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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傅天爱向莫离 > 第301章 被拦
 
我们也被拦下了,云净扶着软绵绵的我说:“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我摇摇头,涌出一阵阵一苦水,却是忍住:“云净,不要再说了,出了那个门,我什么也都不再是了。”

他拍拍我的背,我忍不住到一边去吐了起来。

他拿着一个令牌说:“看清楚了没有,这可是御赐的,这儿死的是什么人你们说?”

一会儿一个小官匆匆地跑过来,毕恭毕敬地说:“爷是要查这里死的人吗?是叫向莫离。”

我忍不住,再狂吐着,吐得泪水都出来了。

莫离,不要。

“你们搞错了没有?”云净大声地叫了起来:“究竟是查清楚了没有。”

“当然是查清楚了才说的,现在不是年关么,向莫离和一个朋友在船上,可能是风大大将船给吹翻了,那朋友捡回了一条命,而他却是一直找不到,上面下令,把这儿查封起来,什么也不许动,这事要派朝廷的人来查办。”

“莫离。”我大声地叫着。

这空空的地方,连回音也不给我,这风,把我的声音打得个破碎的。

痛啊,心尖上像是插着冰刀一般,冷得我动不了,痛得我受不了。

想马上就去看看哪儿翻船的,可是云净却不让我去,他说现在天黑,也看不清楚,他说现在要是破坏了那地方,到时有什么就不知道了。

是啊,我怎么会相信这么好的人,老天爷就要收回他的命呢。

仰头痛着,任他抱着走。

莫离,我在这儿了啊,你在哪里。

他的那个朋友找不到,小官员带我们去了莫离住的地方。

依然简洁,除了床和书,一张小桌子一张小椅子,一盏油灯什么也没有了。

莫离啊,这从来就不是你想要安居下来的家是不是?

这儿明显地是经过收拾的,问起莫离的朋友,那官员却说离开了云沧。

虚软无力地趴在桌上,看着油灯,困得想睡,却是睡不着。

云净借着那令牌的威力,指使人去买了东西回来吃。

我看着,却是没有胃口,什么也不想吃,也不想说,也不想听。

他将饭菜推过来:“天爱,你哥哥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你不为你自已,也要为孩子,如果你哥哥在,一定会骂你的。”

“可是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吃一点点。”将筷子塞给我:“乖乖地吃,我去叫这些人准备船,明儿个我们一块出去看看。”

硬是逼着自已吃了点东西裹腹,他来叫我,说是安排了睡的地方。

我摇头:“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在莫离这里。”这儿还有着他温暖的味道呢。

莫离的衣服,还随意地放在床头之上。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啊,离我不是很远。

莫离,你不要劝我回去,就让我任性一回,我不想长大,我不想天天笑着去面对那些不喜欢的人。

我再也不去贪那什么亲情了,她恨我恨是紧呢。

莫离,我现在除了孩子,一无所有了。

翻开莫离的书,那书上面有莫离写过的字。

那是一本医书,还是关于怀孕的,怎么保胎,怎么安胎,要吃些什么不能吃些什么。

体寒的人要注意什么,他都一一地划了出来,还写上一些他的自已的心得。他的字,像竹子,那么清隽好看。怀孕每一个月的变化,你都写得清楚,莫离你从来没有恨过我的是不是?

你说你后悔救了我,你是故意说的是不是。

莫离,我也想如你所说的,好好地和他过日子。

可是莫离,我不是他们那些圈子里人啊,不是抖着翅膀展开,就会是凤凰的。

写到某一页的时候,写到四个多月的时候,就没有再往下了。

而是用绳头小笔写了几行小字:天爱现在四个多月了,肚子一定圆了起来,上次见天爱,她还是如此的真性情,没有什么长进,沅沅的死让我害怕,下一个会不会是她,于是我说了那些话,定是会伤她,可是天爱,只能这么伤你。皇上居然秘密下令让我回京城过年,可是我如何再见她,我不想和她解释清楚,却是想回到京城的,哪怕是远远看她一眼,伤痛总会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期待纯真的女孩坚强起来。

这些字,永远都不会忘记,是莫离的字。

我翻开他的柜子,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有书。

所有的书都搬出来,却不如这一本古仆的书来注释得来多。

原来李栖墨让他回京城的,呵呵,真可笑啊,这船就是往京城的方向走才翻覆了的。

那个人也逃得未免太快了一些,是来送旨意的,还是怎么着呢?

