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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昆吾纪 > 第十章:铸流早已死了?
 
  白连城也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他甚至比铸流还要着急,全然不顾刚刚元气耗尽,全力催动连城剑赶路。

  铸流坐在连城剑身上,无聊之下,低头看着底下不断变换的景象发呆。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元气波动,连城剑甚至都被震的晃动了两下,接着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

  铸流捂住耳朵,等声音消退,不满地问道:“怎么回事?哪个小秘境炸了吗?”

  白连城面露焦急:“不好,禁区已经被打开了,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

  说着,停止了前进,掏出一柄小剑,灌注元气。

  那小剑马上传来了声音:“小七,在哪?”

  这是一道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嗓音,铸流听到这道身影之后立刻噤声,不敢再唠叨半句。

  “二哥,我已经找到铸流。现在必须赶去禁区,还请做个远程传送。”

  “稍等。”

  没过多久,连城剑下,一道道玄奥的阵纹生成,白光闪过,两人消失不见。

  ——————

  元气波动荡开的那一刻,婌然面色骤变想到:怎么回事?我不是跟掌门师兄说过,要晚一日么?

  难道纯寂已遭不测,导致未能传信?

  婌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脚下阵纹浮现。

  李纯阳正弱弱道:“那个少年杀了人,我还要把他抓起来呢。师傅这是要传去哪啊?”

  婌然轻叹一声,没有回答自己的宝贝徒儿。

  不曾想,只是在秘境外走了一遭,这蠢徒儿就动了凡心。

  那小子估计是白七新收的弟子,跟那个登徒子一个性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反正这次试炼之后,纯阳就不会再下山了,两人再无相见之时,时光会忘记一切的。

  想到这里,婌然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白光渐消,婌然定睛一看,对面的传送阵里,站着两个人,男子白衣如雪,少年锦衣雍容。

  婌然笑容顿时凝固。

  铸流也注意到了李纯阳和灭绝师太,立即挂起殷勤的笑,冲着两人挥手:“婌然前辈,纯阳。这么快又见面了。”

  铸流是如此的热情,好像刚刚骂婌然灭绝师太的人不是他一般。

  白连城也微微拱手行礼,看到铸流这般作态,不由暗自腹诽:这小子还是这么能装。不对啊,这么装,又单独跟那个小女娃行礼,难不成?

  真不愧是老铸家的种……看着之前打自己脸的李纯阳,白连城是越看越顺眼了。

  这可是自己侄媳妇!嗯,之前打自己的时候力气挺大,肯定好生养!

  不知是不是想起之前打过白连城还是怎么,李纯阳只敢低着头作揖,连头都不敢抬。

  这番反应落在婌然眼中,俨然是害羞的表现,全然忘记了自己徒弟本来就很腼腆的事实。不由怒火中烧,面对两人行礼,没有半点反应。

  “婌然,怎可如此不知礼数?”一道和煦的嗓音从婌然背后传来,虽是说着责备的话,语气中却满是宠溺:“小七好歹也是同辈修士,该回礼一个才对。”

  婌然转身,看见一位道衣中年人,那中年人虽然一身道衣,却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面容也是和善,没有半分仙风道骨,只是像一个纯粹的人。

  此人正是求道宫掌门宫主,玄然真人。他身侧还站着一人,那人头发已经灰白,气质与玄然真人颇为相似,只是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庞更添几分威严。

  婌然立刻行礼:“见过掌门师兄,见过陆真人。”

  身后李纯阳跟着行礼。

  再身后,白连城和铸流也连忙行礼。他们喊的却是:“见过玄然真人,见过二哥/叔。”

  听到铸流喊陆真人二叔,在场各位反应皆是惊诧。

  连同附近的吃瓜群众也起了兴趣,无数双眼睛打量着铸流。多多少少有些低声议论。

  玄然真人明显愣了一下,才道:“这少年是小七的孩子?”

  婌然也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铸流。不太可能吧,白老七这么早就……不可能,怎么生的出来?

  陆真人不禁笑道:“诸位不必如此惊讶,我锟铻山从未承认过兄长之子已经死去不是吗?”

  铸流一脸懵逼,二叔这话什么意思?

  白连城在一旁传音道:

  “忘记跟你说,你十岁那年偷跑出去游历,刚好碰上锟铻山十年一次的祭山大典。大典上你没有出现,我们也没明说你是偷跑出去的。”

  “于是那次大典之后,都在传你,铸剑主之子,铸家唯一血脉已经死了。甚至还有人说,是有大宗门付出代价将你换走充当血奴……甚至还有与山门交好的宗派送来慰问礼的。”

  铸流脸一黑:“所以现在他们怀疑我是你儿子?”

  白连城脸色也十分古怪:“要是没有大哥带歪了风气,这帮人脑子里是不会装修行之外的东西的。”

  可是这也太过了吧。我只比铸流大五岁,难不成他们觉得我还是个五岁的幼儿就……太龌龊!

  白连城暗自腹诽。

  铸流脸色复杂道:“二叔说的对,风气太开放了也不是件好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直到玄然真人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铸道兄的独子,果然气宇不凡呐。才十三岁已经化神中境,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四周跟起一波彩虹屁。但却也有四五位年少的修行者不曾做声,都在盯着铸流,似乎十分感兴趣。

  “当年铸剑主的风头无二,十岁就晋入还虚可是一段神话。这个所谓独子十三岁化神虽不凡,但未免废了一些。虎父无犬子,怕是名不副实吧。”

  有人阴阳怪气道,却正是那四五位年轻修者中的一位。

  那人一头散漫的长发,抱着一个脏兮兮的破袋子,微抬着下巴看人,似乎十分自命不凡。

  他身上穿着一件黄色道衣,与求道宫弟子明确区分开来。却是灵箓派有名的天才弟子,木孤生。

  木孤生此话一出,立刻就有灵箓派的长老出来呵斥:

  “孤生,休得胡言。玄然真人讲话,岂有你插嘴的地方,尽快与玄然真人,铸小友赔个不是,不然,别怪宗门重罚!”

  你这话说出来不是打玄然真人这位道门高真的脸么?

  木孤生懒散无比,理也不理自家长辈,自顾自来到玄然真人身前作揖,语气倒还算恭敬:“是晚辈不懂事,冒犯玄然前辈了。晚辈在此致歉,还请谅解。”

  玄然本就是心胸豁达之人,自然不会与一个小辈计较什么,点点头一笑了之也就罢了。

  可是木孤生跟玄然真人道完歉后,根本没有去看铸流一眼的意思,扭头就要走。

  铸流这能忍?正要说话,不料一个声音比他更快一步:“你不跟铸流道个歉么?”

  那声音怯生生的,铸流听着熟悉无比。呆呆看着自己前方,那个畏畏缩缩的背影。

  木孤生闻言,回头看见李纯阳,见是个可爱的小道姑,倒也没在意,看着铸流笑道:“道歉?他不配。”

  铸流冷笑到:“畜牲的道歉,我倒也并不需要。纯当听了两声狗吠。”

  玄然真人脸一黑。

  木孤生脸一抽,符纸已经到了指尖。

  铸流丝毫不惧,白剑在袖中跳动,跃跃欲试。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干一架。

  玄然真人忍不了了,一挥袖子,气势全然爆发:“休要胡闹!禁区开启时间有限,各宗炼神及以下弟子准备进入。”

  玄然真人有些无奈,现在的年轻弟子路子属实野,自己被内涵了两次。

  都是那个姓铸的带歪风气,当年的修行界,都是纯朴的打打杀杀罢了。

  从未打过这种暗伤第三者的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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