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杨淑婉接过浴巾也没避开洛然，一点点从木桶中起身，激荡起一片氤氲的雾气和水花，夹杂着药香味儿和鲜血的腥味儿在房间中扩散。
洛然也没避嫌的意思，眼神不动，心里却带着几分欣赏，“比上次丰.满了一点，不过也还不错。”
白蒙蒙的热气从杨淑婉的肩头升腾、飘散，她穿好浴巾后，转身走到了旁边按摩床边，从手边低矮的小柜子拿出几根棉签和酒精。
“这没其他工具，要的话我给前台打电话。”
洛然摆了摆手道：“不用，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他话音还没落下，杨淑婉就感觉身子一轻，连人带东西全都被洛然横着抱起来，然后放在旁边用来休息的床上。
杨淑婉身子很软，肌肉却有些僵硬，她看着洛然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错愕，却没有持续太久。
“你要怎么……”
“躺好。”
杨淑婉刚要开口，却被洛然打断，下一秒，她只觉得手里一空，酒精和面前就已经被洛然一只手拿走，而小腹的伤口却忽然被一只手盖住。
哪怕隔着浴巾，杨淑婉也能察觉到洛然掌心传来的温度。
“看来是这了。”洛然确定了伤口的位置，体内的灵力立刻从丹田涌出，朝右手汇聚。
他的办法很简单，直接用灵力刺激伤口，激发杨淑婉体内的生机和活力，替换排出伤口里坏死的组织，之后再让伤口愈合。
这个办法消耗的灵力很多，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会非常疼。
眼下想要解决杨淑婉身上的伤势，那就只有这个办法。
洛然顺手从旁边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塞进她的手里，随后伸手探进浴巾，直接用灵力刺激杨淑婉丹田右胯的伤口。
“嘶——！”
杨淑婉刚感觉身子一紧，下一秒的剧痛却让她猛地皱起了眉头。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紧了洛然的胳膊，骨节因为用力过猛瞬间变成白色，原本准备好的毛巾也被杨淑婉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
疼、钻心的疼。
这种疼痛不是阵痛，反倒像是有人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断在你最脆弱的神经上来回烙印，等最外层的神经被烫的焦糊之后，再撕掉，继续刚才的步骤。
哪怕杨淑婉经过训练也同样无法忽视这样剧烈的疼痛，她抓着洛然的手也在逐渐用力，甚至连韧带拉伤她都没有察觉到。
“快了。”洛然手上的灵力输出逐渐增强，这个时候不能心软。
他手下的伤口处，一股股黑红色的血渍不断涌出，虽然不算太多，却染红了杨淑婉身上的浴巾，滑过她紧绷的腰腹，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几滴。
杨淑婉的感觉没错，要是她现在撩开浴巾就能看到，原本的伤口处正在不断地重新生长，在灵力的刺激下又重新斯裂，排出伤口里多余的淤血和坏死的组织。
“哼。”杨淑婉死死咬着嘴里的毛巾，脸色还能勉强保持平静，额头上却满是汗水，鬓角散落的头发粘在肩头变成一缕一缕的碎发。
随着洛然手上的灵力逐渐变强，杨淑婉身上的痛感没有丝毫消失，反倒在不断增强，要不是洛然用这种循序渐进的方法，恐怕杨淑婉也撑不下去。
洛然掌心涌出灵力的同时，眉心的神念也在观察杨淑婉伤口的状况，短短的三分钟，对二人来说都有些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伤口内部彻底恢复只剩下一些皮外伤之后，洛然才收回灵力，微微有些遄息。
“差不多了。”洛然拿出准备好的酒精和棉签帮她给伤口消完毒，转身找来几条绷带递给杨淑婉。
“剩下的都是皮外伤，回去休息一下不会留疤，你先用手摁住伤口止血。”
撂下这句话，洛然扶着杨淑婉坐起来后，转身走到窗口背对着她。
杨淑婉像是一条被海水冲上岸边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额角的汗水滑进眼眶刺激的眼角有些酸涩，她用面前摁压住伤口后，拿出之前的运动服换上，明显察觉到那种一直存在的疼痛已经彻底消失。
“谢谢。”
她拿起桌上放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仍然有些出神，脑子里还在重复着刚才那种痛并舒适的感觉。
像是煎熬，又像是享受。
洛然摇摇头，看到她脸上的苍白里逐渐多了几分血色随口道：“我不是白帮你，等下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帮杨淑婉处理伤口对洛然负担也不算小，他的胳膊到现在还留着几道红印来着。
放下手上的矿泉水瓶，杨淑婉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好，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她没说，不代表心里不清楚，这个伤口困扰杨淑婉将近半年是她早期做任务留下的，只不过是最近的枪伤又引发斯裂了伤口。
杨淑婉找了不少名医却仍然束手无策，只能用内劲压着靠温泉山庄的温泉慢慢舒缓。
刚才洛然不光压制了伤口，甚至用那种渡气的方法根除了她身上的伤势，如果不是师徒关系，根本没人会用这种损耗根基的方法。
洛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直接开口问道：“你还是处子么？”
“嗯。”杨淑婉愣了几秒后点了点头。
之前凉亭的异常，已经让洛然有些好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洛然也没解释自己的话，“你先休息一下，等下跟我去下面走走。”
刚处理完身上的伤口，杨淑婉还需要点时间恢复一下。
谁知道她摇了摇头，转身拿起毛巾擦掉头发上的水，起身说道。
“不用了，走吧。”
洛然看着她推门出去，揉了揉鼻尖，也跟了上去。
二人从楼上下来，像是漫无目的地绕着温泉山庄闲逛，实际上却是按照之前凉亭对应的八卦卦象位置绕圈。
刚开始洛然还没注意，走了没有多久，他就发现每个卦象对应的位置上确实都残存着一个有些上了年头的东西。
比如眼前这个立在正门口的石雕。
石雕雕刻成了一个灯柱的样子，旁边是养着锦鲤的水缸，但这里正是卦象上对应坤位的地方。
洛然在石雕旁站定，冲杨淑婉招了招手。
“你过来，抓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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