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货，验什么货？我手头没有货啊！”王老五很无辜地摊手道：“你们外地的，可能不知道，最近风声紧，我们干一单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为。”
“尤其是乌山镇那边，上任了一个变态的死三八女所长，像是疯了一样，到处乱咬，连抓了我们组织里的好几人，如今已经将矛头指向我在乌山镇那边的同伴啦！”
陆扬憋住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好奇问道：“咦，那个死三八长什么样啊，是不是很丑？”
“那我倒不知道，哪敢和人家面对面呀！不过据我猜测，能干出那么决绝、断人财路的事情，一定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处-女，想男人已经到了心理变-态的地步了！”
“咳咳。”沈雪轻咳两声，眼中流露出冷冽的杀机，可惜嬉笑交谈的两个人浑然不觉。她狠狠掐在陆扬的后腰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问道：“你手头没有货，怎么卖给我们孩子？”
陆扬闷哼一声，尽管疼得要死，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帮腔道：“是啊，你别拿我们寻开心呀！”
说完，他缓缓扭腰移-动，总算逃离了女警花的‘魔爪’。
“嘘！”王老五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警告道：“别说的太明显，保不齐隔墙有耳！我之所以能承认身份，一来你们是马姐介绍的，有保障。二来价格合适，我看你们心诚，真想和我做买卖。”
“哼，价格合适才是重点吧！迟早死在贪心上的家伙……”陆扬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但是他没有明说出来，而是质疑：“那你怎么上货，难道当场现抓？”
王老五摇摇头，吹嘘道：“当然不是了，我们的组织很厉害的，保证随时有货，你放心吧。不过我说穿了就是个拉客的，没有决定权，具体如何定夺需要我打个电话，征询一下上级的意见。”
“不过我多年来劳苦功高，相信他一定会被我打动的！”嘴上如此说，但王老五心中念念不忘的，始终是那多出来的一万块钱。
“太好了，你赶紧打吧！我们离得远点，不偷听。”陆扬和沈雪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等的即是这个，之前王老五说话太含蓄，没有直接证据能够当呈堂证供。然而眼下马上就要有了。
王老夫躲得远远的，掏出手机，拨通仁哥的电话，嘟嘟两声后，竟然有人接通。
他兴高采烈道：“仁哥，我遇上两个肥羊，人傻钱多，价格非常合适，我看我们还能再干一单。我觉得事成之后，多给组织坑出一万块钱不成问题！”
“嗯，知道了，我转达给仁哥。”派出所中，以副所长秦河为首，七八名警察围着仁哥留下那部屏幕破碎、尚且沾血的手机。
“你不是仁哥，你是谁，大奎呢？”王老五心里一惊，暗自后悔怎能因为太高兴了，不确认对方身份，张口便来，那可是犯了大忌讳。
秦河答道：“仁哥喝多睡着了，我是跟他的，你接着说，等老大醒了，我会转达的。”
“胡扯，我和仁哥共事多年，怎么没听过你的声音？大奎呢，让他来接电话！”王老五将信将疑，死活不肯放松戒备。
“大奎在我身边，你也知道，他能说明白什么？我让他答应一声，你接着说吧！”
秦河一招手，叫来被限制行动的丁大奎，给了个眼色，丁大奎识趣地应声答了一句：“喊俺干啥，欠揍了吧？俺不和王老五说话，他嘴太臭！”
“妈-的，傻大个，敢骂老子……”王老五怒骂一声，却也因此相信了，秦河真是仁哥新招的手下。于是他说话没有了顾忌：“等仁哥醒了，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冒险再来一单，反正躲风头闲着也是闲着。”
“没问题。”秦河回答，他有意带偏，问道：“要抓几个孩子，男的女的，打算卖多少钱？”
王老五顺嘴答道：“我没问呢，一对年轻小夫妻，应该要男孩……哎不对，你个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谁让你说的那么直白？”
他破口骂道：“你给我等着，仁哥醒了，我让他好好收拾你！”
秦河噗嗤一声笑道：“仁哥确实没醒呢，不过等他醒了，应该反过来，本所长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并且连你一块收拾了！”
“啊，什么，你说你是……”王老五惊讶地瞪大眼睛，一直有预感今天不详，没想到真出事儿了。
“我是乌山镇派出所的副所长秦河，你现在躲在角落里吧，回头看看，那个女人，是我们沈所长。她身边的，是宝平县信访局的主任……”
秦河装比的话没说完，即被惊慌失措的王老五挂断了电话，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亲口承认，且拥有犯罪分子的手机号码，本身也是一大疑点。
王老五猛然觉得背后传来两股杀气，他不敢回头，瞄准了围墙，兔子似的窜出去，打算翻墙逃跑。可惜他年过五十，不服老不行，动作缓慢如同乌龟。
陆扬沈雪箭步上前，一人抓住一条腿，将他掀翻在地。
听到院内有打斗和哀嚎的声音，埋伏在外的便衣警察们赶紧踹门冲了进来，将王老五团团按住，套上了手铐。
“妈-的，臭条子，居然敢钓鱼执法，我要去上诉，说你们的抓捕无效！”王老五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骂骂咧咧地躺在地上撒泼耍赖。
“哼，钓鱼执法是诱骗犯罪再抓捕，你是已经犯罪了。对待十恶不赦的恶棍，我们怎么做都是理所应当的，群众拍手叫好！”陆扬拍拍身上的灰尘，不屑冷哼道。
他撒气般地一脚踢在王老五的后背上，骂道：“混蛋，说谁媳妇是死三八呢。等进了警察局你就知道，她卸了妆，好看着呢，羡慕死你个老王八蛋！”
几个小警察不自觉地将头扭到一旁，对他殴打罪犯的行为装作没看见。毕竟贩卖人口案，搅得乌山镇鸡犬不宁，他们早怨声载道了。
现如今，陆扬干的，是他们想做，又不敢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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