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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书城 > 阿澜洛长天 > 第68章 夜探国师府
 
等了两天,她就等到一个机会,洛长天因为政务要在宫中留宿,不回太子府。

听到福公公的消息,阿澜心里暗自欣喜,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还想要是再没有合适的机会,她就自己想法子创造呢!

但是心底的开心她不敢外露出来,怕福公公回去乱说,回头洛长天又把这当成她的"罪状"来折腾她。

就加假模假样一脸失望地道:"他这么忙啊?那我去宫里找他吧?"

福公公忙道:"殿下说这倒是不必了,他怕是要忙一整晚,没有时间陪伴太子妃,太子妃来回折腾,还耽搁休息时间,若是休息不好,殿下可要心疼的。"

福公公笑眯眯的,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洛长天说的,还是他自己说的。

但是这拒绝正合阿澜的心意,装作有些不开心地答应了。

福公公走后,她就悄悄将刘安叫了过来,说道:"今晚我要夜探国师府。去找一样东西,你跟我一起去。"

她又不会武,要是不找个厉害的人陪她一起去,恐怕她连国师府的墙都翻不过去,被人发现也没有能力逃跑。

刘安惊讶,他不知道阿澜想做什么,但是阿澜是主子,她的话他向来无条件听从,于是道:"奴才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不知公主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可否跟奴才透露一二,奴才或许可以提前做些准备。"

阿澜有些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肯定是国师府最为贵重的东西。"

阿澜有些愁,老国师那么得洛长天看重,国师府贵重的宝贝肯定不会少,她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到皇叔要的那样啊?

叹了口气,她想还是到时候再说,或许进了国师府会有什么发现呢?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阿澜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放轻动作换上那身夜行衣。用面巾蒙住大半张脸,然后就鬼鬼祟祟从窗户爬了出去。

太子府白天黑夜都有侍卫巡逻,守卫十分森严,刘安带着她,费了一番功夫,才翻出太子府的墙,然后一路朝着国师府疾行而去。

因为老国师卧病在床,萦尧又被关押在天牢,很多人以为国师府就要从此没落,比之前要冷清不少。就连里面的守卫都不上心,只有寥寥几个就算了,竟然还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闲聊。

因此阿澜他们进国师府倒是十分容易。

阿澜早有准备,弄了一张国师府的地图,将库房所在标了个重点,认清方向后就领着刘安朝那边去。

在就要靠近库房的时候,阿澜明显激动起来,左右鬼祟地看一眼,加快脚步就要跑过去,结果被身后的刘安一把拉住。

"怎……"

她用气声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刘安抬手止住了话,他跟阿澜做了个手势,警惕地看向前方。

阿澜立即往后退了一下,将自己藏在阴影里,探出半个脑袋朝着前面看去。

正好就在这时候,前边库房门口,忽然亮起了一盏灯火,照亮了那边的情景。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阿澜差点没忍住弄出动静来。

洛长天?!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吗?

那边洛长天正站在库房门口,和里面的人说话,阿澜脑袋又探了探,那人站在门槛里面,阿澜只能看见她半边身子,但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之前跟在萦尧身边的那个黑衣蒙面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托着一盏灯,显然刚才的灯就是她点的。

"你没死?"阿澜听见洛长天的声音很是惊异,问的是那女人。

阿澜不禁皱眉,那女子是什么人?洛长天认识她?

"对,我没死,萦尧救了我。"女子的声音沙哑,她问道:"你今天来这里,为的是什么?那样东西吗?"

阿澜心头一跳,将耳朵支起来。

那样东西?什么东西?难不成是皇叔让她找的那个?

洛长天淡淡道:"那东西继续放在国师府,恐怕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那女子道:"但是我不可能让你拿走。"

她的声音倏地冷下来,"若是你没有什么私心,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对微生澜的态度,让我没法再相信你,你现在,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是不是连任务是什么都忘记了?"

