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无力。
从床上翻下去之后,整个人都压在江鸣夜身上。
就算在昏迷中,江鸣夜也皱了皱眉头。
她,大概是压到了他的伤口。
“对不起。”
她没什么力气,移不开身,压在他身上,好一会。
这个男人,似乎很痛苦。
脸上苍白一片,嘴唇紧闭,双眉长敛。
“不值得。”秦潋滟叹了口气。
为了她这种人,不值得。
这个男人,应该有更好更单纯的生活。
而不是找个她这种肮脏不堪的女人。
为了不压到他的伤口,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江鸣夜身上离开。
然后,瘫软在一旁。
一夜未睡,又疲惫不堪。
她清醒了没一会,便在江鸣夜身边睡着了。
……
早晨八九点,秦漠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三个小孩正在用餐。
坐在最中央的小孩正在喝牛奶,看到秦漠之后,差点喷出来。
“秦漠叔叔?”
秦漠挑了挑眉,“柑桔?”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还跟惟妙惟肖在一起?
“啊,这是你家?”柑桔眨着眼睛,“咱们好有缘分。”
“舅舅。”惟妙惟肖跑过去,“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你们两个有没有乖乖的?”
“乖。”惟妙说,“舅舅认识柑桔哥哥吗?”
秦漠抱起惟妙,“当然认识,还很熟悉。”
他坐在餐桌前,“你们谁来告诉我,柑桔怎么会在咱们家?”
柑桔小大人一样,将牛奶喝光之后,“昨天我离家出走了,然后饿了,跑去炸鸡店要吃的,碰见了惟妙惟肖。”
“嗯?”秦漠脸色一变,“妙妙,你们去了外面的炸鸡店?”
惟妙眼神闪了闪。
大眼睛眨巴着,一闪一闪的,有些委屈。
“舅舅,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主意都是我想出来的。”惟肖拍着胸膛,“爸爸告诉我们,他跟妈妈闹别扭了,要妈妈原谅他,他才能跟我们玩。”
“我想撮合爸爸妈妈。”
惟肖低下头,“昨天,我们把爸爸骗出去,然后到了门禁点才回来。我们在炸鸡店的时候碰见了迷路的柑桔哥哥,所以,柑桔哥哥也被困在我们家。”
“舅舅,昨天晚上我跟柑桔哥哥睡的,柑桔哥哥好香,好美,我一点都没欺负他。”
“哦?”秦漠想笑。
“你们,昨天设计了江鸣夜?”他想起,昨天他离开的时候,江鸣夜正陪着这两个孩子玩。
这两个孩子,故意将江鸣夜骗出去,在门禁点再回来。
在他们的印象里,江鸣夜就必须留下来了。
这俩傻孩子,门禁是给孩子和老实人用的。
江鸣夜想离开,翻墙就行了。
惟妙惟肖低下头,“舅舅,对不起。”
“然后呢?”秦漠说,“然后,江鸣夜在哪里?”
“被我们关到妈妈房间里了。”惟肖说,“现在应该起床了。”
“……”秦漠嘴角抽了抽,“胡闹。”
他转身,走向秦潋滟的房间。
这两个熊孩子,这件事做得有点过分了。
“舅舅。”
“秦漠叔叔。”
三个孩子也跟了上去。
秦漠在秦潋滟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反应。
他蹙眉,打了秦潋滟和江鸣夜的电话,都没人接听。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姐,你不开门我可是要进去了。”他贴着门框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
他输了密码,打开门的一瞬,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很浓郁,很令人恶心。
秦漠脸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门关上。
“花姨。”
“少爷。”一个保姆走过来,“您有什么吩咐?”
“将三个孩子带到后面的花园去玩。”秦漠蹲下来,摸了摸惟妙的头,“妙妙,带柑桔和弟弟去后面的花园捉迷藏好不好?”
“舅舅,是发生了什么吗?”惟妙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是妙妙做错了吗?”
“跟你没有关系,这是大人之间的事。”秦漠说,“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是不能掺和的。”
惟妙和惟肖相互看了看,有些不解。
柑桔眼珠转了好几下,像个小大人一样,“妙妙,秦漠叔叔应该有话要对你们爸爸妈妈说,大人的事,就让大人解决去吧。”
“咱们去玩游戏吧。”他瞪大眼睛,“我知道好多好多游戏。”
只是没人跟他玩而已。
“咱们去玩木头人怎么样?”
这种老土的游戏,柑桔是从动画片上看到的,他从小就不太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所以只是知道,却从来没玩过。
好不容易见到两个年纪差不多,他还不讨厌的,当下来了兴趣。
惟妙惟肖是小孩子,一会晴一会阴天的。
听到游戏,兴趣立马被转移了。
三个小孩蹦蹦跳跳去了后花园。
“花姨,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过来。”秦漠冷着脸。
花姨答应着。
等到他们走远,秦漠才打开门,脸上漆黑。
屋子里的味道,很浓,很难闻。
这种味道,他曾经闻到过一次,三年前,冷无咎那个傻叉为了气他,随便找了个女人在他房间里鬼混。
就那种恶心到极致的味道,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屋子里,除了恶心的味道,还血腥味。
他双手紧攥,皱着眉头走进屋子里。
推开卧室的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他看到,秦潋滟躺在一旁,江鸣夜也躺在一旁。
地上满是鲜血,一片狼藉。
他们两个身上险险盖着被子,将关键部位遮盖起来。
可,这空间里的气味,还有这两个人的状态,还有地上那一箱子触目惊心的道具,凌乱不堪的大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潋滟的脸上没有血色,憔悴不堪,显然是经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地上有很多鲜血,他们两个身上也都是鲜血,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秦潋滟才是受害者。
“江鸣夜!”秦漠要气炸了。
“你特么做了什么?”
他咬着牙,将江鸣夜提起来。
江鸣夜脸色苍白,伤痕累累,脖子上还带着淤青,似乎是受到了重创。
“这。”秦漠脸色一变,将江鸣夜扔到床上。
他又转头看向秦潋滟。
秦潋滟身上也是一片淤青,虽然没有伤口,但被折磨的痕迹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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