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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齐芦王文远 > ☆、番外一
 
伍安兰最近觉得不太对劲, 使劲想却想不起来究竟哪里没对。

设计中心的打扫工作日复一日,简单重复, 因此绝不会有重大疏漏;伍苇的舞蹈室生意一天天好起来, 和欧阳北的关系日渐融洽,只剩下生娃一件大事;齐芦和王文远视频的时候看起来也挺和美, 海湾的项目听说也走上正轨了。

那么心慌慌的感觉从何而来呢?

难道真是她太老了,器官开始衰退,所以没有来焦躁?

可她的更年期早就过去, 不会再经历一次。

早晨出门的时候又忘记带公交卡了,幸好身上带着零钱包,不至于在买车票的时候麻烦。

设计中心的小伙子们将工作间和库房搞得一团糟,她只好按照区域重新整理。这里的工作人员大多数是九零后,习惯了独来独往, 意外地没架子, 对她这个走后门来的清洁阿姨既不好奇也不八卦。

上午便几乎将全部工作完成, 午间休息的时候把垃圾搬下楼,顺便去吃午餐。

下午上班的时候换好垃圾袋便可以回家,实在是轻松自在。

伍安兰又考虑过, 是不是要兼了舞蹈室的清扫工作,被伍苇强烈拒绝了。

年轻人就是不晓得节约。

她这么抱怨着, 打开了盒饭盖子。

“你女朋友咋样?过年带回去还满意吧?”

“还行吧。”

是设计中心俩小伙子在聊天。

“还行就不错了, 赶紧定下来好请吃酒了。”

“吃屁酒。”

“怎么了?”

“没钱,结什么婚啊?”

“你不是攒了一笔吗?”

“海城的首付也不够。她爸妈说了,现在可以在公司宿舍凑合, 难道让老婆孩子也跟着凑合吗?房子必须买,还得是三房间的,免得来个人家里也住不下。也不想想海城是什么地方,能随便让人挑房子的面积大小朝向的吗?”

伍安兰点点头,大城市居不易,走一步都得花钱。

“先买个小的过渡呗。要大的就得两家出钱,我家那位前儿才说了,先首付办贷款,搞下来了再去领证。说是买房子不容易,结婚离婚容易多了——”

领证?

伍安兰脑子闪了一下。

对啊,领证!

齐芦和王文远结婚,口头上提了年后领证,但好像没领证这过程。从海湾分头回海城,急匆匆准备了东西去晋城。晋城婚礼完事后他们先撤,小两口留那边过了大半个月。再后来,好像是办妥了老家老房子的麻烦事情,直接飞海湾上班了。

中间没功夫休息,难道说是在晋城领证的?

可不对啊,齐芦的户口现在四海总部挂着呢,就算是晋城领证也得来海城开个证明啊。

还是说他们只办了婚礼,不着急领证?

这可不太好。

伍安兰想得有点急了,生怕齐芦吃亏,赶紧给伍苇打个电话。

伍苇当时正在一间空教室压腿,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姿态。接了电话问,“妈,啥事。”

“我脑子有点糊涂了,想问问你哈。你姐啊,和文远领证了没?”

“啥?”伍苇有点没听清楚。

“我说他们领结婚证了没有?”

伍苇怔了一下,回忆了半晌好像还真没这回事。她便道,“没印象啊,可能没领吧。哎,这个也不用着急吧,我姐还年轻,等他们想生娃的时候——”

“胡说。”伍安兰轻斥一声,“不领证不被保护。”

“那行,我跟我姐确认一下。”

挂了电话,伍苇觉得挺搞笑的,都办婚礼了怎么可能没领证?肯定是妈的第二个更年期又发作了,整天胡思乱想。她还抱怨一个人太孤单,想让她生个娃。她才觉得好笑,自己才几岁呢,着什么急?

