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我作为‘五之兽’并非偶然的一时兴起，而是想要确认人类是否也能和‘兽’进行契约，毕竟它们仇恨人类，毕竟它们排斥人类——这是这颗星球对人类的恨意——更是对你，天海龙刃，将龙族从星海带到这颗星球的愤怒。”
听见凌仙尘的职指责，龙刃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的打算，他只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凌仙尘的对面，如同一尊雕像任凭光影在身上留下痕迹。
“北欧学院的昵称——‘堕神为人’，为什么神明会选择堕落，那只有一个理由便是触碰了禁忌，神明能触犯使其堕落的禁忌并不算太多，但是和魔兽接下契约并且使用它的力量怎么看都是最严重的罪状了吧？”
“所以汝就怀疑妾身和龙王身上同样有‘兽’的力量？未免有点太牵强附会了吧，即便是汝体内‘五之兽’的指认也算不上证据吧？之前判断海拉尔时她不就犯下了‘错误’吗？汝就不会怀疑这可能是她布下的阴谋吗？”
“那对她有什么好处？”
“那么回答余一个反问，如果余和她的确和‘兽’结下契约，为什么不将‘五之兽’同样纳入自己的手中，反倒要送给你这样一个普通的吸血鬼眷属呢？”
“普通？”
凌仙尘在自己心中放声大笑，“明明刚才还说为我打造了王座，现在又要将我视为普通的存在，你难道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这是两个事情，小子不要混淆视听——余为小子准备好的是龙皇祭的最高桂冠，魔女和小子之间的决胜，实际上冠军归属已经确定为北欧学院，至于究竟是小子还是魔女并没有多大关系，更何况魔女一定会输给小子，这也是余能料到的未来。”
不过啊，他这样说道，“小子身边的智库实在是太危险了，胧月小姐原来就是和我们共同行动的成员之一，所以对余的想法心知肚明，不过幸好，小子对她的旁敲侧击完全不予理会，这倒给了余最大的机会。”
“你这样算是自爆吗？”
面对凌仙尘的追问，龙刃轻轻一笑，“小子刚才说了吧，想要知道真相，而余渴望一场纯粹的战斗，不添加任何杂质的战斗——厉害一致的前提下向小子兜底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小子是否能让余和她满意，这才是小子需要面对的‘辉夜姬难题’。”
听到这里的凌仙尘握紧手中的莫邪，墨提斯缓缓上前一步，“妾身神格的恢复需要某件必要的道具，因此拜托魔女在整个欧洲大陆寻找——只要有神话存在就会有神具，只是存在于某个未知的地方罢了。”
“而莉莉丝成功找到并交给了你，作为回报她得到了什么？”
“魔女之王的祝福，汝难道没有看见冥凤骚动之后她的力量倍增吗，还是说汝一直以为那是自己永远望尘莫及的境界而放弃了追求呢？”
墨提斯的笑声回荡在凌仙尘的耳边，莉莉丝则是一脸不悦地开口，“不要总是议论别人的事情，你们给予凌君的试炼如同龙王当年弑神的考验，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所在吧？”
“没错，我们给予小子的试炼，每一次都能让小子的力量得到质的飞跃，让他在数周之内就能满足和‘兽’契约的条件，然后在数个月之间完成和你们一样的条件，成为与‘兽’契约的人选——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类参加龙煌祭？”
“这仅仅是一个方面而已，虽然有龙煌祭上的对手让小子快速成长，但是小子与兽契约之后仅仅学会了使用力量，还没有办法化用力量——随心所欲的使用‘五之兽’的力量对现在的小子来说着实太难。”
面对龙刃的挑衅，凌仙尘趁他说话的间隙发动蚀刻领域，停止两人的时间之后用符咒创造出分身，同时向身旁的莉莉丝示意——莉莉丝用黑枪支配操纵他的分身，凌仙尘全神贯注专心于魔力的输送，
所有的分身将天海龙刃和墨提斯彻底包围，然后同时释放“终焉之光”，这并非诅咒，因此欧特琳德所展示的庇护言灵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因为这是时间的“赠礼”，虽然会让接受者瞬间化为尘土就是了。
问题是在这些不死者面前，千百万年的时光瞬间流逝对他们究竟会造成怎样的伤害，莉莉丝也无法回答凌仙尘这个问题——虽然肉体肯定崩毁，但是他们的本体是否会受到影响着实是个未知数。
时间恢复流逝的瞬间，月面上的某个区域瞬间爆发出极高的亮光——能被地面上所观测记录的亮光持续了数分之久，凌仙尘在心中暗暗窃喜——即便这次自己无功而返，被世界所注意到的异变总会让某个人发现真相。
“真是……刺眼的光芒……”
龙刃的一声长叹，所有包围两人的分身统统消失，墨提斯伸手一勾——莉莉丝立刻拉着凌仙尘向远处逃去，两人刚才所在的区域地面剧烈震动，一条大蛇昂首而起，然而还没有带它吐信寻找敌人，莉莉丝手中黑光一闪，整条蛇瞬间崩坏为尘土，凌仙尘掏出一张风符，制造出沙尘暴暂时封住两人的视线。
可是那也是“暂时”而已，龙刃轻轻一跺脚，所有的沙尘便受到重力的牵引落向月面，甚至连凌仙尘和菲娜都受到波及——感觉到背后的增幅的压力，两人不得不半跪在地，莉莉丝伸手握紧黑枪，强行创造出一片区域抵抗龙刃的支配，“别小看人类啊！”
“哦，的确是值得称赞的行为，可惜这里没有人类就是了。”
墨提斯的冷嘲热讽传到凌仙尘耳中，龙刃解除了重力束缚后，墨提斯笑着向两人走来，她脚步轻盈却不会让他的身体离开月面，从容不迫却在双眼中闪过一丝焦躁，“妾身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将妾身和他带到这个地方，不过这样好吗，如果妾身和他真的使用‘兽’的力量，汝等必败无疑。”
“有什么关系？”
莉莉丝无畏地反问，“如果是为了我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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