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曹彬站在水泵厂中，掏出手机，给小姜打去了电话：“喂，想个办法给我拖住陆扬，那家伙身边有一个漂亮女人，是个得力干将，推理能力太强了。要是不施加点阻力的话，恐怕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小姜知道，曹彬一向心高气傲，谁也不服，如果肯开口认怂，那说明石台镇的发展到了紧急的地步，再不制止，也许真要功亏一篑了。
他想了想，喜道：“别说，我手头正好有个杀人案，扑朔迷离的。我做不了主，你们两位副主任又不在，我越级找到副局长。由于出了郝连义的事儿，信访局处在风口浪尖上，副局长不让我管，尽力拖延。”
“好，听起来很合适的样子。”曹彬露出奸笑，命令道：“既然如此，你别听副局长的话了，直接将那个案子甩到陆扬的头上，副局长未必能知道。”
“哪怕将来事情败露，我也转正当上主任了，有保住你的面子和能力。”
小姜点点头，答应道：“妥了，曹主任，瞧好儿吧！”
挂断电话，小姜立马又是一个电话给陆扬呼了过去。
此时天色渐晚，陆扬正带着沈雪和何鹏飞，兴致勃勃地走访，希望能够找到至少三年前在水泵厂工作过的员工，打探消息。
这方面薛凯动了手脚，处理得非常妥当，一点线索没有留下，全需要陆扬一点点跑腿，亲自去找。
“小姜，怎么了？”看见手机上的名字，陆扬便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给自己打电话，八成没啥好事，更何况又是在竞选主任、需要争分多秒的关键时刻。
果不其然，小姜从来不令陆扬‘失望’，上来即用一种杀猪似的嗓音喊道：“陆主任，我遇到困难了，一件出租车猝死案，极难处理，我级别不够，能力不足，不敢轻举妄动！”
“杀人案？”陆扬两缕剑眉皱得更深了，几乎要拧在一块儿，问道：“那你什么意思，打算让我做什么？”
“警察那边破案陷入了僵局，受害者家属不满，整日来信访局催促。并且嫌疑人，一个出租车司机，他的家属坚称他没有杀人，也来信访局闹。两边一起来，我实在顶不住，安抚也没用。”
小姜简单说了说情况，提出要求道：“我约好了两家明天一起过来信访局对峙，到时可能会发生冲突……主任还是你回来主持大局吧，我给你打下手！”
“哼，知道我现在忙，你分明是故意的！”陆扬心里破口大骂，对电话对面那位名义上的下属已经失去了耐心。但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马虎，他只得无奈地叹口气，答应下来：“明白了，明早我会过去。”
“怎么了？”听见他叹气，沈雪忧心忡忡地问道。何鹏飞也是一脸好奇，投来询问的目光。
陆扬愤愤道：“能怎么了，曹彬见我们进展比他快，怕我捷足先登，着急了呗。那王八蛋，跟我玩起了兵法，三十六计，拖就一个字！”
“想必是件棘手的案子，即使顺利的话，估计也要耽误不少的时间。”一天的接触下来，何鹏飞衷心佩服陆扬的能力，所以为他高喊起了不平。
“没办法，轮到我头上了，群众的困难没有大小之分，能帮的我一定义不容辞。”陆扬渐渐调整好了心态，问道：“鹏飞兄，出租车猝死案，想必警察局有所参与，能透露给我点案情进展吗？”
何鹏飞想了想，缓缓道：“七天前，出租车司机柴文兵深夜工作，接到了一个戴着口罩鸭舌帽，面容难辨的男子，扶着一个醉到不省人事的女孩上车，说了一个地址，掏了车费，那男子便走了。”
“柴文兵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以为年轻小情侣喝得太多，让自己送回家而已。他人比较正直，并未生出邪念，安然将女孩送到了指定地点。该下车时，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叫，那女孩都不肯醒来。”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柴文兵察觉到不对，一探那女孩的呼吸，发现竟然是个死人！他紧急报警，我们赶到后，将柴文兵作为最大嫌疑人，拘留候审。又将女孩送到医院，请来法医，进行尸体鉴定。”
如此扑朔迷离的案件，听得陆扬大气儿不敢喘。沈雪也皱着眉头，听得津津有味。对她来说，办杀人案可比寻找什么劳什子水泵厂老员工要过瘾多了。可惜此处不是她的地盘，她没啥话语权，很难掺和进来。
陆扬问道：“尸检报告出来没，法医怎么说？”
“那女孩名字叫楚小梅，具有先天性心脏病，加上那晚饮酒过度，导致的猝死。”何鹏飞解释道：“值得一提的是，法医从小梅体内，检测出死亡半小时前，她曾有过同男子‘那啥’的痕迹。”
“你们懂吗，就是那啥。”
沈雪脸一红，目光移至别处。陆扬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啥嘛，我懂的，你继续说。”
“没了。”何鹏飞摊摊手，做无辜状：“至此线索断了，不知她因何而死，是姓侵犯，亦或者单纯是醉酒猝死。”
陆扬满脸黑线，撇嘴道：“那个送小梅上出租车的男子找到没有？想来找到了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对啊，可问题的关键是，找不到！”何鹏飞无奈地摊摊手，叹息道：“柴文兵没看清男人的相貌，小梅和那人晚上喝酒的那家酒吧，监控又恰好坏了。我们去问有没有人目击，又是一无所获。”
“你们怎么查到那家酒吧的？”沈雪适时插话，抓住问题的关键。
何鹏飞回答道：“我们查出，死者楚小梅，白天在一家保健品店上班，晚上又瞒着家人，去那家酒吧陪酒。别的我们便一概不知了。”
“去了酒吧里，竟然一个目击证人没有，谁也不肯透露消息，只是一个劲儿地声称他们是正规酒吧，光卖酒，不卖身。”
“那她和神秘男子又是在什么地方‘那啥’的呢？”陆扬滴水不漏地接着问道。
沈雪误会了，冲他翻了个白眼。混蛋，整天脑子里想得全是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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