伍苇把这事当个笑话,讲给欧阳北听。

欧阳北当时刚开完会,确定了海湾货运物流中心的招商方案。大房萎靡不振地缩在沙发椅上玩手机,对什么都没兴趣一样。

“妈问姐有没有领证,说只办婚礼不被保护。你说搞笑不搞笑?咱们要不买个猫或者狗狗送给她,不然她太闲了胡思乱想啊。”

“啥?领证?”欧阳北马上来劲了,“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儿了?”

“不知道啊。”伍苇也摸不着头脑,“我估计她是不是有什么想说又不好说的,所以随便找了句话来问。”

绝对不是。

欧阳北心头警钟长鸣,但十分镇定道,“老婆,这是姐的事,你在妈面前千万别瞎说啊。”

“怎么了?搞得很严重一样,不就是问一下领证没吗?”

“这样,这事儿我侧面问一下文远。你呢,就去套一下妈的话,看看是什么原因。咱们兵分两路——”

伍苇没太懂欧阳北什么意思,挂了电话咕哝一声‘奇奇怪怪’,还是乖乖套话去了。

“妈,你咋就突然想起问姐姐的事情了?今天工作特别忙呀?是不是设计中心那边哪个毛头浪费材料惹你生气了?还是在海城呆烦了?”

“都不是。”伍安兰道,“我就随便算了下时间,年前年后他们在海城呆得少,好像没时间去领证。你说你,当初和欧阳在一起的时候领证就没看过日子,后来磕磕绊绊的——”

“你是自己琢磨的呢?”

“在设计中心听俩小伙子说话呢,他们在说买房子和领证结婚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了。”

行了,真凶找到了。

伍苇哼哼几乎挂了电话,自己琢磨了一下,那俩人还真是没时间回海城领证。

难道说真没领?

还是说?

她一个机灵,早就领了?

不对啊,时间线不对。

伍苇荒废了二十多年的脑子马上运转起来,摸出纸笔开始计算。齐芦和王文远变得亲热起来是从她蜜月闹别扭,两人谈上没多久王文远便去了海湾,俩月没见面;中间齐芦去探望过一次,王文远回海城一次;再后来就是齐芦毕业去四海任职。

算起来,齐芦和王文远同时在海城且有空偷摸领证的时间点并不多;更奇怪的是伍安兰不过随口问一句话,欧阳那么紧张?

伍苇是不太聪明,但对欧阳北不可谓不了解,这家伙越是装腔作势越是有事。

想到此,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没啥大事,就我妈听见设计中心俩小伙讨论结婚直接领证的事,随口问了一句。”

不可能是随口问的。

欧阳北有点幸灾乐祸,一半的心想看好戏,一半还是不想王文远死太惨,于是紧跟着联系他。

“嘿,咱们妈问那个结婚证的事了。”

结婚证?不是已经被压在箱子底,丢海湾家里书房吗?

王文远脑子里本能浮现出这答案,但欧阳北戏谑的语气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扯了扯领带结,镇定道,“你说结婚证?”

“对。百密一疏,你和姐已经考虑得那么周到了,怎么就忘记这茬了?晋城的事情完结后就该再去一趟海城,装也要装出去领证了啊。现在怎么解释?”

“妈怎么不直接问我们?”

“她也就随口提一下,但我估计应该也是想了许久才委婉问伍苇。我生怕坏事,让伍苇千万别聊太多,不然你们准得暴露。”

“行,我知道了。”

欧阳北开玩笑一般道,“我这妹夫做得咋样?”

“很好很不错,我会在齐芦面前说你好话。”

王文远挂了电话就犯愁,也是怪自己当初太过于激动。后街店铺起火,因祸得福,齐芦终于开口对他说了一个爱字。他喜欢得不行,整个人飘在云端一般,乐颠颠地跟着刁青把后续事情办妥当,立即带着老婆回海湾。

至于齐芦,她那段时间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好像承认爱是一个完全新鲜的认知,她对世界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两人一个痴一个懵,早把结婚证的事情丢脑子后面去了。

现在丈母娘回过神来问了,该怎么办?

事情是老婆惹的,不如丢给她?