阿澜呼吸一滞,这话什么意思?洛长天也和萦尧他们是一伙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紧紧盯着那边,听见洛长天冷声道:"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管闲事,你跟着萦尧我也不拦你,但是给你一句劝告,你若是敢对她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

他目光沉沉,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威胁警告的意味清晰可见。

话落他就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离开的方向正朝着阿澜他们这边,她吓得急忙往后缩。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忽然洛长天脚步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阿澜一动不敢动。

好在停留了一瞬,洛长天继续走了,没有往他们这里看一眼。

库房那边的灯火突然熄灭,但是阿澜知道那女人恐怕还在里面没有离开。

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确信洛长天已经走远了,阿澜才回身,示意刘安离开。

今天运气不太好,有人守在库房就算了,竟然还撞上了洛长天。

虽然说可以让刘安将那女人引出去,她偷偷摸进去找东西,但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将洛长天又招回来,那可就惨了。

想到洛长天,阿澜又有些气闷,她之前千方百计地打探试探,他都没露一点口风,说不知道国师有什么宝贝,结果现在他竟然自己来了!

而且他和萦尧他们好像还有什么牵连!

要不是她今晚恰好过来,都不知道他一直隐瞒她这些。

阿澜心里乱极了,慢慢地生出一股不安来,洛长天现在对她的好,都是真的吗?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只知道跟在刘安身后走,冷不防前面的刘安猛然停下了脚步。

阿澜差点撞到他,还是刘安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才避免了这状况。

"怎么……"她抬头,正想问怎么回事,结果话没说完,就先看到了前面站着的人。

洛长天!

阿澜身子霎时僵住,眼睛微微睁大。

洛长天仿佛是刻意站在这里等他们的,目光落在阿澜身上,他对刘安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刘安回头等阿澜的指示。

阿澜僵了半晌,对刘安说:"你先走吧。"

刘安离开,阿澜蔫头耷脑地朝洛长天走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嗯?"洛长天问她。

听他这么问,阿澜的心虚忽然就少了一些,气哼哼地说:"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福公公说你处理政事没时间,结果我看你现在很闲嘛!"

"我来这里,自然是为正事,还敢质疑我?"洛长天微微眯眼,抬手要捏她的脸。

可是在他手指还没碰到她脸颊的时候,阿澜就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让他碰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气的原因,莫名的,阿澜不想让他碰到。

她总觉得好好像什么地方有点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来。

洛长天也不在意,自然地将手又收了回去。

抢在他开口之前,阿澜再次质问道:"你和那女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是不是骗了我?"

她有些委屈有些难过,眼睛都控制不住地有些红了。

洛长天面色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道:"别胡思乱想,我对你如何,你自己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道理的确是这样,但是他的解释却让阿澜觉得有些敷衍,她盯着他,却发现他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心里更是难受了。

"现在轮到你跟我解释了,半夜三更,穿成这样,来这里做什么?嗯?"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危险,但是阿澜被他刚才的态度给伤到了,低低垂着脑袋,也不想认真跟他解释,赌气一样道:"我睡不着过来散散心不行吗?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忽然洛长天抓住了她的手。

阿澜莫名有点排斥,想要将手抽出来,但是没成功。

洛长天看向一个方向,收回视线道:"先不和你计较,现在先离开这里。"

"我不走!"

"你是想让人知道堂堂太子妃身穿夜行衣半夜出现在国师府?"

阿澜不做声了,耷拉着脑袋和他走。

她感觉到有些奇怪,洛长天牵着她的手,竟然有点僵硬的感觉,这感觉让阿澜心头毛毛的,她又一用力,将自己的手给挣脱了出来。

她困惑地看向对方,发现他似乎……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果然被她撞破了之后就装都不想再装了吗?之前他别说牵手,时常搂她抱她亲吻她,对着她肆无忌惮地耍流氓,也没见有这么不自在!

阿澜瘪了瘪嘴,重重地哼了一声,自己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一点也不想再等他。

但是不管她多快,都没法甩掉他。

"怎么,你难道想从国师府大门出去?"身后响起他略显无奈的声音。

阿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默不作声,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她的意思--跟他走在一起,她都不能从大门走?那要他何用!

