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紧拉着霍燃的大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爸爸，你还没跟妈妈说那件事情。”甜甜小脸急得通红，小声地提醒霍燃：“就是甜甜做童装模特……”
霍燃记起来了，不由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还没忘记这回事。嗯，小小年纪事业还挺重的。
“什么？”晓曼听不懂他们俩在说什么，同时纠正甜甜：“甜甜，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许乱叫爸爸。”
“唔，”甜甜小声地应道，却仍然充满希翼地看着霍燃。
霍燃没办法，只好帮甜甜求情：“甜甜很想应聘童装模特的的工作，而且张总监认为她很适合……”
“没得商量。”不等霍燃说完，晓曼就一口拒绝。“孩子家怎能跑出去赚钱，不可以！”
甜甜小脸一垮，都快要哭了。
霍燃只好安慰甜甜：“等你妈妈身体好些了再商量。”
甜甜吸了吸小鼻子，仍然很难过。
霍燃略微沉吟片刻，问晓曼：“甜甜上过什么兴趣特长班？”
晓曼怔了怔，道：“没有。”
她从小喜欢弹钢琴，但甜甜对这个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
“平面模特展示自身的亮点，这也是一门特长和学问。甜甜对这个特别感兴趣，你就权作送她上一个免费培训班，而且还有薪水可拿。”霍燃试图说服顾晓曼，让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甜甜做童装模特的事情。
晓曼瞪着他：“甜甜还是个孩子，你觉得让她暴露在公众之前妥当吗？”
霍燃微微蹙眉，但看到甜甜殷切期盼的小眼神，又实在不忍拒绝。“甜甜的美不应该被埋没，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假如你担忧甜甜出名之后会影响她的正常成长，可以把她转去贵族学校。”
晓曼表示不解：“甜甜现在上幼儿园。”
“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可以连读。而且能在贵族学校读书的孩子都出身显赫，有许多引人瞩目的童星。在那里，优秀的孩子只会被赞美被崇拜，不会遭到议论和孤立。我觉得那样的环境更适合甜甜的成长。”
晓曼无奈：“贵族学校的学费很贵，我的收入有限……”
“我跟校长认识，可以给你打折。”霍燃一口应承下来。
晓曼还是不放心：“打完折多钱？我一年也就十多万的收入。”
霍燃沉默片刻，道：“半价之后是三万。”
*
方莞如带着苏颜诺来到了咏颂传媒，耐心等到任老太太和任雅琼乘车离开，她们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进了公司。
两人找到了张总监，作出很着急的样子来。
方莞如问道：“张总监，我奶奶来过吗？”
张总监忙道：“她们刚走。”
“哎呀，有点儿急事找她。”方莞如这样说着，似乎是顺口问道：“不知道我奶奶突然过来有什么事情呢。”
张总监答道：“听说是找到了曾孙女。”
方莞如和苏颜诺互相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那个女孩呢？”
“那女孩已经被霍总带走了。”张总监看着方莞如，笑道：“这些事情，方小姐可以回家问霍总的。”
方莞如有些尴尬，但就这么离开又不甘心。终于还是多问了一句：“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怎么突然到你这里了？”
张总监撇了撇嘴，道：“那孩子叫甜甜，五岁了，想来这里应聘童装模特。任老太太已经答应了，霍总却说要跟甜甜的妈妈商量一下。毕竟，合同需要监护人的签字。”
方莞如眼珠转了转，便笑道：“等甜甜的妈妈来了，你给我打个电话吧。”
两人离开了咏颂传媒大厦，苏颜诺的脸色一直呈铁青色，心事重重。
“颜诺姐，你别不开心。”方莞如劝了几句：“不过是外面的女人给大哥生了个孩子而已，而且只是个女孩。就算老太太希罕，能把孩子领回家去，也决不会让那个女人进门的。等你嫁给了大哥，生下儿子，这个甜甜又算什么呢。”
经过方莞如一番规劝，苏颜诺心情略好了一些，只是仍然不舒服。“没想到霍燃也会背着季菁做出这种事情来。”
“男人嘛，哪个不这样。我大哥算好的了，也许是他当年一时糊涂吧。”方莞如眨眨水眸，接道：“整个凌城，除了我大哥也就只有奕琛哥算得上是个好男人，从没听见他有沾花惹草的传闻。”
苏颜诺嫣然一笑，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会帮你的。”
方莞如会心而笑：“彼此彼此。”
*
打完折一年的学费三万倒也不算贵，晓曼勉强接受了。只是这么一来又欠了霍燃一个人情。
“优惠这么多会不会让你为难？”晓曼有些不放心。“学费原价是多少？甜甜现在上的幼儿园一年的学费加餐费也将近三万块呢。”
霍燃见晓曼并不排斥换学校的事情，不由微微扬唇。
“我一个朋友的家族企业，跟我很熟。那么大的学校，多一个孩子少一个孩子都不受影响，他怎么好意思赚我的钱。”霍燃语气淡淡的，但觑着晓曼的目光更加幽邃。
晓曼犹豫了，好事是好事，但欠霍燃的人情太大。“我考虑一下吧。”
霍燃再次摸了摸甜甜的小脑袋以示安慰，他能帮她的只有这么多了。能否同意，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她老妈那里。
甜甜嘟着小嘴巴，又不敢吵闹，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挥舞着小手臂跟霍燃道别：“爸爸再见。”
晓曼瞪她一眼，想再纠正一遍不许乱叫爸爸，但想到她们娘俩即将欠霍燃一个更大的人情，也就哑然了。
一边享受着人家的恩惠，一边还要佯装清高，她哪来的自信呢！
就在这一瞬间，晓曼下定了决定——不能让甜甜转去贵族学校，同样也不许她去做什么童装模特！
孩子就是孩子，应该好好学习，好好成长。揠苗助长的事情，只会毁掉一个孩子的前途。
晓曼很清楚，关键时刻的决定，可能关系到孩子一生的前途和幸福。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