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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九流之徒常安江鑫 > 第104章 势利眼
 
厌恶!我的心情就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但照顾着我妈的面子,我没有当面发脾气,假装笑着点头说:“好,吃鸡腿,好多年都没吃过鸡肉了,今天终于能开荤了。”

麻土豆精顿时一愣,而这一愣起码让她定格了三秒,估计她脑袋里也在合计着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终于,她想到了答案,继续拉着我的手像个老鸨子一样地笑着说:“大外真能逗老姨,都在城里当大老板了,还能吃不着肉吗?二姐,常安真吃不着肉吗?”

我妈一听,赶忙说:“别听他瞎胡说,过年前天天去饭店,三十那天还炖了一锅红烧肉呢。”

“就是嘛,我就说呢,大老板了都,还能吃不到肉?”麻土豆精撇着嘴,笑哈哈地说着,看起无比恶心。

我没再搭理她,直接迈步进了院子,冲光头大舅点头示意后,便进了屋子。

屋里是稀里哗啦的麻将声,我一走进里屋,打麻将的人都停下了,一个个诧异地看着我,接着又都把目光投向了麻土豆精。

她赶忙解释说:“二姐二姐夫过来看咱妈了。还有,常安现在当大老板了,说是过完年就要接二姐他们回城里,要在城里买楼呢!”

“真的假的啊?”一个烫的满头老年卷的女人怀疑地看着我问,她是我妈的大姐,我的大姨,一个让我第二讨厌的人,当年就是她带头把那两万块钱要回去的。

“应该是真的,二姐也不会撒谎,是吧,大外,你妈没骗我吧?”麻土豆精一脸假笑地看着我,感觉我如果告诉她我没当老板,屋里这些人就会把我撵出去一样。

我没有回答,也没理其他人,只在屋里四下扫了一眼,但并没有看见我要见的人。

“我姥呢?”我冲麻将桌上的几个人问了句。

“我前院那边小屋呢,你去也没用,她谁也不认识了。”大姨说。

我没搭理她,转身回到走廊里。

我妈正在门口跟我那个光头大舅说话,我直接过去打断了他们,然后对我妈说:“我姥在前院呢,过去看一眼就走吧。”

“过年了,这么着急走干啥啊?”我妈反对说。

我嘴一撇,看了眼我爸,以为他能站在我这边。

但我爸却叛变了,冲我无奈地苦笑一下,看样子是不打算马上走了。

我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他们还觉得这帮亲戚是自己人,还念着血浓于水这一套,但那都是过时的东西了,起码在这帮人身上,这套想法根本行不通,他们压根看的不是人,是钱!

不过这话我没当着他们的面讲,他们想留下来过年,那我就配合,但我心里已经决定了,绝对不给这帮人好脸色看。

我们一起到了前院的小屋,推开门,就看见我二舅慌里慌张地从里面的小屋里跑出来。一见是我们,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愣了一下,然后挠着脖子说:“二姐来了啊?”

“嗯,过年了,来看看妈。”我妈说。

“咱妈屋里坐着呢,我刚跟她说完话,你们过去看看啊?”二舅慌里慌张地说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在小屋啊?”我妈朝二舅身后的屋里指了下。

“对,在屋里呢,我先回大屋了,跟他们打会麻将。”二舅笑嘻嘻地说着,然后像贼一样快步溜了出去。

我妈没想太多,直接进了小屋,我和我爸也跟在她身后。

我姥像一尊佛像一样坐在炕边上,看见我们来了,她先是咧嘴一笑,又冲我们招了招手,好像一眼就认出了我们。

我妈显得很高兴,赶紧小跑着来到我姥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妈,你能认出我来了?”我妈惊喜地问。

“你不就是二锤子他家的大丫头嘛!”我姥姥非常肯定地说着,然后又冲着我和我爸笑着说:“那是你爸,旁边是你弟弟。”

我和老爸无奈地对望了一眼,我妈也失望地苦笑了一下。

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我姥就已经出现了老年痴呆的症状,只不过当时还不严重,大家也没重视,都以为是老人岁数大了,记忆力减退。后来有一次她出去溜达,结果愣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个人出了村子,走到了高速公路上。

从那之后,家里人这才意识到她有可能是老年痴呆,在送医院确诊之后,这帮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着我姥在清醒的时候赶紧把遗嘱立了。她的财产不多,就村里的一间房,两万多的存款,外加当年嫁给我姥爷的时候陪嫁的一对金手镯。

听我妈说,遗嘱里房子是给我大舅的,存款给我二舅,一对金手镯准备分给三个女儿。但因为我妈跟我爸搬去了市里,平常很少回村里,也没帮忙照顾老人、更没给我姥拿过一分钱,所以我那两个姨坚决不同意这种分配方案。

我妈在这件事上看得很开,她觉得大家说得都对,她确实没照顾过我姥,所以也没让我姥为难,主动放弃了金手镯的继承权。为了防止我妈反悔,在我姥还清醒的那段时间,我那两个姨一直监视着我姥,完全不给她单独跟我妈见面的机会,就是怕我妈反悔,也怕我姥自己改遗嘱。

后来我姥糊涂得厉害了,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她已经不允许再更改遗嘱了,我那两个姨这才松口,允许我妈在她俩不在的时候也可以来看我姥,只是这时候她已经认不出我妈,更认不出我和我爸了。

我们在小屋里跟我姥驴唇不对马嘴地唠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麻土豆精过来喊吃饭,我们这才回到后院的大屋。

菜都已经摆上桌了,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我们一过来,大姨就开始张罗就坐。

别人家过年聚餐是长辈坐上位,但在这边规矩不一样了,谁有钱谁坐在主位。

今年坐在主位的依旧是我大姨的女婿任宏斌,因为他爸是滨江林业局的局长,他自己也是个小干部,过年是开车来的,据说一年几十万的收入,还不算那些见不得人的灰色部分。

这边一张罗吃饭,我大姨立刻把任宏斌安排到主位上坐好,其他人则众星捧月一般,赔笑着分坐在两旁。

我还记得,在我爸没下岗的时候,主位一直是我们坐的,那时候一开饭,我都不用伸手动筷,鸡腿、红烧肉全都自己到我的碗里来。但自从我家出了事,聚餐根本没人叫,就算自己凑热闹来了,也只能坐在靠门口的位置。

不过今天在分座的时候他们犹豫了,因为我妈说我现在当了老板,还要在嘉林买楼,这可给我那两个姨还有刚刚像贼一样的二舅出了道难题。

我二舅是在滨江铁路医院做大夫的,虽然只是个普通医生,但收入一个月也有八千,不算我姐夫,他在这个家族里算是最有钱的人了,所以每次聚餐都挨着我姐夫坐。

这次听说我当了老板,估计也怕怠慢了我,所以他没急着坐下,而是站在一旁问我:“外甥,听你老姨说的,你在嘉林那边当老板了?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也不是什么大买卖,就是给人算个卦什么的,忙了一年也就赚了几万块钱,没我妈说得那么邪乎。”我很坦白地回答说,并没有把足疗馆的生意算到我头上。

二舅一听态度顿时变了,也不谦让了,直接走到任宏斌旁边抬屁股往靠背椅上一座,抬着两只手招呼着说:“行了行了,都别忙了,坐吧!二姐、二姐夫,之前不知道你们要过来,也没给你们准备椅子,走廊里有板凳,你们拿几个过来坐,人太多了,就凑合挤一挤吧,反正你们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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