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旅馆内只住了一晚, 第二天踩着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前退房离开。
“李十六呢？那小子又消失。”临走前老板娘还拉着秦沉问：“这次你们又留下一大批行李，虽然我们的客房住不满, 但总帮你们保存东西真的很麻烦。”
她看起来非常发愁。
秦沉摇摇头：“不知道，这些东西全都归这家旅馆，你们怎么处理都可以。”他递给老板娘几张粉钞，除了付房费还能余下不少。
老板娘脸色比之前缓和许多：“那你们以后是不会再来了吗？其实再保管一段时间也可以，只要你们下次来的时候能带……”
秦沉打断她：“不，不会再来了。”
没有李十六和他的一大批行李，这次两人没再选择坐火车。
在确认秦沉身体健康后, 周易带着秦沉御剑飞回b省，近一个小时的飞行里秦沉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手环在周易腰上。
双手感受着紧实的腰部, 侧脸贴在宽阔的背上，秦沉很难再去动脑思考些遗留问题。
比如‘那究竟是什么药, 吃完仅仅会觉得渴吗？’这种问题, 也只是刚在脑子里起了个头, 就立马被周道长的身材分散全部注意力。
秦沉发誓, 他以前从来没犯过这种傻, 似乎自从梦到和周易亲吻后, 他就会不自觉地脸红, 发呆，思想跑偏。
初恋中的人难以集中注意力，想要在初恋时不恋爱脑真的很困难, 忍不住分心将注意力都投在心上人身上。
两人着陆点选在b省市中心内一家名叫‘天台’娱乐公司屋顶，这是国内大牌聚集最多的一家。天台公司造星一流, 从别的公司挖人也一流，听说连对家公司引以为傲的影后程澄都被天台公司的总裁追到手了。
微博上都说天台老总是心机男，为了公司处心积虑。
“我们为什么要停在天台公司的天台上。”秦沉被周易从剑上拎下去, 站稳后对方才松手，“一般这种公司连电梯都需要员工卡，天台更不能随便上的。”
周易不觉得这是难事儿，听完秦沉的话还是没改变决定，捻个诀将剑变小慢悠悠地往腰间挂。
“……”真的吗，还打算在这栋楼里挂着剑招摇？秦沉走去天台上唯一的门前，“果然是锁着的，甚至还是密码锁，师父……我们可能要重新选择着陆点了。”
秦沉回头提醒周易。
就算趁人不注意让周易拎着他从楼上跳下去也行，或是找个郊区的林子，比如秦沉自己家的后山，绝对没人去。
他的建议没能说出口，因为秦沉刚抬脚准备走，周易就当着他的面熟练地输入一串密码。
“滴滴——”
天台门开了，秦沉愣在原地，要不是周易及时将他拉出去，可能又要重新输入一次密码。
周易不仅打开了天台的密码门，连电梯都是乘坐ceo专属电梯，一旁的员工电梯是不会通到顶楼的。
知道天台公司内部的密码，还有刷的动ceo专属电梯的卡，结合上之前在风水论坛app里获得的信息……
“师父，你是不是如果不在风水圈混的话就要回来继承这家娱乐公司？”秦沉看向一旁的男人。
透明的电梯，秦沉能清楚看到他们离地面还有多远。
周易听完很迅速的给出答案：“不是。”
“那你为什么有专属电梯的卡？还知道内部的密码？”秦沉不信，同时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你之前出道过？”
也是，凭着周易的这张脸，当个流量小生并不是难事。
“……”周易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什么是出道？“这家娱乐公司是我父母留下的遗产之一，已经是我的了，不存在日后继承的问题。”
秦沉三连：“哦，原来是这样，iing。”
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炫富方式很周易。
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已经是周易的家产，他无心管理才请了自家表哥帮忙照看，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出了公司后，两人一同去旁边距离最近的超市购物。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要吃粽子！”秦沉站在粽子专区挑选材料，“师父，你喜欢吃什么馅的粽子？甜的咸的？蛋黄的蜜枣的？”
周易：“甜的吧。”他在三桶价格不同的糯米间看了几遍没分不出差别，放弃帮忙，老实的站在一旁等秦沉。
说来奇怪，每种灵怪他只要见了就能准确的喊出名字，却偏偏在这种大众都会的常识上栽跟头。
