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公共场所，在这儿动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法律责任？你少拿这个吓唬我，我也不是吓大的，你们把我媳妇儿弄成这个样子，谁出来负责任？”
“你可别忘了，你们俩已经离婚了，动不动就说是你媳妇儿，这似乎有点不合适。”
高志杰指着门口，“还请你出去。”
“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李志伟扫视全场，最终把眼神盯在了我的脸上，恶狠狠地扔下了这一句。
床上的顾遥也冷冷的盯着我，我只觉得待在房间里浑身都不自在，跟莫辰和高志杰打了招呼，就先回了工作室。
“应该是这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了。”我没办法形容自己，时现在的心情，要说高兴愉快，似乎也并不见得。
“她当时是自己要跳下来的，还是出了意外掉下来的？”
“不知道，不过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个意外，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跳楼的打算，一直在反复跟莫辰说她要留下来。”回忆昨天晚上的状况，顾遥很有可能是站得久了，腿麻了，一不小心跌落下来。
“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想出了一个这么无聊的威胁办法，那莫辰呢，我估计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吧。”
提起莫辰，我就觉得头疼。
“他一直在后悔，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顾遥，要是早点答应她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真是没想到，堂堂莫氏总裁也有脑子这么不清楚的时候，要是当时答应了，指不定以后会愈演愈烈，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邓恩铭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做，之前确实是怨恨顾遥，但现在想来她已经卧病在床，可能下半辈子都没办法站立了。此时要求莫辰将她送的远远的，实在是强人所难。
“就是有点儿难办，尤其是她现在躺在床上，不管是莫辰还是，倩倩这种心软的肯定都下不了狠手。”
“等等，好。”邓恩铭接了个电话，又飞奔回来，“证据已经齐全了，我那位朋友已经拍到了李飞和李志伟见面。谈话的内容也和仓库失火有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志伟之前可是厉害的很，现在咱们抓着了他的把柄，看他以后还能说出什么狠话来。”
莫名的，我又想起了早上李志伟的那个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这是早上没来得及吃东西吗？”程潇碰巧拿着两袋小饼干过来，“我觉得这个味道不错，特意拿来给你们尝尝。”
“昨晚的事你都听说了吧，有什么看法吗？”可儿拉着她在旁边坐下。
“她明明有千万种办法留下来，但是却选了最蠢的一种，昨天晚上我倒是没过去，但是事情的经过都听说了，现在她情况如何？”
程潇的脸上也看不出悲喜，我估计她跟我是差不多的。
“瘫痪。”
“啊！”程潇向来淡定，听到此事也不禁惊呼出声。
“我昨天在现场，她应该是没想着跳的，可能是站的久了，腿麻又或者是其他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这就对了，她对莫辰爱的深沉，这么久了都不愿意放手，怎么会是寻死觅活呢？就是莫辰接下来的处境就难过了，大家都知道孤儿是因为他才站在高楼之上的，这个做哥哥的应该也不愿意将妹妹送出去。”
本来说去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只要一提到此处，我便觉得心痛难耐。莫辰颓废的样子，在我的脑中就像过电影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放映。
中午我忍不住又去了医院，莫辰依然守在那，顾遥睡着了，眼角依然挂着眼泪。
看我过来，莫辰走了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恐怕没办法履行之前的承诺了，她现在这副样子我实在不放心把他送走。”
“我知道，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不忍心让她现在离开。现在她睡着了，应该情绪蛮稳定的，不然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儿帮你守着。”
“你也忙了一个晚上了，刚才应该是去工作室吧，还是你去休息。”
莫辰的声音依然沙哑，嘴唇干枯起皮儿，我估计早上的药和水早已经不知丢在哪里了。
“你去吃点东西也行，顺便买点药回来，你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的。高志杰不是去找了护工吗？她们来了吗？”
“已经来过了，不过顾遥情绪不稳定，把她们两个都打跑了，现在只能我在这守着。”
“这不是长久之计，她毕竟是个姑娘，你说在这真不方便，不如等她醒来，问问她的喜好，再找一个护工过来。”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顾遥的呼喊，莫辰急忙进去，却看顾遥紧紧的抓着枕头。
“哥，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你一走我就会想起昨天晚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
看莫辰到了身边，顾遥放开的枕头，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却在莫辰低头帮她整理被子的时候，冲我扬起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我还没来得及品位这微笑到底是什么意思，顾遥就已经抱住了莫辰。
“哥，我是真的不想离开你，我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喜欢我了，我能不能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哪怕，哪怕，只是……做一只你圈-养的金丝雀也好。”
莫辰在被她抱住的一瞬，僵直了脊背，本能地想要推开，却在听了这话之后，不住的安慰，“不会的，做哥哥的怎么会离开妹妹呢？”
微笑什么意思我已经不用再品味了。本想和莫辰道个别就离开，下一秒顾遥却突然喊了起来。
“啊，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你是不是要来抢走我哥哥的，哥，赶紧让他出去。”
莫辰看向我的眼神满怀歉疚，我想我也不用打招呼了，转身出门顺手带上。
医院里的走廊本不长，走廊的尽头便是电梯，但这样的一段路对我来说却如同走在刀尖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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