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舒喻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
衣服什么的都没穿，身上只盖了一层被子。
身体的感觉已经消退。
但身体上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一些记忆逐渐恢复到脑海中。
她记得，她喝了一口水，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想要男人。
她还记得，她抱住了一个男人。
似乎，还跟那个男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舒喻紧紧地咬着嘴唇，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到底做了什么？
萧释不在，跟她做那种事情的，肯定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那么只能是冷无咎……
她跟冷无咎……
苍天，她跟冷无咎……
她怎么还有脸见萧释。
明明，好不容易才修来了心灵相通。
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她身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萧释那种冰清玉洁又有严重洁癖的人，怎么能接受得了她肮脏的身子？
有人走进来。
舒喻缩了缩肩膀，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
“感觉怎么样了？”叶容源问。
舒喻没有反应。
“你别这样。”叶容源深深地叹了口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萧释他……回来了吗？”舒喻掀开一角被子。
用手擦了擦泪痕。
那张小脸上一片苍白，憔悴不堪。
“回来了。”叶容源坐在她身边，给她把了把脉，“你的身体已经无碍了。”
“他在哪里？”舒喻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叶容源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舒喻紧紧地咬着嘴唇。
萧释那种洁癖严重，性格又强势，在感情方面如小学生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现在的她。
“舒喻，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容源蹙着眉，“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休息，萧释一会就回来。”
“我不想见他。”舒喻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有什么脸面再见到萧释？
比起现在这种状态，她宁可一死了之。
“你就那么排斥我吗？”冷无咎双臂相抱，斜倚在门边。
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伤，“跟我在一起，还不如死掉吗？”
冷无咎。
听到他的声音，舒喻身体一哆嗦。
“叶容源你出去。”冷无咎说。
叶容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舒喻，摇摇头，出去，顺手带上门。
冷无咎走到他面对，蹲下，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憔悴。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
“舒喻，你，看着我。”
舒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冷无咎。
她用被子将头蒙起来，眼泪肆虐。
“舒喻。”他想扯开被子的时候，舒喻在发抖。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冷无咎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哀伤，他声音低沉，近乎祈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他扶在床边，似乎，在抽泣。
“舒喻。”
舒喻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冷无咎？
说起来，冷无咎才是受害的那个。
“无咎。”她说。
冷无咎一愣，随即是狂喜。
舒喻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她一直是直呼大名的。
“对不起。”
听到后面三个字，冷无咎的心在瞬间冷下来。
“说什么对不起啊。”冷无咎苦笑一声。
“对不起。”舒喻侧了侧身，“是我对不起你。”
“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我有点心情不好。”
“舒喻。”冷无咎突然抓住她的手。
舒喻吓得一哆嗦。
冷无咎没有放开，而是轻轻地放在唇边，“有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
“如果。”他好看的眼睛里溢满了哀伤和失落。
“如果，是我先找到了你。”他攥住她的手放在额头上，轻轻抵着，“你会不会喜欢我？”
舒喻没心情思考这些问题。
她停顿了好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冷无咎的表情有些僵硬。
心，撕裂一般疼痛。
他突然后悔了。
那些年，他为什么要玩那么疯？
好好为一个人守身如玉不好么？
他为什么不在萧释之前遇见她？
如果早一些，他一定要将她藏起来，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一种彻底的悲伤感觉袭来，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
眼泪滑落到舒喻的手上时，舒喻的手颤抖了一下。
“或许吧。”许久之后，她的声音传来。
她将被子掀开，脸上还带着泪痕。
“无咎。”她往回抽了抽手，手指停留在他的眼角，为他擦去眼泪。
“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哭什么啊。”
“不就是被我上了么，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或者被我咬了一下。”
“乖，别哭了。”
冷无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
只是语气喃喃地说，“你不讨厌我？”
舒喻摇摇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如果，我们真的……”冷无咎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下去。
“刚才不是说了么？”舒喻说，“你就当被我咬了一下。”
“喵。”
冷无咎低下头。
半晌，他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舒喻。”他站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抓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谢谢你。”
舒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估计，这一生，她与冷无咎都不会产生什么关系了。
这样，就够了。
“我说，你们俩你侬我侬了这么久，还有完没完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萧释的声音。
舒喻紧皱着眉头，几乎下意识地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难以相见。
她现在，根本没脸见他。
“你回来了。”冷无咎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异常，“怎么样？”
“还好。”萧释走进来，将外套脱下来扔到一旁。
“人就在外面。”
“好。”冷无咎说完，走出屋子，还将门给关上了。
舒喻蒙在被子里，对于这两个男人之间波澜不惊的对话很是震惊。
这两个男人，竟还能这么心平气和？
一双手正在掀开被子。
她用力拉扯了一下，听得有人闷声一笑，竟从被子那头钻了进来。
那个味道，毫无疑问是萧释的。
“你在闹什么别扭？”他的手放在她腰际，“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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