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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易入情难逃 > 231 最好的良药
 
他满是痛苦的样子刻进我眼里,直让我心里发堵,他躲开我就再贴上去,安慰道:“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都过去了。”

我着实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沈翊似乎也没有听到我的话,我低头看到他的指尖动了动,顿时一惊,抓过了他说:“你现在手上不能用力!”

他好像没听到,喃喃的说:“我没有中立,我不想参与,也不想害他们。袁飞一直都怀疑我,小智却没有排斥过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带上我,不止一次的救我性命,上面的计划,他也没有可以瞒过我分毫,可我却把一切都告诉了陈锐,而且我到现在想不起我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别说了。”

“我从陈锐那里离开之后,两个人身上都带了联络仪,小智出来找我,正好撞到我和他分开的场景,他让我解释,我说不出来,他说,他最后悔的就是救了我”

“沈翊!”我喊着他的名字,他却不理睬我,像受了极寒一样,半蜷缩着,隔着薄薄的外套,胸口起起伏伏。

“我父亲那场爆炸,车里的炸弹也许就是陈锐亲手放的,为了表忠心做件大事来上位,他是我的仇人,我却在帮他做事,管他叫一声大哥。我也想记起那些事情,可它们好像丢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在梦里的时候,我想跟小智解释,告诉他答案,但我没办法开口,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接受”他声音喑哑,话说到这里截然而止,露出一片茫然,像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下面又应该说什么,一时愣在了那里。

我急切的抓着他的小臂,一手摸出电话来给老医生打过去,响了两声铃就听到有动静,老医生已经匆匆赶了过来。我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他不是心理医生,来了之后跟我差不多的反应。

我们两个跟他说着话,紧张的让他放松一点,我看向身后,干脆把乐乐抱了过来,乐乐看着他,挥了挥手,咿呀几声,沈翊浑身绷得更紧。我脑子里突突直跳,对他说:“这里不是砚青山,也没有陈锐没有小智,只有一个家,有你的儿子,就算你看不到,你也一定感觉的到,对吗?”

他没有说话,缓了缓,垂着头微微放松了些。

我也松了口气,老医生给他检查固定,劝慰几句,忽然叹了口气,悄悄地从老花镜下抹了抹眼角的泪,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曾听到他说起过,他有一个患病的儿子,现在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医院里躺着。他此刻看着沈翊,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才会泪湿了眼眶。

他们之间的治疗没有因为这而耽误,老医生跟他说了会儿话,针再下去的时候,我看着沈翊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效果失去了信心,还是其他的什么,那么长的针扎进穴位,会不会很疼。

夜幕升起,没有迷乱的灯火霓虹,我没有开灯,里里外外辨不清白天黑夜。

我剪了一块布条,绕过眼角系在脑后,小心的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上走,摸黑到了门口站在那里。那天是十五号,天气晴朗,应该会有月亮,我睁开布条下的眼睛,看不到期待中的光芒。脚下有石子,有砖砾,我不敢迈步,站在原地,周围漫无边际,广阔的像一片布满泥沼的草原,不知何时就会深陷下去。听觉神经变得灵敏,仿佛一只飞虫从月亮底下落下来的声音也能听见,人也变得敏感,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总觉得周围会忽然冒出点什么危险。我甚至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只觉得周围在旋转,人好像被扔进了漩涡的中心,怎么逃都逃不开。

我一把扯下布条,眼前顿时洒了满地的银光,看到了期待的安全感。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原来突然失明,是这种感觉。

我回去时打开灯看到沈翊面朝墙壁躺着,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降温之后天气有些冷了,我以为他睡着了,怕把他吵醒,把自己盖的被子拉过去盖在了他身上,没动压在他身下那半边。

乐乐被老医生抱去他那边了,比这间的条件要好一些,起码不这么潮。

我脱了衣服,弄了盆温水随便冲洗了下,套了身t恤短裤穿上,回头看到他身上刚盖好的被子又被他弄到了一边,拧了把换下来的衣服,问:“没睡着?”

他闷闷的嗯了声,我问:“不困?还是又失眠?”

他没答,我把衣服搭在自己钉了钉子拉的绳上,顾自念叨着问:“针灸的时候看你不对劲儿,你也别怕,别多想,医生都说是暂时性失明了,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是头疼的话,我这里还有止疼片,还没开封呢,我给你倒点水吃一片?”

