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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绑走:他喜欢谁

额头的声响伴随着我的声音,一起落下:“本就无根浮萍,又何必在乎孤家寡人?了却大师多谢您的规劝,我这个人下地狱挺好,去西天极乐,会污了极乐世界!不好,非常不好!”

对我的评价可真够高的,我会成为孤家寡人,自古以来孤家寡人是指为君者,为君者,孤家寡人也。

我一个小小女子,不会成为孤家寡人,最多会成为寡妇。

了却大师眼中的慈悲带来了怜悯,从我的身上落在北璟容身上:“痴儿,有选择,为何有选择也不去选?”

选择?我的选择在哪里?

心中苦涩一笑,极其缓慢的摇头:“了却大师有所不知,我从来没有选择,都是选择在选我,我随波逐流就好,我没有什么需要悟透,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请大师不要规劝,此处风景甚好,但是不适合我!”

喜欢又如何,喜欢的美景还没有观看,就被人说教,还不如不喜欢,放下屠刀,我要放下手中的刀我就死了。

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死,我得好好活着,箫初筵还在等着我呢,还在等着我这个姐姐成为他最强有力的后盾。

所以手中的屠刀放不下,就算沾满了鲜血,就算被恶鬼缠身,我也得一步一步的向前挪,不能回头,回头就是万劫不复。

“不打扰了却大师在此悟道参禅,小女子告退!”言罢,离开这绝美风景往外面走,径过北璟容时,他的手一伸,拉住了我的手,清冷的声音一出:“你会有一个盖世英雄,为你遮风挡雨,就算你不放下屠刀,他也会甘之如饴陪你下地狱!”

随手一甩,看都没看他嗤笑道:“谁是我的盖世英雄?谁为我遮风挡雨?谁拥我入怀?免我流离?没有人!”

微微抬起下颚,头往天上看,使劲的眨着眼中莫名的酸楚,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是我自己的盖世英雄,我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下地狱,我独行,不需要任何人,还请容贤王不要自己看风景,拉上不喜欢看风景的我,我只想早点解决我身上的蛊虫,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不会有人甘之如饴陪我下地狱,我这个人坏透了,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一个坏透了的人。

北璟容叫住了抬脚欲走的我:“殿下!麻烦殿下替本王系一个红绸子在姻缘树下!本王希望,她,福寿安康,心想事成!”

他手中出现了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红绸带,等待着我去给它系在银杏树上。

了却大师微微一叹,不知是规劝我还是规劝北璟容:“痴儿,人生有劫,跳过去就放下,放下就立地成佛了!”

我紧抿嘴唇,静静的看着北璟容,北璟容轻柔的抚摸在自己手上的红绸带上,恍若红绸带就是他口中的风景,就是他希望福寿安康的女子。

浅淡的眸子微扬,“了却大师,参透了如何,参不透又如何,若是人人都放得下,人人都是佛!”

“可惜世人多苦恼,放不下,执着于心,便造就了太多的爱恨嗔痴!”了却大师幽幽一叹,“大千红尘,跳出去,就是一方天地!”

北璟容越发淡然,把手中的红绸带,举了起来,带子随风飘扬,拉出极长的幅度。

“大千世界三千,谁能保证红尘之外的天地就没有执着?”北璟容目光宁静悠远:“了却大师,今日本王前来,只为求,她,福寿安康!”

我重新返回来,随手拿过北璟容手中的红绸带,对了却大师双手合十:“大师,听说这棵姻缘树,已经上千年了,拥有它的果实,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知大师可有捡到果实,赏赐一二?”

了却大师眼中悲悯,“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命格交织,若不及时斩断,红尘三千,只得阴阳相隔!”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不明了却大师何意?我怎么可能跟北璟容命格交织。

北璟容瞳孔遽然猛缩,沉吟了片刻,指尖微微泛白:“了却大师,人生在世,本就三千流萤,若能绚烂,何必纠结一世?”

了却大师眼中的悲悯更深,北璟容唤我的名字:“初见,把红绸带系上,我们走!”

他清冷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让我的心莫名的颤了又颤,总觉得心中被莫名的中小的一颗种子,这颗种子被我的鲜血灌溉,在等待合适的机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我手指合拢,攥紧红绸带,微微额首,绕过树干,把手中的红绸子,踮起脚系在树后枝条上,伸手拍了拍手,喃喃道:“你若通灵,就要信仰你的人,心想事成!”

“我叫箫初见,我不是你的信徒,你也不必保佑我,祝你千秋万代,活到永生永世!”

说完欲转身,突然刮起大风,系得牢牢的飘扬的红绸带,落在我的肩头像挽留我一般。

斜眼一看,随手一拂,离开了树的背后,往北璟容身边走去,北璟容双手合十,微闭双眸,向眼前的姻缘树虔诚的祈祷。

我行至他的身旁,失名不知何时离开,我刚把手放在他的四轮椅上,他睁开了眼睛,侧头望我,凤眸风华无双:“到庙外等!本王稍后就来!”

他不与我一起走,只是让我给他系红绸带。

“好!”微微冲着了却大师点了点头,干脆利落的离开,了却大师悠悠似洪钟般的叹息声,似从山间传来,“痴儿,红尘中挣扎,赔上了一双腿,现在又置身于红尘泥沼之中,会没了性命的!”