“好，我喜欢吃咸的，那这回两种粽子各包一半吧。”秦沉选了一半黑糯米一半长糯米，掺在一起不仅口感丰富，还会比一般的粽子更好消化。
周易的就做最普通的蜜枣花生粽，秦沉喜欢吃排骨蛋黄粽，蛋黄要挑鸭蛋黄。
就在秦沉买好甜粽的材料去挑排骨时，周易接了通电话，在旁边说了很久才挂电话回到他身边。
秦沉拎着袋贴着价格的排骨在周易眼前晃：“师父，超幸运的，虽然时间晚可是挑到了特别好的排骨，肉质很好！明天中午做出肉粽你真的可以考虑尝一个。”
“不行，”这正是周易想告诉秦沉的坏消息，“明天中午不能在家吃饭，要去吴宅，刚才吴川打电话告诉我的。”
秦沉拎着排骨的动作一僵，歪头：“吴宅？哦对了，明天是端午节，你应该要回去跟他们聚一聚。”
他还想要周易尝尝自己手艺来着，可惜了。
周易说：“你也要去，师父点名要你必到。”
突然被点名，秦沉想了想猜测道：“是因为拜师太久没去拜见？这次要趁着端午看看我够不够资格当他徒孙？还是要举行点特殊拜师仪式？”
秦沉很聪明，几乎全部猜中。
周易点点头，没吱声。
秦沉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合乎情理，可就是觉得点儿失望。
他知道这种失望情绪不止是不能给周易尝粽子，更多的是关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吴老给予的压力。
要测试他是否有资格成为周易的徒弟。
——什么样算没资格？他会只像颜老一样看天分吗？如果吴老说他没资格，那周易会怎么选择。
而且周易会不会就留在吴宅了？毕竟连颜空都待在颜宅，周易是因为秦沉才一直住在市中心的房子里。
秦沉有些不安，他其实已经在加倍努力练习道法了，昨天晚上清醒后不久，他就捡起之前的功课接着练会了两种符咒。
可这些不知道在那位吴家家主眼里够不够。
“那我把这些东西放回去，除了排骨应该都能退。”他推着车子就要往回走，“排骨的话可以买回去等后天吃排骨焖饭。”
周易却按住推车，强行掰转方向朝收银台走：“不用退，明晚我们回家后可以吃。”
……
周易刚才是不是说‘回家’？
他说的是家，是他们一起回家，周易的意思是两人只是去吴宅吃午饭，晚饭时就已经回去！
秦沉就像是一个自动清洁器，他也会丧也会不安，可他积极向上的那面总会从各种小事和不同角度找出线索安慰自己，证明一切都没那么糟糕。
这可能只是周易无心的一句话，秦沉却能乐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捂着脸原地冷静了好一会儿，就在秦沉即将平复心情时，他突然想起这不是周易第一次提‘家’，之前在买排骨时周易就这么说过。
这下秦沉再也按耐不住雀跃的心情，看了眼周易在排队结账没看这边，连忙原地蹦了两下。
带着指尖都能戳进去的梨涡，秦沉掏出手机发新微博。
[明天早上六点直播包粽子啦，只包二十个，来得晚就看不到咯。]
在点赞评论提示声想起前，他按了静音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向周易。
毕竟刚经历过一场险情，明天又要打起精神包粽子和应付吴家，秦沉今晚实在无心做饭。
正巧周易没穿道袍，一身便服，旁人的异样眼光比平时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只是在惊叹两人的颜值和关系。
所以秦沉领着周易到了一家他非常喜欢吃，却因为饭店位置在学校附近，而他又太久没来学校这段时间一直被冷落的铁板烧店。
“一份凤尾虾，酱爆墨鱼仔，日本豆腐和月见牛肉丼各一份。”秦沉看过菜单后和厨师报了菜名，转身和周易介绍，“这是我学校门口的小吃街里最实惠的一家铁板烧自助，每位只要108，食材干净还丰富。”
“嗯。”周易对外面的食物向来不感冒，只是秦沉高兴，他就陪着来而已。
两人就坐在吧台左边拐角处，离厨师不近，却能将对方的精彩表演尽收眼底，秦沉最喜欢在等餐时看对方秀刀工了，他能从中学到很多处理食材的妙招。
秦沉津津有味地瞧着，完全忘记心上人还在身边。
沉默竟然是周易先打破的：“你之前是不是说要去上课？”
“哦对！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听到上课，秦沉瞬间清醒，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脑门，“只记得学校门口的好吃的，却不记得上课，真是可耻。”
周易倒了些茶：“那你什么时候去上课？”