可好不容易把老婆的嘴巴撬开,再去惹她生气吗?

那老老实实交待了?

不行啊,伍安兰发起火来还是很有威力的。

王文远一时间决定不下来,整个下午班上得不太妥当。等到快下班的时候,他溜达着出去,让司机回家,他自己开车到处逛逛。

晋城这一年来因为四海集团的入驻,新城区开始动工,二十公里外的深水货运港工程也启动,变得热闹起来。原本刚来的时候市面上多的是小吃店,饭店,杂货店,五金店,小超市等等,现在多起了各种设备租赁,打字复印,图纸标书装订等等。

再加上跨河桥开通,新旧城区之间的联系紧密起来,又有许多外地的施工队伍进入,便有了以川湘等字命名的小饭店,更多了许多小旅店。

王文远琢磨着过河,进入旧城区,顶头便见一排四五家门脸挺大的打字复印或者广告制作店面。

不如,就在这里想想办法?

然这里距离项目部太近,最近招标很频繁,担心有投标公司在店里制作标书,要碰上就尴尬了。那便走远点儿。

齐芦下班,自己坐班车进城,去菜市场买了菜后回家。王文远的外套丢沙发上,公文包没挂起来,人在书房里,然米饭还没蒸。

两人制定的生活标准很简单,齐芦负责一日三餐的制作,王文远负责打扫厨房和餐厅的卫生;齐芦负责清洗衣物等等,王文远负责晾晒和整理;齐芦三四天打扫一次房间,王文远自行负责书房。下班后,谁回家早,谁负责把米饭蒸上。

分工,合作,一直没出大问题。

齐芦开电饭煲,空空如也。她摇头量米洗米,按下煮饭开关后跑书房门口。王文远在书桌前坐得端端正正,翻来覆去研究两个红本本。

“你干啥呢?”她问。

王文远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吓的。

她乐了,走近了看,“没蒸饭,研究结婚证准备做啥?”

他丢开证书,“我要说研究赝品制作工艺,你信不?”

做假证就做假证吧,还赝品制作?

“这玩意弄假的干啥?”她好奇极了。

四海截止目前开了两个地块三十多个工程项目标,齐芦也有幸参与了一二十次,有机会摸到投标人的标书。每次招标会有诸多公司资质和人员资质要求,总是有些单位存在侥幸心理,当某项资质不足的时候试图制假通过。她看的真东西多了,假的也摸过不少,因此基本上能一眼看得出来,哪些是用扫描件PS过的,哪些是本身做出来的假证后复印。

这是一项本事,私下有些小小的乐趣,很上不得台面。偶尔她闲了和袁航说起这些趣闻来,袁航也就开了尊口,道,“这些都是小儿科了,我见过人拉开抽屉,里面几十上百个萝卜章的。”

当然,都是笑话而已,聊聊就过了。

难道说,王文远终于发现其中的风险,准备针对‘赝品’做点什么了?

“你说,真能做得那么像?”他敲了敲证书问。

“百分百像肯定不可能,恍惚一看倒是可以。”齐芦笑嘻嘻,“你是听说啥了吗?”

王文远摇摇头,感觉这事儿有点丢脸,不能交给秦助理,只好道,“你说,咱们去做俩假的结婚证怎么样?”

齐芦眼睛瞪得溜圆,这怕不是疯了吧?

他苦笑,“你忘啦,咱们领证时间是什么时候?妈现在问,咱们怎么还没去领证。”

她这才回神,用力咽下口水,艰难道,“好像是忘了这回事啊,妈是怎么问的?”

“详细不知道,欧阳打电话来通知,说是妈突然想起来问伍苇。”

齐芦立刻摸出手机,刚要拨电话过去马上停住。不,伍苇这家伙脾气有点急躁,嘴巴上也没把门,说高兴了后什么都往外捅。妈肯定是知道她的个性,心里有怀疑所以才故意问她的。

这是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晚饭便不做了,直接叫外卖吧。

于是,一总裁一工程师,苦逼地开始在笔记本上排行程,试图找出两人同时在海城的一天的时间做领证的时间。然巨大的Bug存在,他俩同时在海城的时间点都在婚宴之前,婚宴之后一片空白。

“要不这样。”王文远给出最后的解决方案,“咱们先找人帮忙做俩证,日子就挑个后面黄历上的黄道吉日。到时候咱们按时间带着证直接回海城,你觉得我的办法怎么样?”

