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轻微的入水声传来，溅起地浪花被白色碎浪吞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暗沉地海平面之下，涌起一阵湍急的暗流，细小的气泡碎裂声很快就被怒嚎地海风盖过，泛着波纹的水面却像是煮熟的沸水疯狂地翻涌起来。
“轰！”
平静了不到两秒之后，整个悬崖都狠狠地颤了颤，引得碎石不断朝海水里掉落。
随着礁石落在洛然原本的位置，他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只见海水中，洛然的像是一枚利箭在海水中斜斜地穿过暗礁和海床，目标是远处的深海。
“小淬体丹倒是正好帮了点忙。”
洛然裂开嘴，却没有任何海水倒灌进他的嘴里，甚至连他低声呢喃地话音也传了出去。
任由惊慌失措的鱼群从耳边穿过，洛然像是《海王》中经典入水那一幕似的，身子在一股无形的推力之下飞速前进，身后只有淡淡地黑色烟雾混杂着白色泡沫逐渐消失。
这个法子也是他看到《海王》之后，心血来潮想要模仿一下，临时做出的决定。
有小淬体丹支撑，经脉、骨骼、血压、内脏、皮肤等等，全都得到了提升，承受高速前进的水压根本没有对洛然造成丝毫影响。
“【凌涛衍】还行。”洛然笑着，身子再次加快速度，朝之前隐约看到的位置冲了过去。
这是他前世从其他门派中缴获的功法，速度算不上太快，却比正常船只最大航行速度高了三倍还多，消耗的灵力也并不算大。
洛然不断前进，眼前掠过一道道迷蒙的光影，随着深度增高，周围的海水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黑暗。
此时他的位置已经接近废弃仓库外数十海里的位置，洛然的速度逐渐变慢，眉心处也朝四面八方扩散出一道无形无质的波纹。
“找到了。”
神念横扫过海床，又掠过珊瑚和礁岩，洛然忽然挣开双眼，朝头顶看去。
那里，有一艘双层破旧的柴油渔船驶过。
船顶属于驾驶室和船长休息室，中段甲板和船员休息室，底部货仓。
船头挂着华夏旗，船身用红蓝两色划分开吃水线和货仓。
“阿西吧，什么时候才能到华夏？这些破鱼干吃的劳资都快吐了。”
迎着风浪行驶的铁皮渔船上，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扶着掉漆的护栏眺望着岸边，脸上满是烦闷。
长时间的航行加上阴沉的天气，让人心里满是厌烦和暴躁。
腥咸的海风偶尔闻闻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闻久了便是令人作呕的咸鱼味儿。
“我们是偷渡，正常航线能绕过海关么？你有时间抱怨，还不如回去看看死了几个人，直接扔进海里喂鱼，别惹麻烦。”一个穿着制式水手服的男人横了背心男一眼，用高丽语说道。
他们都多少会一点普通话，但还是高丽语交流更方便。
背心男点上一颗烟，冷笑道：“就为了接这比买卖，你把大家都带上了，要是钱不够，别怪我宰了你。”
“两万暗网币，够了。”穿水手服的男人鼓捣着手里的K2突击枪，头也不抬地闷声说道。
暗网币和美刀是一比一万的比例。
背心男没接话，似乎也认同了对方的话，转身就要往船舱里面走。
“咕噜。”
这时，渔船忽然微微震颤了几下，像是在大海中行驶的正常颠簸一样。
“阿西吧，鬼天……”
背心男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可他口中“气”字还没说完，渔船却猛地震了起来。
他连忙抓住旁边的栏杆，这才猛地发现有些不对。
等他转过头，那个穿水手服的男人已经拉上枪栓冲到了船边，用黑洞洞地枪口指着不断泛着白色泡沫的海面。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声音从船上的扩音喇叭上响起，里面传来嘈杂地声音。
“有东西，水里有东西！”
惊恐地叫喊声刚落下，一阵密集的枪响便盖过了喇叭的声音。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水手服男人带头朝水里扫射的同时，船上其他人纷纷抄起武器朝水下射击。
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不管水里的东西是什么，肯定不会是好东西就对了。
“你们疯了吗，这是华夏的领海！”背心男大声叫嚷着，声音却被密集的枪声盖住。
哪怕他第一个反应是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背心男也不愿意这么早就动手，这样引来的后果只会更严重。
没人听他的，也没人理背心男，偷渡的下场不严重，但携带大量枪支入境，再加上船上的东西，一旦被发现谁也跑不了。
海水中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水面翻滚的越来越快，如果有人能看到海底就能发现，一道翻滚的黑色气柱像是从海床下升起的火箭似的，以令人惊骇的速度朝渔船底部撞击过去。
“咚——！”
惊恐、混乱、枪响、咒骂，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被这声几乎能斯裂人耳膜的巨响掩盖。
渔船狠狠一震，整艘船在海浪中猛地上浮了几米，甲板上所有人都摔倒在地上，驾驶室里的仪表盘指针狂跳，到处闪烁着红灯和轰鸣的警报。
洛然就像一根钢矛，裹挟着黑白色的水龙狠狠一拳凿进了渔船船底。
“到底特么是什么东西？！”
穿着水手服地男人拉着栏杆站起来，脸上透着一股凶悍和暴怒。
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颠簸的瞬间，不光差点把他掀进海里，不少流弹甚至是擦着他的头皮没扖海里的。
“头儿，好，好像那东西进货仓了……不会是碰上什么海怪了吧？”
一个手下战战兢兢地端着枪说完，还抬头看了一眼阴沉地天空，似乎想到了某些传说。
钮动地银蛇在乌云层中尽情钮动，银光顺着乌黑地枪口反射出一片雪亮的光芒，照在一张张惊恐的脸上，让船上地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没人知道他们碰到的到底是什么，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冲击力，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攻击或是拦截。
无迹可寻。
蓦然，一道银弧落下，刚才开口的高丽人瞳孔紧缩，一个立在船尾的背影印在他的视网膜里。
“啧，找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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