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夜，走吧，赶紧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秦潋滟冷冷地说，“你是个好人，不需要淌进这趟浑水中。”
“这件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而且……”
她咬着嘴唇，再继续掺和下去，江鸣夜会死的。
江鸣夜没有回应。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苍白一片。
他走到秦潋滟跟前，用力，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拽开。
然后，像是浑身脱力一般，从床边滑落到地上。
“你能动吗？”他捂住嘴，控制住吐血的冲动。
秦潋滟身上伤痕累累。
被困了一夜，手脚酸软，一时半会无法动弹。
“他，经常这么折磨你吗？”江鸣夜咳嗽了一声。
秦潋滟的脸上带着悲戚。
“从三年前那次之后，这是第一次。”她说，“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我……”
她的身体抖了抖，“现在的他，像恶魔。”
从前，萧冰合被人称为恶魔。
但现在，叶容源更符合这个称号。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江鸣夜将那箱子拿过来，将散落在床上的东西收起来。
那些东西，他也不是没见过。
从前在出任务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些性格比较奇怪的人使用。
那时候他没什么感觉。
但……
现在却感觉到很恶心，简直恶心到吐了。
秦潋滟的脸上满是悲戚。
她现在的模样，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这几天，大概是这三年来最不堪的日子。
而，所有狼狈不堪的样子，都落入到了江鸣夜眼中。
他，看到过她所有狼狈的模样。
“你走吧。”她抿着嘴，“求求你，走吧。”
江鸣夜捂住胸口，没有回答秦潋滟的话，“明天晚上，他还会来折磨你吧？”
秦潋滟身体一僵，“我……”
“我不知道。”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江鸣夜勉强站起来，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收到箱子里，“这些东西，扔掉吧。”
“这些东西，太恶心，配不上你。”
秦潋滟咬着嘴唇不说话。
江鸣夜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看向秦潋滟的眼中，带着些许怜悯。
这几天，他误入了别人的情感中。
原本，他只是把自己当成路人，只是路过而已，路过，见识到感情漩涡中的男男女女。
但，经历了昨天的一切，他突然有些同情起这女人来。
在那一刻，他也突然觉得，他的角色变了。
他不可能再是路人甲。
在这漩涡中，他也成了当事人之一。
昨天，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自作主张出现，也不会激怒叶容源，秦潋滟也不会遭遇那么可怕的事情。
都是他的出现，将事情推波助澜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对不起。”他说。
秦潋滟双目无神，就那么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快走吧，求求你，这件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的伤需要治疗，你需要止血。”
“你，走吧。”
“秦潋滟，你，怎么样才能死心？”江鸣夜没有回应，他咬着牙站起来，踉踉跄跄到她身边，“你觉得，他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能彻底死心？”
“我……”秦潋滟以手覆面，“以前的他，真的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
“秦潋滟，昨天，我虽然看不太清，但，我能听清，你的声音里满是痛苦。”江鸣夜说，“他碰你的时候，你很痛苦。”
“但我不一样，我觉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最起码是不痛苦的。那天晚上，你，你好像很开心。”
“所以，要不，你嫁给我吧。”他的表情很认真，“反正，我们已经，已经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身世干净，没有不良嗜好，虽然职业有点见不得人，但好在现在任务结束了，杀手这个身份我可以抛掉，还可以换个体面点的身份。”
“我在某些方面也没有特殊嗜好，性格虽然不着调，但肯定会负责到底。”
“说到底，我不会让你这么痛苦，更不会往死里折磨你。”
“我不会让你偷偷哭泣，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来让你失望，不会让你有这种不堪的记忆。”
“我以前没谈过什么恋爱，逢场作戏也很少，你，你算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对其他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如果我娶了你，就只有你，不会再有别人。”
“你看看惟妙惟肖也都很喜欢我。”
江鸣夜正儿八经地说着，“如果嫁人能让你死心，也让他死心的话，你就嫁给我吧。”
秦潋滟听得愣愣的。
她反应了好一会，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没必要自责。”
“晚上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她的面容憔悴不堪，声音渺渺，“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找别的理由来折磨我。”
“你只是被他当成了折磨我的借口而已。”
“听我的，江鸣夜，你赶紧走吧，离开这个地方，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她低下头。
昨天晚上她的丑态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面前。
她所有的狼狈，所有的不堪，都被这个男人看去了。
她，肮脏的模样，不堪的模样，憔悴的模样……
还有昨天晚上那种……
以现在的她，根本配不上他。
“我是打不过叶容源。”江鸣夜说，“晚上是我大意了，如果我不大意，还是可以跟他拼一把的。”
“所以，让我保护你吧。”
江鸣夜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也从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想做一件事。
“我说过了，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没必要自责。”秦潋滟想坐起来，可身体酸软不堪，根本无力动弹。
“求求你，赶紧走吧。”
她闭上眼睛。
“我，现在还不够狼狈，不够脏吗？”
江鸣夜没有说话。
因为，经过一晚上，他失血多过，终于承受不住，趴在床边昏了过去。
秦潋滟见他迟迟没有答应，转头一看，他已然昏倒在地。
“喂，江鸣夜。”
“江鸣夜？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
失血过度，又痛苦不堪，想来，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秦潋滟用尽了全身力气想着将他拖到床上来，无果，反而她从床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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