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菁生气了，转身就要走。
张扬赶紧拉住她，赔笑道：“我连命都是你的，哪里会抱怨什么。阿菁，别生气了，我们回房间去，给你画幅最好看的画。我的女神，我怎么可能放你独自离开。”
他就凭着这张巧嘴从霍燃手里抢走了季菁，甜言蜜语那是无限量放送，直到把她哄到破嗔为笑。
季菁果然缓和了脸色，却仍然悻悻地：“让你为我花光所有的钱，你肯吗？”
“当然肯。”张扬把她的纤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深情地告白：“连我的命都是你的，更何况身外之物。”
终于两个人冰释前嫌，这才情深意浓地手挽着手，去了他们开的房间。
等到两人离开，前台的几位小姐小声嘀咕着。
“我怎么觉得是这女的养着这个男的。”
“也许这女的故意试他，所以把所有卡都取空了，看他舍不舍得为她花钱。”
“我看那男的不像有钱人。”
“长得帅气，而且嘴也甜。女人嘛，不都喜欢被男人哄。”
*
云和琴行的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整个上午只有几个过来询价和看乐器的，却并不见有人过来练琴。
夏佩云安慰晓曼：“现在是淡季，等暑假的时候，过来练琴的学生就多了。”
晓曼笑着点头：“我知道的，这一行是半年不开壶，开壶吃半年。”
她也是靠着琴艺谋生的，当然知道这一行的规则。
夏佩云觑目看向顾晓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顾晓曼比昨天更漂亮更有气质了。
“晓曼，昨晚去约会了？”夏佩云记得昨天中午吃过饭的时候，有一位男子给顾晓曼打电话，并且要过来接她。
但她回琴行之后就午睡了，并不知道顾晓曼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晓曼含糊地应了声，并不想多加解释。她跟霍燃之间不知道有没有结果，所以想尽量低调些。
“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夏佩云出神地看着顾晓曼，似乎自言自语般。“你的收入并不是很高，还要还房贷、养一个女儿……怎么感觉你活得比我还滋润呢。”
晓曼惊讶地看向夏佩云，她感觉对方的压力很大。“我除去房贷、生活基本开支，每年还有个七八万的净收入，完全够我们母女俩过得很滋润啊。”
她的收入并不算低，既使除去房贷和必不可少的生活开支，剩下的钱的确足够她和孩子生活，并没有感觉十分拮据。
夏佩云怔了怔，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过了许久，她又小声地问道：“你家叔婶……他们不跟你要钱吗？”
晓曼叹口气：“当然要了，我妈那种人……她什么时候客气过。以前赚的钱都给她了，后来离婚的时候得了三十万的拆迁人口费也进了她的腰包。这些年给她的钱不少了，她和我爸都买了养老保险，每月也有收入，日子过得很舒服，不用我操心。”
夏佩云听着这些，似乎像是不相信一般。“你不给他们钱……他们还让你回家吗？”
“不让我回家？”晓曼有些奇怪。“我有自己的房子啊。”
夏佩云怔怔的，许久苦笑：“我明白了。你的收入虽然并不是很高，可是都花在了自己和孩子的身上，不像我……”
“嗯？”晓曼听她的话里有话，就问道：“你的收入难道还花在别的地方？据我所知，你们家叔婶生意都做得很大，还不至于抠搂你这点儿钱吧。”
虽然夏家父母重男轻女，但他们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还不至于压榨女儿，并非是心疼这个女儿，而是不屑于这点儿蚊子腿般的肉。
夏佩云苦笑：“我爸妈虽然不会帮衬我，可也不至于花我的钱，他们看不上呢。”
不是她娘家压榨她，难道是她婆家？
“你老公做什么工作的？”晓曼知道夏佩云生了两个儿子，开销自然不小，但夏佩云并不是单亲妈妈。
提起老公，夏佩云眼中顿时绽放出光彩，非常骄傲地宣布：“我老公是国际导游，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走遍大半个地球了。”
“哇，”晓曼表示替她高兴。“佩云姐的老公好优秀，果然能配得上你。”
夏佩云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就算再要强的女人，还是一样需要男人的呵护和陪伴。”
晓曼又记起绕过去的那个话题。“佩云姐，你事业有成，你老公又这么优秀，按理说你们俩的日子应该过得蒸蒸日上，为何你看起来压力这么大呢。”
夏佩云一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晓曼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老公出轨了。”
“没有！”夏佩云赶紧替她的老公申辩：“我老公不是那种人。”
晓曼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问道：“你究竟为何有压力？我听你说话的意思，似乎家庭开支挺大的。”
夏佩云不止一次问过顾晓曼的收支情况，同时惊讶于顾晓曼的收入远不及她，但却过得比她更滋润。这说明，夏佩云在开支方面有很大的压力。
既然经济压力并非来自她的娘家，那就一定来自她的婆家。
夏佩云沉默了许久，终于吐露实情。“我老公工作很好，国际导游的收入也很高，可是……他基本拿不来钱养家，都指望我一个人呢。”
晓曼十分惊讶：“他赚的钱都哪儿去了！”
“他总是喜欢搞各种投资，又不懂里面的规则，交了许多学费。别说拿钱回来养家，尤其去年还让我帮他还了十几万的外债。”夏佩云要强太久了，始终以坚强的面目示人。现在店里无人，她终于向童年的小伙伴吐露了压在心底的委屈。
晓曼听得风中凌乱。“你们结婚这些年，他都不往家拿钱，还让你帮他还债？”
夏佩云神色黯然，道：“是啊……我能理解他作为一个男性事业心强……”
“狗屁事业心啊！”晓曼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哪里忍得住。“他一个大男人，被骗一次也就罢了，连续被骗十几年，他脑子有病啊！”
说完，她看到夏佩云阴沉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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