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路……”李天贵喃喃道，他眼前的这条路便是传说中的凡人之路，如今已经处于半废弃的状态。
为了方便人们在凡人境中历练，在虚空广场兴建之初，各大势力便花费大力气在凡人境中铺设了这么一条狭长的凡人之路。
这条凡人之路，是用虚空迷雾固化的材料铺砌而成，宽约三米左右，两边横砌的栏杆，可以严密的保护历练者，防止他们在凡人境中迷失方向。
整个凡人之路，如一条笔直的公路，横贯整个凡人境，一端连着虚空广场，一端则是虚空的入口。这条路非常的漫长，若是以不灭境强者飞行速度，横跨凡人境，也需要不眠不休的飞行三天三夜。为此，在凡人之路上，每过几公里，就有一个专门用来休息的特殊建筑。
不过，让各大势力始料不及的是，凡人境并未受到人们的重视。凡人之路也仅仅在虚空广场刚刚创建之时火了一段时间，那也只是一些好奇之人慕名而来，毕竟凡人境名声在外，更是倍受许多修行前辈推崇。
后来，由于凡人境似乎并不能给大家直接带来可观的收益，比如说修为提升，或是心境大幅度增加等益处，来凡人境的人越来越少，最终门可罗雀，人气降到冰点。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来凡人之路历练了。人们宁愿多花些时间去凝炼一些晶石，最起码修行赚钱两不误，也不会在凡人之路上花费哪怕一分钟时间，因为在许多人看来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这也怪不得人们如此势利，凡人境，凡人境，或许只有那些真正懂它的人，才会倍加珍惜。
李天贵也是从秦老汉那里了解到一些有关凡人之路的信息。据说这凡人之路，是由秦家的一位先祖，当年力排众议，最终筹资修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秦老汉才对这凡人之路有着一股很特别的感情。难得遇上李天贵，这样对凡人之路推崇备至的后生晚辈，自然是相谈甚欢。
当年秦家在修真界中也算是名动一方，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也渐渐衰败下来。秦老汉见证了这凡人之路与兴盛到衰败，就仿佛看到世家的兴衰更迭，或许凡人之路，再也难有当年的鼎盛之势，最终被埋藏在历史的废墟之中。
“凡人境，凡人之路，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李天贵告别秦老汉，在凡人之路前伫立良久，终于迈出了步伐，踏上了凡人之路。
第一步迈出，李天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好像有微风拂面，清爽怡人，那种风吹过皮肤的清凉感觉，心神微微有一些酥麻的感觉。
李天贵猛然惊醒，这是红尘迷雾那微弱的腐蚀性起了作用。这种腐蚀性并不是很浓烈，正因为如此，它会在不知不觉中，缓缓侵蚀一个人的神魂，如果事先不知道，很容易会迷失其中。这就如同慢性毒药，初时没有任何不适，似乎危害也不大，但时间久了，中毒日深，便会威胁到生命安全。
凡人境中的红尘迷雾就是这样一种慢性毒药。
李天贵并未过分深入，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若是深入凡人境中，恐怕会凶多吉少。因此，他仅仅前进了数十米，周围的迷雾已经很浓郁了，他便盘坐下来，通过神魂化成的身体，仔细感受红尘迷雾中蕴含的情绪之力。
由于李天贵此时的身体，实际上就是神魂本源，因此当心神全神贯注时，对周围的红尘迷雾还是很敏感的。
情绪是什么？
在百科中，情绪是如此定义的：情绪是人的内心世界外在表达方式：包括肢体，语言，动作，态度，声音，一般有：喜、怒、哀、乐、愁等。
那情绪是如何产生的呢？
李天贵认为，情绪是思维的外在表现，若是没有思维，根本就不存在情绪，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思维，无论如何也不会产生情绪的。
更深层次的想，思维是什么，又是如何产生的？
思维分广义的和狭义的。
广义的思维是人脑对客观现实概括的和间接的反映，它反映的是事物的本质和事物间规律性的联系，包括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而狭义的通常的心理学意义上的思维专指逻辑思维。
李天贵所思索的自然是广义上的思维。
从这里可以简单推出，思维产生的前提条件是人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人类的灵魂。
灵魂可以产生思维，情绪则是思维的外在表现。
那么除了人类的灵魂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思维，或者说情绪之力呢？
答案是，有！
