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回到病房时，容琛正坐在病床边陪着奶奶看喜剧，余妈妈削好一个苹果，抬头看见余念走进来，“你去个厕所怎么去这么久？”
“嗯，遇到人了。”
余念停在桌边倒了一杯热水，随口说：“周蔓怀孕了。”
“什么？”余妈妈气得直接把水果刀拍在桌上，“老天真是没眼睛，像宋渝那种人渣，就应该断子绝孙，真是没天理！”
“妈，不管怎么说，周蔓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无辜的，再说了，两人在一起也那么久了，有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就别生气了。”
余念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捧着水杯，“不过我看周蔓有了孩子，好像也不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你管她开不开心。”余妈妈看了容琛一眼，扁了扁嘴没有再说话。
余念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轻笑，“妈，你这是跟我和容琛怄气了？”
“不是，你这丫头，安静喝你的水，少说话多做事。”余妈妈没好气地说完，把手里的苹果递给容琛，“小琛，你多吃点，多补补。”
听到后面的三个字，容琛伸出去的手一顿，余念看着他脸色怪异，忍不住低头偷笑，差点没捧稳水杯。
“对了，下个月的扫墓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去，我晚点给你大伯母打电话，让她帮你们准备东西，到时候你们回去，顺便去他们家看看你大伯。”
余妈妈最后做了补充：“你们照顾奶奶我不放心，让你们准备扫墓的东西，我也不放心。”
余念这才悻悻地应下，“好，我知道，都听你的安排。”
安静一会后，余妈妈忽然轻声叮嘱：“记得去看看你哥。”
到了傍晚，在回别墅的路上，余念还在为扫墓的事情发愁，每年扫墓她都有借口逃避，虽然余妈妈嘴上会说两句，但也是由着她去。
今年余妈妈有了借口，自然就不会放过她了，就像余妈妈每年都会感慨的一样，总有一天需要面对，人没办法逃一辈子。
余念脑袋靠在车窗上，容琛有意将车子开得平稳，连过减速带都没有多大的颠簸。
她看着天边渐渐昏暗的余晖，眸底神色黯然，“容琛，其实我有个哥哥，以前也是混道上的，也死在道上。”
“嗯。”
容琛等她接着说，她却莫名噤了声，又是新一轮的长时间沉默。
回到别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余念先进房间，没有开灯，容琛紧跟进去，下一秒就是她转身扑进怀里，“容琛，我想要你。”
话落，她仰头踮起脚，柔软的嘴唇顺着脖子一寸寸往上亲吻，落到薄唇上时，许久等不来回应，才睁开眼看去，落进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容琛拉开她的肩膀，低声问：“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
“你在抖。”
“没有。”
余念一再摇头，这种被看透彻的感觉，莫名让她有些恼火，愤愤地问：“你是不是不愿意要我了？”
“不是。”
容琛轻易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大床走去，许是不愿意看见她说谎的样子，放下时，是从后背压在她的身上，撩起她的头发，露出白皙的后颈，呼吸落下，引得余念一阵颤栗。
“念念，你哥哥的死，我感到惋惜。但是，我不会成为他，也不可能。”
余念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放心，就算是我要死，也会拉上你一起。”
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在这样沉闷的黑暗里，他的声音就像海浪淘洗过的细沙，冰冷却令人安心惬意。
他掀起她的上衣，沿着脊背一点点亲吻上去，咬开内衣扣子。
余念身体渐渐发热，脑海里却是多年前的那场大雨，余爸爸抱着余澈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马路边上痛哭，那是唯一一次看到余爸爸崩溃。
随着炙热的呼吸拂过耳廓，画面一转，又是另一个雨夜。
容琛用力禁锢着她，一只手探入裙底，薄薄的衣料相隔，掩不住两人对彼此的渴望，他想要她，而她也是一样。
余念紧紧攥着被子，还有话想说，却是哽在喉咙里，“容琛……你……”
声音陡然停下，容琛扶着她的腰肢，猛地闯进体内，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失去话语，忍不住咬唇低吟出声。
他强行分开她的拳头，五指嵌入，十指紧扣，“疼吗？”
“嗯。”
她疼，但是这种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更像是体内纵了火，灼烧着心，燥热难耐。
余念侧脸贴着枕头，只能用余光看见他的轮廓，辨不清神色，这一动作被他察觉到，容琛俯身下来贴着她的后背，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在加快动作的瞬间，堵住她的唇瓣，将未出口的轻吟纳入唇舌间。
……
遇上容琛之前，余念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不知餍足的女人，从傍晚到黑夜，不论身体还是内心，都强烈地需要着这个男人。
漫长的夜晚，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用尽各种方式，直至昏睡过去，还心有不舍。
接近凌晨，容琛轻轻一个动作，将她捞进怀里，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大腿，嗓音喑哑：“疼吗？”
“嗯。”
余念很难受，止不住地疼痛渗入骨髓，却还是强忍着翻过身面对他，“你……昨晚是不是没控制好？”
昏暗中，容琛一声低笑格外明显，“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余念赌气。
“你知道的。”
容琛抬起她的下巴，断断续续地吻着唇瓣，“念念，下一次别玩火，别挑战我的忍耐度，对你，我已经失了分寸。”
余念又“嗯”了一声，脸颊发烫。
等他停下时，她的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微阖的墨眸，呼吸悄然纠缠在一起。
“容琛，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也许是我欠了你。”
容琛眼神眷恋，近乎沉迷地凝着她，“你恨不恨我把你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恨过。”
余念莞尔一笑，“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诱惑我的人，是你，我抵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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