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轻歌，已经快要过十八岁的生日。
她不再是四年前那个柔弱的、在顾慕白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女孩。
她有理想有主见，她咬咬牙，梗着脖子忍着恐惧，对顾慕白道：“对不起四叔，我不想改。”
“你确定？”顾慕白盯着她，像狼一样眯起了眼。
轻歌后背沁了一层冷汗，白色的短T黏在衣服上，感觉不舒服。
她点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说道：“对不起四叔，我做不到，我不想改志愿，Z大是我的理想，希望您尊重我的选择。”
“尊重？”顾慕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好看的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这一年来你等着一天很久了吧，巴不得早点搬出顾宅，早点从我的身边消失，是不是？！”
轻歌低下头，不愿看到男人眼神中的愤怒和嘲弄，觉得心冷。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可为什么这么想，难道顾慕白会不知道？
这一年多来，她遭受最多的就是冷言冷语，她也有自尊心和羞耻心，也要强，寄人篱下本就觉得难堪，每次看到他冷漠的样子更觉得度日如年。
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呼吸，轻歌一字一顿道：“对不起四叔，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好好完成学业，大学毕业以后尽我所能报答四叔，我先回去了。”
说着，再不敢多留，拎着手里的奶茶袋子走上二楼，回卧室。
关上门，她把奶茶放在桌子上，重重的喘息。
从来不敢在顾慕白面前这样顶撞他。
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她年纪小，猜不透这位二十八岁老男人的深沉思绪，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惹怒了顾慕白，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不起四叔，对不起。
是真的没办法继续这样待下去了。
陈瑜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她时不时还会受到匿名的辱骂电话，叫嚣让她滚出顾宅。
这些她都默默忍着，一直忍着，忍到了今天。
不是她不想继续留下来，是别人不希望她留下来。
闭上眼，她坐在沙发上，忍了许久，湿润的液体还是没忍住涌出了眼眶。
这一夜，顾宅灯火通明。
翌日，清晨。
轻歌是被李婶叫醒的。
下楼吃饭，已经没看到顾慕白。
李婶觉得奇怪：“少爷昨天连夜走的，东西都没叫人收拾，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招呼都没打一声呢。”
轻歌闻言，手中动作一顿。
顾慕白为什么要走，被她气得吗？
她想到这又觉得可笑，顾慕白是什么人，喜怒不形于色，她极少看到那男人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又怎么会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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