齐芦抬头看着他,“很龊。”

他愁眉苦脸,摊手,“那你的办法呢?”

“虽然很龊,但是可行。”她拍拍他头,“王总,就这么干起来吧。”

王文远活了快三十年,踩法律边线的事情干过好几件,但偷鸡摸狗□□真没有。他有着巨大的心理障碍,一想起要给别人说‘做俩□□’就全身不自在。别人会怎么想?假的什么不好居然□□?拿出去偏人的吧?

如此种种,令他夜不能寐。

“睡吧。”齐芦被他翻得烦了,开口。

睡不着,怎么办?不好意思告诉老婆他有心魔。

翻身,再翻回来,最后翻过去。

齐芦不耐烦了,一把掀了被子吼起来,“王文远,不就是去做俩假证吗?你联合欧阳北坑邱家和杨家也没这样纠结吧?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男性的尊严被质疑,然王文远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道,“不是,我只是担心一项工作。”

她冷哼一声,明显不信。

次日,王文远让秦助理安排了半天空闲出来,自己溜达着去老街小巷,天桥下面。看见地上或者墙上印着□□字样,马上如获至宝打电话过去。

他大概有个心里预算,搞最真最像的证,还是得花点钱。

“那个,想拜托帮忙做俩结婚证。对,带钢印的,今年——”

“多少钱合适?”

“200?”

王文远挂了电话不敢相信,居然这么便宜?

他不可思议地给伍苇打电话,“居然只要二百?”

“贵了吧?我刻最先进的公章也才花150——”

贵?太便宜了吧?一点也显示不出来他婚姻的珍贵性,居然二百就搞定了?

王文远遭受巨大的创伤,不敢相信这事实。

然对方的服务很周到,他拍了结婚证的照片过去后,那边很快把东西快递过来。王文远拿到了‘赝品’,很不放心地翻来覆去看,钢印几乎是差不多的,照片一样没得说,其它细节也很逼真啊。

齐芦捡起来,白白的手指在钢印的位置摸了一下,笑了,道,“成,这个应该能把我妈忽悠过去。”

王文远完成一件大事,松了口气,道,“日子就在下周一,咱们回海城把事情完结了吧。”

周一下午,伍苇没去舞蹈室,带着伍安兰去商场买菜。

“姐说年前后日子太紧,就没安排领证。他们找了个精通的大师算,选了今天的日子去领证。之前太忙,又怕你操心,所以没说。今天回来把事情办了——”

伍安兰不是很痛快,“太不讲究了,我不问就不说。”

“他们俩做事什么时候问过别人哎?”伍苇安慰,“反正只要领了就行。你这边好歹有个交代,我看文远哥爸妈那边可能说都没说一声的。”

“对哈,他爸妈就没提过领证的事。”

“没办法,都说了文远哥上大学就没管过,现在更管不动了。”

大概是有了惨烈的对比组,伍安兰心里稍微好过了点,加了一个王文远爱吃的炸茄子。

然该去民政局领证的俩人,其实呆在欧阳北的办公室打发时间。

欧阳北伸手,“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王文远看看齐芦,见她没啥反对的态度才将本本拿出来。欧阳北接了,翻来覆去看,感叹道,“现在科技真是太发达了,什么假的都能做。”

大房照旧窝在旁边不说话,这几月整个人眼见得瘦下去。他懒洋洋问,“什么假的?”

“还能是什么?结婚证呗。”

结婚证三字刺激了一下他的神经,他慢悠悠坐起来拿了证不相信道,“你说这是假的?不可能吗?”