周易好像基本不喝茶和白水以外的液体，秦沉差神想着，嘴上回答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过几天吧，端午放假，等薛时衣联系我时再考虑。”
他的平时绩点注定要被这学期拉低。
“对了师父，之前还有一些疑问我没搞懂，想问问您。”秦沉突然想起正事，“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戚然塞给我的那颗药丸是干嘛的，我现在感觉与平时没什么不同的。”
一提起戚然，秦沉瞬间觉得周围温度下降了五度，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他知道这不是铁板烧店内的空调温度太低，散发冷气的是那位面色平静眼里没有一丝怒气的周道长。
“这种药不一定是急性的，戚然知道你的体质，也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既然他会在离开前不对你下手，那说明这颗药的效果一定很强。”周易早就分析过这个问题。
“所以，即便现在你觉得正常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检查你的身体是测不出这药效是什么，从今天起，只要你遇觉得有任何不对或是不舒服，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天去吴宅的时候，周易正好可以请师父帮忙瞧瞧戚然的这颗药是什么，可不能保证这颗药现在不发作，明天去吴宅前也能不发作。
说道这里，周易干脆将秦沉昏迷时，他捋清楚的线索通通倒出：“而且，我怀疑李十六的这次行动戚然不知道，或者说不是戚然要求他的。这一切应该是当时和你在一起的男鬼整出来的事端。”
男鬼？
秦沉问：“李樾吗？”
周易回：“嗯，那个墓主人，是他想找替身所以哄骗李十六引诱你去。戚然应该是那个追杀李十六的人，医院的手脚和下蛊诅咒都是他做的。”
周易半年前就在s省和戚然有过交手，之后戚然藏起来很可能就是去了那个墓穴，他一直对那个地方保护的很周密。
从他和秦沉走散遇到戚然时，对方的反应绝对是惊讶居多，他不希望墓穴被周易和秦沉发现。
可他为什么要将母亲的尸体带到那里？
这些疑问是周易也没搞懂的，他没办法告诉秦沉，只能说：“往常有关戚然的线索都是师兄告知我的，明天去我正好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秦沉点点头。
虽然他心中已经脑补出一大出戚然和周家的伦理大戏，各种血海深仇不得志都往上套，每个狗血剧情都能套中。
可他不能提，这是周易的私事，恰好说道李十六，秦沉跟着问了句。
“那李老知道李十六的动机吗？”秦沉不确定道，“如果知道，那他就是坏人，如果不知道，那徒弟不仅背叛利用他，甚至死在外面，那他一定会很伤心。”
在颜家就看得出李老二有多疼李十六，虽然嘴上骂的狠，却愿意为了口中这么个‘不争气的’放下面子求小辈儿，心里绝对是在乎的。
“他不知道。”这点周易可以确定，正当他准备解释原因时，手机忽然又响了。
周易对秦沉说：“稍等，是李老。”
虽然提起戚然时，周易在向旁边散发冷气，可他至少表情平静。
但当接起这个电话后，周易应了几声，不知听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很差，特别严肃，唇角紧紧抿住。
怎么了？
秦沉用口型问。
周易电话还没挂，他看了眼秦沉，伸手用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示意秦沉来看。
秦沉凑过去瞧了眼，惊讶地跌回座位上，忍不住出声。
“怎么可能……”
——李十六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马上端午节啦，要吃粽子哦。
大家看综英美吗，我为爱发电开了个超英同人坑《小心我爸打响指[综英美]》，今天发了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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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爱你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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