那些通灵的妖类，灵草，妖兽之类自不必说。比如说，普通的野兽虽然也有灵性，但虽然灵性太过弱小，但依然有生存，甚至说修行的本能。当然了，它们也有情绪和思维的产生，诸如生气，喜悦，悲伤，害怕之类的情绪，这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再比如，如果说妖兽也属于有灵魂的生命的话，那灵草并没有真正的灵魂，有的仅仅是灵性。如此说来，灵性也是可以产生思维的，这让灵草也有诸如害怕和畏惧，喜悦之类的情绪。
实际上灵魂的本质就是灵性。比如说，妖兽之类并没有完整的灵智，因此灵魂并不完整，但灵性十足。普通的野兽，灵性则差了许多。
“若是如此说来，情绪的本质竟然是灵性？”李天贵心道。
据李天贵所知，灵性才是修行的根本。对于人类同样如此，比如说，归元境以上的强者修行，更多的是灵性的修行。
灵，灵性，当某种物质，哪怕是具有了一丝灵性，那已经具备了足够的成长空间，变得很不一般。许多物质，都是经历无数纪元，才能拥有一丝灵性，要想拥有完整的灵智，却是依然千难万难，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的是机缘。从这个角度来讲，人类生来就有灵性，不得不说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通灵之物之间的战斗，归根结底是灵性的对抗，这与修士间战力修为的比拼殊为不同。当然，这并不是说，修为不重要，恰恰相反，在灵性相同的情况下，修为的质和量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们可以把灵性和修为的关系，比作是水缸和水的关系。不同强度的灵性，所能够掌控，或是承载的修为容量和纯度则各不相同。理论上来说，灵性越是精纯、强大，则其修为的容量也越高，其外在表现的力量也越是强大。
众所周知，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物质，都可以归于凡，精，玄，灵，神五大品级之上。如果说普通人可以归于凡品之中，那他们的灵魂却是已经达到灵的品级。这或许，也是人被誉为万灵之首的一个非常重要原因。
万灵之首，这可不是无的放矢的自夸之言。要知道，即使是一个从未修炼过的普通人，他所拥有的灵性，也足以掌控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不过，所谓得失之间，人的天生灵性，一方面让人拥有近乎完美的完整灵智，另一方面，灵性起点高的同时，亦是有着天生的致命缺陷，因此限制了灵性的发展。许多普通人更是无法修行，天生制约了灵性的发展。
这么说吧，人的灵性固然强大，但真正能够完全掌控的不足十之一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修士们修炼的过程，就是聚拢、激活灵性的过程。一般来说，只有达到归元境，人的基础灵性才能全部被激活，这才拥有与通灵之物一较长短的资本。
“如此说来，情绪之力只是外在表现，这凡人境之所以能够产生各种情绪之力，其实是因为有灵性的关系。灵性可以单独存在吗，这怎么可能？”李天贵被自己的分析吓了一跳。
但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是可以归于生命的范畴，比如说一块普通的石头只能算是石头而已，而一块有灵性的石头，则不能用寻常的眼光看待，毕竟它已经有了一些生命的本能，比如趋吉避凶，比如说修行。
李天贵发现，红尘迷雾中的灵性很是散乱，产生的情绪之力则同样杂乱无章，最重要的是越是靠近虚空迷雾，凡人境中的灵性越是凝聚，也越强大。
“难道说，这虚空迷雾也有灵性不成？”李天贵心中猜测，他没有真正接触过虚空迷雾，自然是无法证实这个猜测。
不过，按照他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虚空中的道境，极有可能是一些强者的灵性思维强大的一定程度的显化。因为道境中所显化的法则道则，更多指的是修行者自身所领悟的道，而非天地间真正法则的降临。
天地间真正的法则，只能被借用，却是无法掌控，因为天地有自己的意志，法则的存在，是为了维护整个天地运转。天地间是容不下类似的两种法则的，只能是强弱有别，一方被压制的死死的。
若是有一天，你强大到法则也无可奈何，你唯一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是向法则诚服，化为法则的一部分，从此失去了自主性，要么就是破开法则的桎梏，最终被排斥出这片天地。天地间，那些飞仙、飞升之说，则大多与第二种情况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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