“就是。”王文远肯定,“我二百块办下来的。”

“假的比真的还贵,当然假不了。”

大房似乎动了什么念头,“你把那人的电话给我,我也要做俩。”

齐芦诧异地看着他,“大房,你还好吧?”

大房抓抓头发,“刚一点也不好,现在好点儿了。文远,赶紧地发我微信上,我先走。”

说完,人急匆匆跑了。

三人不晓得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便放弃了寻根究底。

只齐芦再三叮嘱,“不是假的,没假的事,都记牢了,懂吗?”

两男人点头,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回蔚蓝小区,进门便嗅到强烈的食物香气。

丈母娘招待俩女婿,从来不吝劳力。

齐芦大声叫妈,伍安兰从厨房出来,笑眯眯道,“回来啦?”

伍苇探头,“饭菜好了才进家门,时间算得真好。”

齐芦晃晃手里俩本子,“刚到手,还热乎乎的呢。”

伍安兰接过来,翻开两本,眯着眼睛仔细看。她现在有些远视眼,凑近了不太看得清楚,需拉开距离。伍苇也跟过来凑热闹,笑道,“今天黄历好啊,怪不得选今天。我和欧阳当时就没看,慌里慌张领了,害我好后悔。”

欧阳北最后进门,听见老婆的抱怨笑了一下,很含蓄。

伍安兰看看照片,再看看女儿女婿,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没对。

“妈,是不是伤心了?俩女儿都不是你家的了——”伍苇嘻嘻哈哈,拉着她胳膊,“咱们快吃饭吧,我都饿得不行了。”

齐芦心里很忐忑,生怕哪里有疏漏被看出来,听见伍苇这样说话心里很感激。她便开口,“行吧,吃饭去吧。妈,证给我拿着呗,别弄脏了。”

王文远的心也提在半空,应和道,“妈,进去吧。”

伍安兰将本子合上,两人松了一大口气,准备去接;伍安兰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又重新打开本子,齐芦和王文远飞快地对视一眼。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绝对不会,我检查很多遍了。

赶紧想想办法。

不能太刻意了,不然会引起怀疑。

妈已经在怀疑了。

视线疯狂交流了几个回合,王文远手往后用力戳了欧阳北一下。

欧阳北收到信号,将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伍苇,“妈,晚上吃什么?我饿得不行了——”

伍安兰这才哦了两声,将证还给齐芦,“吃茄子,还有——”

突然定住。

四个年轻人,有三个不明就里,有一个却跳出来,“妈看这么久,我也想看了。”

跳出来的,是伍苇。

齐芦想给她一肘子,然而不能,她已经一把抓了过去。

伍苇端详着照片,哈哈笑道,“姐拍得挺好看啊,很上相哎,显得多瘦。”

是了,问题在这里。

去年的齐芦,瘦;今天的齐芦,绝对不胖,但是谈不上瘦。

齐芦脸在笑,眼睛已经杀气腾腾。个傻叉伍苇,当年两姊妹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该把她吸收掉,免得祸害;

王文远也不行了,脸发虚。

欧阳北生怕老婆被姐姐算后账,忙道,“别看了,老公都快不行了你还看。赶紧过来帮我盛汤——”

伍苇耸肩,将本子丢给齐芦,“好啦好啦,饿死鬼投胎的。”

齐芦和王文远同时呼出一口气,幸好没走到手刃亲妹的程度。

然,他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因为伍安兰又问出一句话来,“不对吧?照片上齐芦穿的是个红外套,今天穿的是水粉啊?等等,我想想啊,那个红色的外套是去年这个时候穿的,后来说有点小了留在家里。现在还挂在衣柜里!齐芦,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勃然大怒。

王文远抚额,千算万算,没算到衣服这一遭。

欧阳北则是满目同情,谁知道居然会栽在意见衣服上呢?

至于伍苇,惊讶地看着自家满面通红的姐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该,提前领证居然瞒着亲妹妹,活该被发现!

生活便是一团乱麻,找不到头在哪儿,却也不能一刀乱斩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搞笑番外,两章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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