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妃前来，是有何事？”懒得再去猜测，金薇薇直截了当得开口问道。
“金姑娘和季世子一同历经艰险，一定感情深厚吧。”德王妃看着金薇薇，含笑得问道：“不知道姑娘和季世子究竟是何关系。”
“我与世子相识多年，这次一同随商船出行，又被世子数次相救，世子殿下自然是我的恩人。”金薇薇滴水不漏得答道。
这些日子，她和季景之同吃同住，就连德王都知道用她来当诱饵引季景之自投罗网，德王妃偏偏跑来问她，她和季景之什么关系，金薇薇实在是猜不透，她究竟是有何目的。
金薇薇心里疑惑万分，但偏偏德王妃问过一句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季景之，反而拉着她闲话家常得说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季景之溜达完回来。
“看我这糊涂得，光顾着和薇薇说话，都忘了时辰。”季景之一进门，德王妃便笑着起身，笑着问道：“王爷也回府了吧。”
“见过王妃。”季景之行礼之后，笑着应道：“叔父去了书房。”
德王妃含笑点头，便转身带着自己的人出了小院。
“德王妃特意来找你的？”季景之看着院门若有所思得问道。
“她问我和你究竟是和关系。”金薇薇点了点头，老实应道。
“看来，事情就快成了。”思索了片刻，季景之脸上的疑惑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察觉到了什么？”金薇薇立刻惊觉道：“是不是你这几天跟着德王遛弯，发现了什么？”
季景之也不着急，关上院门，又将金薇薇拉进房间，在桌前坐好，这才开口说道：“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听着季景之这么一说，金薇薇立刻好奇起来。
看季景之的神情，他发现的这件大事，一定对他们也十分有利。
“德王在屯兵。”季景之的眉眼，满是压制不住的喜悦。
“屯兵！”没想到季景之这一开口就抛出来这么大一个消息，金薇薇被他吓得差点儿合不拢嘴。
这也难怪他会这么殷勤得天天跟在德王后头跑了，肯定是他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死活都要缠着德王。
季景之假借养伤赖在德王身边，不就是为了拉拢他，和自己上一条贼船吗。要是德王真的在偷偷屯兵，那季景之的这个目的，就能达成，他回皇宫去，也有了更多筹码。
“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德王若是真的一点目的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得去救我们，还帮我们躲开小皇帝的耳目。”季景之说道：“所以，我最初我也只是猜测。”
“猜测德王有私心？”金薇薇压低了自己的嗓音，轻声问道：“有心谋反？”
季景之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来，皇宫里一直提防着德王，果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季景之笑道：“我发现德王手上的兵力，远远超过了宫里所知。不仅如此，多年来，朝中只当德王只有当初击溃海寇的那一小队的水军，却根本想不到，德王的手上还藏着一支陆军。”
听季景之这么一说，金薇薇立刻明白过来。
皇宫虽然监视德王府多年，但也只是提防，并没有明目张胆得打压过德王，正是因为德王手上并没有陆军，只有一只他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水军。先帝和小皇帝都没把这一支水军看在眼里。
但若是德王手上，真有一只陆军，那就不同了。
“这些年，德王虽然扩招过几次水军，但和同属的藩王和将军比起来，德王的水军，还不如这些人手里的三分之一。”季景之继续说道：“皇宫那边的人自然也没太在意，可我发现，这些水军并不是真正的水军。”
“不是真正的水军？”金薇薇一愣，连忙追问起来：“难道，德王偷偷的将陆军藏在了这些水军里？”
“我曾听闻，当年东海海寇被击溃之后，东海又出现过几次海盗，德王虽然几次击退海盗，却损失惨重。”季景之点头说道：“我猜想，我的这位叔父，正是趁着这几次战事，一面扩招水军，一面将陆军偷偷得藏在了里面。”
“幸好你发现了。”金薇薇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这可未必是我发现的。”季景之一听，却笑着摇了摇头：“无论是先帝还是小皇帝，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对德王的忌惮虽然不比当年，但却一丁点儿都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猫腻，可见德王的心思之深，隐忍之极。这样的一个人，这样大的秘密，又那是那么容易察觉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是德王故意暗示你的？”金薇薇一愣。
“德王就算部署周全，但他远离京城的权势多年，未必就能成事，而我被小皇帝逼迫至此，我便成了他的最佳人选。”季景之目光深邃得说道：“他明知我在试探他的兵力，便似真似假的透露给我，一来，也算是对我的考验，我若能察觉到这些，便不是庸人，二来，这人实在是太过谨慎了，就算明知我们彼此都想拉拢对方，却绝不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听季景之这么一说，金薇薇也觉得德王这个实在是有些可怕。
“那你刚才说，这事儿快成了，又是怎么回事儿？”金薇薇突然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德王妃，问道：“和那个德王妃又有什么关系。”
“德王大概已经有了决断，所以才让德王妃来试探你和我的关系。”季景之一边说着，一边拉起金薇薇的手，握在自己掌中，有些担忧得说道：“德王信不过我，所以他要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何地位。若是德王与我共谋，他必须要有我的把柄在他手里，才会对我放心。”
“所以。”听了季景之的一番分析，金薇薇所有所思得呢喃一句：“我就是他在找的那个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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