北璟容声音不咸不淡:“多日不见了却大师,大师风采如旧,性命这东西,说到底都是苟活于世罢了,好与不好,都是黄土枯骨!”

他们两个认识,他们两个在打禅语,谈佛论道,一个想把一个拉出红尘外,一个只愿陷于红尘之中。

脚下的步子加快,在了却大师的阿弥陀佛之中,奔出了院子。

按照原路返回,在寺庙古刹门口,没有看见茶烟,却看见了她的手帕,落在她被我按住的地方。

手帕上有被脚碾压过的灰尘,还被脚踩脱了丝,按照茶烟的个性,不可能把帕子放在脚下踩。

拿着帕子急忙奔出寺庙,刚要张口对着外面大喊茶烟,口鼻被人捂住,挣扎之中头上的木簪落地,一阵清香腿脚便无力起来,双眼模糊,身体被人一抱,扔进了箱子,被人抬着走。

全身使不上力气在漆黑的箱子里,颠簸得头昏脑胀,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

心中着急万分,不知道什么人把我劫走,而且,他们动作很快,抬着箱子下山,扔在马车上,抽着马车奔跑,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我在箱子里撑不住的昏厥过去,不知过多久,被悉悉簌簌的争吵声,给吵醒。

一个男人压低声音道:“主子要活的,咱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她一口水还没喝,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都得死!”

另外一个人反驳着他:“主子也特地交代,此女子狡猾狠辣,善于攻心,若是不让她呆在箱子里,出现什么事故,你的脑袋去给主子吗?”

头一个说话的男人,沉默了一下:“那也不能不给她水喝,那女子看着瘦弱,一不小心,死了怎办?”

反驳他的男人,一把掀开了箱子,箱子里面漆黑,外面依旧漆黑,男人粗鲁的把我拽起来,拿起水囊,往我嘴里灌水。

我根本就来不及下咽,被水呛着,咳得满脸通红,撕心裂肺发不出声来。

头一个说话的男人一把扯过他,对他低吼道:“你疯了,这么粗鲁做什么?”

给我灌水的男人,被他扯得后退两步,啧啧有声道:“这女子长得是美,你可别忘了他是主子要的女人,你怜香惜玉,你也配吗?”

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双眼只能模模糊糊看着他们,头一个说话的男人,把水囊放在我的嘴边,轻轻的给我喝水,对我道:“姑娘,得罪了!”

喝水喝不下,他才把水囊拿走,动作甚是轻轻的把我重新放在箱子里盖上箱子,对着给我灌水的男人命令道:“主子让我们抓到这个女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南齐,现在继续走!”

南齐,齐慕宣!

他们到底跟踪了我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如果从北疆皇宫里出来开始跟踪我,怎会不知我的身份?

若不是从北疆皇宫里跟着我,他们又怎么会准确无故的找到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今天醒来?

北璟容把我带到这山间,要是把我卖掉,可以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把我卖掉,不用费这么大心思绕了这么大圈。

那么只剩下北南起,北南起知道我们会去哪里,只要他和齐慕宣有联系,我们路上行走二十多天,完全可以让齐慕宣的人来到北疆,伺机而动抓住我,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灌我水的男人骂骂咧咧,用力搬起了箱子,把箱子扔在马车上,赶起马车连夜又走。

不知白天黑夜的我,腿脚有力气只能维持着自己如厕,除了如厕,我的一小方天地就是箱子。

箱子从马车里被绑在马车外,又扔进了两床破被褥,压在我身上,摇摇晃晃颠颠簸,雨水哗啦啦的打在上面,要出北疆境内。

双手双脚被绑的我,用尽全力,才喘/息匀称,没有被破被褥压的窒息。

张着发不出来任何声音的嘴,使劲的抬头,透过箱子缝往外望。落在箱子上的雨水,也通过缝隙溅进了箱子,让我一直模糊不清的眼睛变得看清楚。

他们把箱子绑在马车外,试图告诉守城的人,无关紧要的东西才会绑在马车外。

到了城门口,马车停了下来,他们去交涉,不大一会儿,马车缓缓的行走起来,我不能出北疆,若是这一次出了北疆,我的身份就全无,齐慕宣会把我囚禁起来变成另外一个人。

绑住的腿脚有千斤重,能支撑自己透着缝隙已经是竭尽全力,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我脸颊上全部爬满。

过城门时,急切的马蹄声而来,抓住我的两个男人连忙把马车赶到一旁。

从箱子缝隙里我瞧见飞驰而来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恍若嫡仙般的北璟容有些消瘦,冷长的凤眸带着丝丝血丝冰冷的望着城门外,城外奔来一个骑高头大马的黑衣人。

黑衣人到了他的马车外,跳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启禀公子,南齐探子来报,南齐皇太子,的确派人来到北疆,具体做什么而不得!”

北璟容凤眸之中霎那间涌上了肃杀:“通知美人关的将军,务必在半月之内,拿下南齐无河一带,做不到,提头来见本王!”

黑衣人神色一肃:“是!”

我和他就隔了一个箱子那么远,马车与马车之间就差一点点就靠近了,只要我发出一点声响他都能听见。

可是我除了喘/息,没有任何一丁点声响能发出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车帘被慢慢放下,瞧着他的手中拿着我被掳走时掉在地上的木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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