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停下了寻找衣服的举动，略有些尴尬地跟霍燃对视。
今晨的缠绵历历在目，此时的她有点儿羞涩，竟然又逃回了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霍燃宠溺地觑着她，微扬唇角，道；“饿了吧？”
晓曼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没再听到动静，就悄悄地掀开一点儿被子，露出眼睛，却刚好跟男子那双幽邃的瞳眸相撞。
“啊，”晓曼低呼出声，本能地就又想缩进被子里去。
但霍燃及时抓住她，然后就吻上了她烫烫的脸颊。
晓曼急了，问他：“你吻我怎么不再先问我同意不同意了。”
男子眸光闪动，坏笑道：“我知道你肯定同意。”
说着，他就吻她的唇，再吻她的颈，再吻她的肩……
晓曼咯咯笑着，想推开他，但却把自己推进了他的怀里。
“不行……都这个点了……”晓曼说到这里不禁尴尬，她都说了些什么呀。如果不是这个点，那她就同意了呗！
霍燃居然听进去了。他停下来，略微思忖片刻，就起身帮她去拿衣服。
晓曼松了口气，见他已经帮她拿来了今天穿的衣服——一条秋季新款长袖连衣裙。
这是世界奢侈品名牌，风格非常适合她。
“我一般不在这里住，所以没有专门为你私人定制的衣服，只有这些专柜里买来的成品。”霍燃有些歉疚地把裙子递给她。
晓曼没接，就瞪着他：“回过身去。”
男子有些惊讶：“你的身体我还有没有看过的地方……”
晓曼抓起一只枕头砸向他。果然挺管用的，他转过身去了。
她忍不住失笑，这个家伙……简直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真怕这么下去，她可能一个不顺心就对他大打出手，那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么想着，晓曼就穿起了裙子，下床之后，霍燃又帮她挑了一双鞋子，和一只新款包包。
晓曼照着镜子，觉得这些都非常适合自己。
虽然没有私人定制，但这些衣服、鞋子、包包的品牌风格都特别地适合她。看得出来，霍燃这个直男也很用心地去研究女装品牌的风格。
两人正准备出卧室，却听到一阵嘈乱的脚步声，还有尖厉的争吵声以及佣人低声下气的哀求声。
“……少夫人还没醒，少爷嘱咐过不要打扰她休息……夫人，你这样我会很为难……”听声音似乎是佣人吴妈。
“……走开，我要找她算帐，我要让她偿命！”方静一边叫嚷着，一边就闯进了霍燃的卧室。
事到如今也只能坦然面对。晓曼就站在霍燃的身畔，冷冷地注视着前来兴师问罪的方静。
方静披头散发，满眼血丝，完全没有素日豪门主母的雍容气度，就像是个精神受了严重刺激的疯婆子。
“顾晓曼，杀人偿命，我要跟你拼命！”方静这么喊着，也这么干了。
晓曼见方静扑上来又要掐她的脖子，不禁表示十分无奈。
好在霍燃在旁边，及时拦住了方静。“你冷静点……”
“霍燃，你完全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她是杀害莞如的凶手，你这个哥哥难道一点儿都不替莞如主持公道……”方静又是哭又是骂，情绪极为激动。
晓曼知道，方静肯定是刚从医院逃回来，估计任柏全随后也就到了。
这个时候，她不想跟别人解释太快，就想着速战速决。
“方阿姨，你冷静点。”晓曼对方静说：“方莞如真不是我杀的。你仔细想想，如果真是我杀了她，怎么可能还跑到你面前诉说她害我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往自己身上招嫌疑呢！”
方静怔了怔，大概是听出顾晓曼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我没有杀她，杀她的另有其人，我和霍燃正在查这件事情。如果你能配合些，别再拉着我们俩吵闹不休，也许很快就能查到真凶了。”晓曼说到真凶两个字时，脑海里就闪过梦到苏奕琛高举着手术刀的梦境。
她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可怕的荒诞梦境甩开。
梦境里，那躺在手术床上的尸体竟然是她自己，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
幸好霍燃用他独特的方式帮她驱除了恐惧，但现在忆起仍然瑟瑟发抖。
方静还在纠结的时候，霍燃已经拉起了晓曼的手，带着她绕过方静，离开了卧室。
“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冤有头债有主，害死莞如的人一定不得好死！”方静凄厉的喊声从身后传来，仿佛一个地狱里挣扎的厉鬼。
*
知道晓曼继续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可能没什么食欲，霍燃就带她离开了任家去附近的餐厅用早餐。
“我知道你不习惯那里，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个家。”霍燃淡淡地说道。
晓曼抬眸，安慰他：“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方莞如的死让方阿姨和任伯伯对我有些成见，查到真凶之前，我还是少让他们见到我更好些。”
吃饭的时候，霍燃就接到了法医解剖尸体的全部结果，包括胃液的分析。
很快，电子版的尸检报告就发到了霍燃的手机里。
考虑到晓曼在用早餐，他没让她看，自己研究。
晓曼也没跟他争，因为她知道，他肯定比她更懂这些事情。
吃完了早餐，霍燃也把尸检报告研究透彻，道：“胃液里发现了一种微量毒素。这种毒素跟上次在你奶茶里发现的毒素一样也是人工提纯合成。”
晓曼手指一颤，问：“是不是提纯合成这种毒素也很考验技术，全国不超过十位专家，而苏奕琛就是其中之一。”
霍燃觑着她，目露钦配之色。“的确如此。”
晓曼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搓着手指。
“这种毒素可致幻，让人短时间内陷入极端情绪里无法自拔。要么看到最想看到的事情，要么看到最害怕看到的事情。无论看到哪种幻像，都会让人失去冷静，受幻境里的一切支配，做出身不由已的事情。”
晓曼顿时明白了：“方莞如服用这种毒素，所以她看到非常可怕的东西，惊惶之下就把车开进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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