洛长天道:"我是不怕。但是你不怕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

阿澜说:"我不怕!"

"但是我怕。"洛长天直接拉住她,搂着她腰走向另一个方向,带着她翻墙而出。

一落地阿澜就扒拉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下意识蹦开。

洛长天看着她,"怎么了?"

阿澜也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奇怪,她没说话,自己扭头走了。

回到太子府,洛长天依旧以同样的理由,带着阿澜悄悄潜进正院。

要阿澜说,她这事都在洛长天面前败露了。被芭蕉她们知道又怎样?

但是洛长天却道:"因为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太子妃竟然这么胆大妄为,虽然她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是闲话实在不好听。"

阿澜上了床,背对着他不说话。

回来这一路她一直都期待着他能就之前的事好好解释,但是他一直没有开口。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给缠绕着,沉甸甸地一坨,坠下去捞都捞不起来。

眼前都起了雾,她急忙眨眨眼睛,努力让视线清明。

身后好半天没动静,她以为他走了,一扭头,却见他还坐在床边,正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复杂眼神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见她转过来,洛长天竟然笑了一下,问她:"怎么了?"

她默不作声,又扭过头去。

她听见洛长天说:"今晚这样的事,最好以后都不要再发生,这次我暂且先不和你计较,但前提是忘了今天的事。以后都不要再提起,知道吗?"

他语气是温和的,和以往训斥她的时候都不一样。

阿澜不说话,一低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今晚的事,更该计较的难道不是她吗?可是他还态度这么敷衍,见她生气也不跟她仔细解释!

手里用力扯着被子,阿澜想,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亲近,他要是敢上床,她就把他踹下去!

然而身后又没了动静,可是她没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显然他人还一直在。

她心里划过一丝古怪,可是今晚折腾了这么久,她实在是有些累了,纵是想和他这样僵持对峙下去,身体也不允许,想着这些,竟然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而等她呼吸平稳下来,坐在床边的人也没有挪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外面公鸡已经打鸣,估摸着那些下人就要起了,他才起身,悄然离开了太子府。

阿澜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呆了一会儿,她倏地扭头,边上早已经空无一人了,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也是冰冷的,显然没有人躺过。

或许是听见动静,外面的芭蕉出声询问她是不是起了,要不要进来伺候。

阿澜下意识就要开口让人进来,只是话到嘴边,即使反应过来,她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换下!

急忙道:"先别进来!"

她一咕噜爬起来,跑过去翻出一身衣裳,把夜行衣换下来,然后往床底一藏,才道:"进来吧!"

芭蕉等人推开门鱼贯而入,见到阿澜竟然自己换了衣服,有些惊讶和疑惑,但是什么都没问。

只是瞧见她眼睛有些红,芭蕉关心道:"太子妃昨晚是没休息好吗?"

阿澜说:"没事。"

芭蕉以为她是因为洛长天不在身边,所以没能睡好,就道:"殿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阿澜动作一顿,微微抿唇什么都没说。

今天的洛长天的确是回来得很早,早朝下后就回了太子府,没有继续在宫里处理政务。

他一进来,芭蕉她们就自觉地退下,他上前自然而然地将她搂在怀里,低头捏捏她软软的脸颊,"怎么闷闷不乐的?谁惹你不开心了?"

阿澜也不抬头看他,伸手就将他给推开了。

洛长天这下看出来了,这气是针对他的。

有些意外,"昨晚没回来陪你,所以不开心?"

阿澜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他昨晚不是在她床边坐了一宿吗?

但是她不想和他说话,于是依旧不作声。

"怎么了?告诉我,嗯?"洛长天将她脑袋扳过来。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阿澜终于忍不住,小声呜咽道。"你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洛长天一听就皱起眉头,急忙搂住她,道:"怎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不在意你?"

他面色一沉,"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

"关别人什么事!"阿澜说,"明明是你……你现在又跟我说好听的了,但是之前怎么不解释?"