他还是不说话,摇头。

我走到他身边,抿抿嘴戳他两下,说:“要不给你也洗洗?热水冲冲解解乏。”

他从伤了之后很少离开床,平时都是坐在那里我给擦擦身子就算了,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省心的很。

他不动,我加重了点语气,冷下声音故意吓唬他,踢了踢床角说:“起来。”

沈翊皱了眉,我伸手从他脖子下面绕过去,帮了他一把让他接个力坐起来,不情不愿的下床,任由我摆弄着,赤身luo体的站在那里。我让他把手拿开,兑好了水温,舀了水从他肩头冲下去,他身上的刀口才刚愈合,水温稍稍偏高,激的他眉头蹙的更深。

我掖了掖头发,抬眼看到在水温和蒸汽的熏染下,他脸上也浮了些许血色,有了几分生气的样子。

这地方又没有暖气,更别提空调,被水一冲更冷,再加上我不是刻意的墨迹了几分钟,洗完给他擦干的时候,他这个怕冷的背上一层的鸡皮疙瘩,忸怩的催了我一次。

我给他抹了点药,绑了层纱布别蹭着,把他裹好塞进被窝,给他弄了口热水灌进肚里,两床被子叠在一块儿压在了他身上,又拿了几件衣服,把他弄得跟过冬一样。

我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背对着他含上了一支烟,火苗跳跃着点燃烟支,回头问:“还冷吗?”

沈翊被我这下折腾的够呛,埋着头只剩了半个脑袋在外面,瓮声说:“一点。”

我心情舒缓了许多,说:“哎,问你件事儿。”

“嗯。”他还是那个姿势。

我弯了弯嘴角,眉间舒展,说:“北极熊冬眠么?”

他脑子也被冻住了似的,没听出我的嘲讽,一本正经说:“公的不会,冬天换气的海豹多,它们会去捕猎。”

“噢,那海豹也该出来透透气了吧?”我笑着看着他,他没吭声,过了一会儿自己把头露了出来,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真有那么冷?我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沈翊对我刚才涮了他一把有一点怀疑我了似的,想了很久,才问我:“什么办法?”

我狠狠抽一口烟,吹在了他脸上,他被我勾起了一点烟瘾,偏了偏头清了下嗓子。我把烟头捻灭,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我是凉的,他直往一边躲,我就抱着他把脸贴在他胸口,他吸了口冷气,质问我:“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我抽抽鼻子,重重的嗯了声,说:“你先温暖我,我再温暖你,多公平。”

他于是闭了嘴,我在他身上蹭了蹭,“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而且还可以治病,你想不想试?”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不。”

我撑起身子,贴上他的唇,舌尖撬开牙关,赶在他说完之前堵住了他的嘴。他一开始好像被迫,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接受的开始牵引着我。

我有点缺氧,想躲开的,他却不乐意了,在两只手不能动的情况下,不知道用了一种什么姿势把我禁锢在这个吻里,我有点后悔,手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摸,笑了一下,握住了那里。他一怔,有些僵硬的放过我,说:“你别闹,放手。”

我都好久没听到这个语气里,乍听起来还有一点怀念,手下动了动,说:“xing爱是最好的良药,给你解解压。”

他看得出是真的开始烦躁,我敛了笑意,钻进被子里在他身上一路吻了下去,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直打鼓。

他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下面的筋绷得紧紧的,我其实很喜欢这种触感,肌肉硬邦邦的感觉,能给人安全感。

“乔绫,你别嘶”他倒抽了口气,我回过神来,连忙轻了一点,迟疑片刻,在那上面吹了口气,以示抚慰,他被弄得有了点反应,不过反应也不大。我露头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快要崩溃了一样,咬着牙,憋了一口气没有骂我。

我趴在他身上,问:“你真的不想?”

沈翊又是一愣,确认我不会再为难他,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之后,仔细想了又想,我都快睡着了,他闭上眼睛,心一横妥协了,说:“你自己来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慢点儿。”

我应了声,自己来,乱七八糟,没多久就没了力气,瘫下来躺在他身边直喘气儿,看着头顶一侧的光晕,眼眶里有些湿润,挥着手说:“不行了”

我是个懒人,体力支撑不到一场完成,我自己还好,沈翊那个当口有点不上不下的,只好接过去,用手肘撑了身体,我配合他,姿势挺别扭。我只觉得浑身麻酥酥的,他的呼吸在我脖颈间萦绕,越发粗重起来,我抱着他喊他的名字,又把他那几个字还给他,他却不理我,做到最后,我们都像经历了场航行探索,被一个巨浪打翻在海滩上搁浅,躺在一起喘息着,每一股气息都带着一股情yu的味道。

我缓过劲儿来,扭头看他,他每次做这事儿都很累,这会儿额头上浮了点汗,居然已经睡着了。

我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不由失笑,看来人家也没骗人,那话是真的。

我在他锁骨上吻一下,说了声晚安,贴着他睡了,一夜香甜。

第二天我们俩都起晚了,我先起的,又把他弄起来冲了个澡,换了床单,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犹豫着,说:“乔绫,等我们离开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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