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沉默了一阵，“我经过的一次是，我们遭遇了埋伏，然后对手很强悍，性命攸关时。”
“是这样。”舒喻说，“被逼迫然后产生第二人格，这种状态，的确像极了冰合。”
“不太一样。”秦漠说，“上次那件事，叶容源醒来的时候也是不记得。”
“但冰合每一次都记得，所以，他们两个应该有本质区别。”
“如果是梦游症的话，你应该有办法吧。”萧冰合说，“秦漠，你真的不打算出手吗？”
秦漠很纠结。
现在的他，对叶容源只有恨。
看到秦潋滟那种模样，他连杀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
“我先走了。”秦漠攥着拳头，“这件事，我暂时不打算管。”
萧冰合没有挽留。
他看着秦漠的身影，脸色有些沉重。
“你怎么看？”舒喻说，“说实话，我从来不知道温润的叶容源还有这么一面。”
“暴虐的一面么？”萧冰合眯着眼睛，“倒也没什么惊讶的，比如我，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我跟萧释就是互补的。”
没遇见舒喻之前，他做过的荒唐事也不少。
甚至可以说，比叶容源做的更加过分。
只是遇见舒喻之后，他的性子收敛了很多，也很少去做那种过分又奇葩的事了而已。
“我想，叶容源的性子太过温润，所以梦游的时候人格会大变。”他沉默了一会，“这件事，其实也怪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怎么说呢。”萧冰合说，“叶容源的另一面，我们暂时称呼为梦魇叶容源，或者梦魇人。”
“梦魇人是一种病症。叶容源是医生，还是那种超一流的医生。”他说，“我觉得，叶容源应该早已经意识到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我想，应该是他用了手段压制住了。”
舒喻想了想，极有可能。
叶容源大概也无法接受另一面的自己，所以用尽了方法隐藏起来。
叶容源的性子虽然温润，却出奇的倔强。
“所以呢？”她叹了口气。
“云影。”萧冰合说，“你觉得，如果将一个人整天关在黑屋子中，还压制住他，时间长了，这个人终于能逃出来，会怎么样？”
“这……”舒喻睁大眼睛，“会疯？”
“嗯。”萧冰合说，“如果那个梦魇人一直存在，叶容源有所察觉，但是用药物或者其他手段将这个梦魇人关起来。有朝一日，这个梦魇人能重见天日的时候，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这应该很好理解吧。”
舒喻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是，如果按照秦漠的说法，这已经不是出格那么简单了。梦魇叶容源做下的这些，已经很严重了。”
“是啊。”萧冰合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容源控制不住这个梦魇人，是从百岳回来之后。”
“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叶容源在百岳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叶容源压制那个梦魇人越来越困难。”
“这件事也怪我，当年若不是我，他应该也不会经历那么多。”
“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到现在这种时候，早已经不是谁的责任了。”舒喻说，“你也用不着自责啊。”
萧冰合没有自责，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云影，你见到叶容源的时候，是不是吓了一跳？”
“什么？”
“我是说，前段时间，你见到三年后的叶容源时，是不是很惊讶？”
舒喻点点头，“吓了一跳，从前那个阳光般优雅的男子，变得那么憔悴邋遢……”
她说到这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冰合，你的意思是？”
萧冰合端了一杯咖啡来，“那三年的时间，我一直浑浑噩噩的，状态也不好，所以忽略了很多事。”
“现在想象，极为注意形象的叶容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早先总觉得是他心有愧疚，自暴自弃。现在想想，却觉得完全不是这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在尽力压制住梦魇人。”
舒喻张了张嘴。
无从反驳。
一个人，短短三年从风华绝代的年轻人变成那种沧桑邋遢的大叔，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很难解释的通。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问。
萧冰合将咖啡喝完。
舒喻挑了挑眉，“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喝咖啡这种带有刺激性的东西么？”
“没事。”他站起来，语气幽幽，“云影，我们回一趟叶家吧。”
“回去？”舒喻有些纠结，“你的身体，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候，现在离开真的好吗？”
“没事，我们只是去看看。”萧冰合说，“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柑桔了，你不想他么？”
舒喻一愣。
“我们两个都在这边，却将柑桔一个人扔在叶家，柑桔会一个人生闷气。的”
“再说，我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耽误治疗。”
舒喻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
从洞房花烛夜之后，萧冰合就正是开始治疗。
治疗的过程比较痛苦，也很容易陷入疯狂或者暴走状态，需要舒喻全程陪同才能压制住他暴走什么的。
他们回到叶家的时候，叶家的气氛有些古怪。
他们先是去了一趟实验室，叶容源不在，又去了叶家的主楼。
萧冰合找到叶老，一向古怪跟老顽童一般的叶老难得的严肃起来。
叶老见到萧冰合，有些惊讶。
“你现在正是治疗的关键时候，不要紧吗？”他心里跟明镜一样，自然知道是秦漠对萧冰合说了什么。
“不要紧，我只是来看看。”萧冰合说，“他在哪里？”
“被我关到了地下室里面。”叶老看了看舒喻，“如果可以的话，舒喻姑娘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里面的情况不太好，你怀有身孕，可能会有影响。”
“我知道了。”舒喻没太勉强。
大概，是叶老想让叶容源单独跟萧冰合谈谈。
有些事，她的确不太好掺和。
“你们先忙，我去找找柑桔。”
她离开叶家的主屋，去了客房那边。
客房那边一片清冷，跟以往的热闹不太一样。
屋子里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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