洛长天一头雾水,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道:"是我的错,我以为我的阿澜能明白我有多爱你。"

阿澜脸一红,本来要说的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现在又说得好听了!昨晚又干什么去了?!

洛长天说:"昨晚……"

"你还好意思提。你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和那个黑衣女人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在外头养着的人?"他自己开口说了,阿澜就把他昨晚上说的那句不要再提的话给丢在了脑后。

黑衣女人?

洛长天不动声色道:"因为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没必要多费心思解释。"

"那其他的呢?你就没有骗我的了?"阿澜盯着他,"你和萦尧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洛长天说:"我若和她有关系,怎么会把她关到天牢里去?她是命大才没死,难道阿澜以为,我说的对她使用的那些酷刑都是骗你的?"

阿澜心头那点难过顿时就减少了很多,也是。他要真和萦尧是一伙的,怎么可能那样对她,她之前悄悄问过惊风,他给她形容过萦尧的情况,惨烈得她光是听一听都觉得惊骇,洛长天不太可能骗她。

"那你昨晚大半夜去国师府做什么?你不是说很忙吗?别拿昨晚那种话敷衍我!"见洛长天十分配合,什么都说,阿澜底气都足了起来,继续质问道。

听到她的话,洛长天差点没忍住散发寒气。只是即使极力克制,他的笑容也有些冷,语气里充满了危险:"你大半夜跑到国师府去做什么?嗯?"

阿澜瞪着眼睛,警惕又控诉地看着他,"你说过不和我计较的!"

洛长天用力捏了捏她的脸,沉声道:"再有下次,你就完蛋了!"

忽然他问道:"我昨晚亲我的阿澜了吗?"

阿澜的脸色又是一阵红,她捂着被他捏痛的脸气愤道:"谁稀罕你亲!"

洛长天观察着她脸色,又问道:"那我抱你了吗?"

阿澜立即奇怪地盯着他,"你怎么了?失忆了吗?"

"昨晚喝了些酒,事情记得不太清,若是做错了什么,阿澜不要跟我计较,所以告诉我好不好?"

喝了酒?那她怎么没闻到酒味?

虽然心里狐疑,但是阿澜也没多大怀疑,也只有这理由才能解释他昨晚和今天的古怪。

她冷哼道:"惹我生气了还想抱我,你想得真美!"

洛长天笑了一笑,只是眼底还压着冷意。

他在阿澜被他捏红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起身说道:"我有件急事要去处理,你老实点等我回来。"

然后就迅速离开了。

"喂你……"见他竟然就这么走了,都不回头看她一眼,阿澜瞪着眼睛,气得直踢椅子,结果一不小心力道重了,脚指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呜呜呜芭蕉……"

芭蕉闻声进来,瞧见阿澜抱着脚缩在地上,吓了一跳,急忙奔过去,"太子妃你怎么了?"

……

洛长天走出正院,身上的气质霎时间就变了,脸色骇人极了,连惊风都不敢上前。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眼底翻涌着风暴,语气森寒让人发抖。

……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芭蕉给阿澜抹了点药,阿澜终于没那么痛了。

只是想到洛长天竟然就这么走了,她都还没有完全消气呢!哄人真是一点都不诚心!

她叫来樱桃,让她去打探洛长天到底是有什么急事,竟然连她都给丢下了。

樱桃去了一阵回来,羞愧道:"太子妃,奴婢没打探到什么。"

阿澜轻轻皱眉,问道:"那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樱桃摇头,摇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道:"温世子和陆小侯爷奉命入宫,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惹怒了殿下,听说殿下差点就下了满门抄斩的命令!"

一句话将所有人都给惊住了。

阿澜急忙问:"怎么回事?"

樱桃道:"奴婢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后殿下好像是被谁给劝住了,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据说温世子和陆小侯爷都受了处罚,至于殿下怎么罚的,奴婢没打听到,只是听人说,温世子和陆小侯爷这些年跟在殿下身边,两人称为殿下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是殿下的心腹红人,如今手上的权柄恐怕要保不住了!从此遭了殿下的厌弃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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