，用探究的目光将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暗道，看着畏畏缩缩的，穿的倒是挺名贵，一身都是名牌，就只是脚上穿的那一双帆布鞋，也能值个七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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