他最讨厌最讨厌我心里有莫离了。

敌不过困意重重,趴在桌上睡到天蒙蒙亮,云净已经在外面放轻脚步走着,忙着一些事。

见我出来,他端来一碗面:“吃一些,马上就可以走了。”

这里不若京城来得雪大,可是这湖上也结着冰了,云净在前面拿着铁锹一敲,薄冰碎得长长的,让船出去,割破那冷水直朝湖中走。

“这湖可以出运河,是往京城去的吧。”

“是的呢。”那作陪的不知我身份,一边和云净敲着冰,一边答我。

清晨的湖,寒气很盛,冷雾很大。

我伸手到割开的水里,为什么会这么冷啊。莫离一定受不了的,我焦燥了起来,走来走去说:“给我一把铁锹,我也来敲。”

“别乱来了。”云净皱起眉头:“好好把衣服穿上,不然马上立刻就转回去,我马上就走,不会再多留在这儿一会。”

这严厉的样子,几乎要认不出他了。

不甘情愿地去捡起脱落在一边的衣服穿上,冷雾慢慢地散去,看得越发的清楚,这个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如若是春天,倒不知怎么一个浩浩荡荡的风采。

为什么千船万船不翻,就偏要翻莫离的呢。

他说他要上京来看我的,莫离,我不恨你的,莫离,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当官的说现在还没的找到你的……所以你一定还活着的,对不对。那二个字,我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啊。

偏得这时作陪的还在说:“小姐,你哥哥的尸首一直派人查着呢,可是现在湖面也开始结冰了,不太好找,都到下游去等着了,要是浮上来,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闭嘴。”我恶狠狠地朝他吼着。

他吓着了,有些傻呆呆的。

云净也不高兴地说:“这么多话,快些敲冰,以后不得再说这些话。”

找不到,就是一个希望。

莫离只要你还活着,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会很乖很乖再也不让你担心的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定不会让沅沅死的,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求能和你在一起,只求让你看到你想要我过的生活。

终于船靠近了,那湖上有一小船,已然是翻覆。

作陪的人擦擦汗说:“一直是这样呢,不曾有人动过。”

心跳得有些刺痛,翻成这样,莫离,你痛么?”那结着的薄冰,带着浅浅的緋红色,刺得眼睛如此的痛疼,真不敢去看啊。

这样的船也是有帆的,风起的时候收去,也不会太容易的被刮,再说这里的打渔的,个个不都是这样的,为什么没有人有事,就你们有。

不是我钻牛角尖,莫离,我需要一个平衡点。

在水里不太好看,云净令他们将冰敲碎,用绳子将那船拉远点,那人拿着竹竿子捅着下面,企图想发现什么。

如果真的是已死,何必这般呢,跑过去夺了他手上的竹竿子往水里就一丢:“云净,我们把船先拖回去好好看看。”

拖到岸上去,再拉了上来。

浸泡多日水的船,沉重无比,划船的桨不知跑哪儿去了,帆也有些破碎,尽是泥污。

没有收回帆,我用力地去扯那绳子,扯得手动还是收不回不,难受得蹲在地上哭着。

“别哭,天爱。”他拍拍我的肩头。

你说要到京城远远望我一眼的,莫离,你说话不算数。

你还没有跟我说,你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我介意着,心里介意无比。

“夫人啊,我看,今儿个就这样吧,都大中午了,若不然先去吃饭。”

“你们都走吧。”云净轻叹:“不必再管我们,我们会自已安排的。”

“地好,朝上今儿个下午有人来查这事呢,我们得去迎接。”

我听到了风哭的声音,也是如此的悲伤黑暗。

莫离一手把我牵进光明温暖的地方,可是失去你,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仿若没有了温度。

哭,是因为伤心,是因为千般的不舍。

“天爱,罢了,先起来可好。”他扶我:“有些事情再难过也是发生了,第一件事不是学会怎么去悲伤,而是学会怎么去不悲伤,相信我。”

不再抱头痛苦,泪眼模糊用指尖摸着这船。

粗粗的绳子,上了些岁月。

“天爱,你看。”云净叫了起来。

我一擦泪跑到他的身边去看,他指尖划开那处,是一个尖尖的刀痕,我们用手搓着泥污,看着那上面的还真不少刀痕,他眯起眼睛说:“是尖利的匕首所刺的,口子不大,难道有人刺杀他。”

认真地找了起来,绳索被切割开,整整齐齐的,只剩得几缕相边着,那应该是风吹断的,丝崩得老长。

如果这般,所以船翻了,当时究竟是怎么了,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船覆水,上面很多东西也都掉到水里去了。

再找了老半天,却是什么也找不到了。想到那绯红色的薄冰,我哀痛地知道,莫离似乎真的永远地离开我了。

没想到那一次之后就是永远地离开,呵呵,老天爷惩罚我狠了,逼死傅姥姥,再逼死沅沅,应诺了胡妃却又什么也办不到。

他担心极了我,硬是扯着我到这儿的街上去吃东西。

红着眼睛跟我说:“天爱,如果他真的离开你了,你就越发的要更疼爱你自已的身体,孩子就是你最亲最亲的人。”

发狠地吃啊,吃得埋头入碗里无声地哭。

“乖,别哭。”静静地给我擦着泪。

“云净。”我咬着唇眼神无主地看着他。

他笑:“怎么了?”

“我是不是特别的讨厌,我是不是特别的任性?”

“不会的。”

“那你要陪着我,可好。”不管是谁,现在就想有人陪着我,我不要一回头是空空如也,我不想举目望去,没有一个是我所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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