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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正妻:他认不出

我漫不经心的提醒,让钱阁老大笑一声:“朝颜真不愧是老夫的好孙女,跟老夫想到一块去了!”

听着他虚伪的夸奖,我翘了翘嘴角:“祖父乃朝廷重臣,想的自然要多些,孙女累了,先行告退!”

“好生休息!”钱阁老笑着注视着我离开。

我的心思活泛了,希望钱阁老步步为营小心,

我住的院落,是内阁府后院的偏宛,虽然偏,但贵在雅致,给人一种静养身体,不愿意热闹的感觉。

阿九脸皮被晒得通红,一句不吭垂着眼眸给我号脉,号完脉之后,拿了一段干草出来,点燃干草,烟不是白烟,而是草绿色的烟。

草绿色的烟香甜滋味夹杂着腥气,我努力的回想,所看的医书之中,有什么草是这个味道的,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来。

阿九见我没反应,手又不由自主的搭在我的腕上,沉声道:“姑娘体内没有任何感觉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个草绿色的烟,摇头:“没有任何感觉,一切如常!”

阿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把燃烧的干草给掐灭:“噬心蛊不愧是蛊虫之王,趴在心口让人难以察觉也罢,还不好弄出来!”

蛊虫之王?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称呼?

“你是东晋神医的徒弟,你应该写信告诉你师傅,问你师傅有什么解决之法!”我如唠家常般的与她淡淡提议。

阿九冷若冰霜:“我师傅现在不在东晋,他去找药去了,已经很多年没回东晋,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眉头微挑:“那可真是不凑巧,要不你再想其他办法,看看我体内的蛊虫能不能通过其他毒药毒死?”

阿九声音冷淡一分:“最凶残的毒虫就在你的体内,你觉得还有什么毒物可以毒死它?”

有这么厉害吗?

那本蛊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看来以讹传讹,传到最后,不厉害的都变成了最厉害的。

佯装愕然一下,随即苦涩的笑了笑:“原来是这么厉害的毒物,希望我的夫君赶紧来救我,不然的话,我可真的要嫁给你的主子!”

阿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拽起那个没有燃完的干草,对我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把自己甩在偌大的床上,长长的舒气,看着床顶,内心无比的祈求钱阁老能和北璟容搭上话。

箫初念脸上被蛊虫所毁,在整个南齐只有箫初念和齐慕宣两个人知道,钱阁老再过去问,北璟容必然会怀疑。

他若怀疑了,就会派人跟踪钱阁老,到时候我应该会被发现,我现在比较忧心的是,我的脸不是我的脸,北璟容真的会认出我来吗?

想到此,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根金簪,金簪的尖角很锋利。

反手摸在脸上,簪尖挑在脸皮上,微微一用力,脸皮破了,流血了,我咬牙用力一揭,撕/裂的是自己的脸,不能把覆盖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挑掉。

摸了一手的血,把手中的金簪一扔,坐在梳妆台前,阴沉的瞅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睛眨都不眨。

不知过去多久,脸上鲜血凝固,阿九去而复返,手中端来吃食,看见我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屈膝行礼道:“姑娘不必白费心机,人皮/面具已经和你的脸长在一起,如果你强行弄掉,你的一张脸就会毁掉!”

用手擦了一把干枯的血,轻笑着对她说:“别紧张,我挺喜欢你给我的这张脸,换一张脸换一个人生,也许有不同的惊喜!”

阿九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你的人生和太子殿下绑定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何必再做这些无关紧要掀不起大浪的事情呢?”

干枯的血迹抹干净,我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来到饭桌前,看着三菜一汤的菜式,坐了下来,捧起了碗:“害怕我倒腾,不如给我下一点药,让我一觉睡到成亲的日子,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阿九给我盛汤,低着眼眸,甚是恭敬:“太子殿下深爱的姑娘,不想让姑娘有任何误会和闪失,故而这几天不会给姑娘下药!”

饭食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点头:“替我谢谢他,顺便替我提醒他,别忘记了我们两个的约定!”

阿九眼神一暗:“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姑娘请慢用!”

汤放在了我的手边,冒着热气,她在边上看着我,食之无味,也用了小半碗,以及一碗汤。

用完之后摸着肚子,对着收拾碗筷的阿九道:“我能到外面花园走走吗?”

阿九微微停顿了一下:“自然是可以,府中地势多复杂,姑娘别走太远!”

我微微侧目,揉着肚子走了出去,内阁大臣府的花园,种的是国色天香牡丹,开的是满身是刺的蔷薇,墙边是绿松青竹,风味倒是别致。

游走在这花园中,没有在花园之中看见毒草,折了两枝蔷薇花拿在手上,正准备转身回去,风吹起树叶刷刷作响。

我顺着刷刷作响的声音,缓缓扭头望去,只见墙外有一棵银杏依然枝头绿意。

心中一喜,差点把手上的两支蔷薇花给丢掉,连忙行过去,借助假山,折下两个银杏枝条,犹如珍宝一般抱回院子。

阿九见状,“姑娘喜欢银杏?”

直白的点头:“你去寻人,再给我折两只更大条的过来,我极其喜欢银杏黄掉落下来的叶子,像极了满地黄金!”

阿九狐疑的看了我片刻,对于我这小小的要求,她自然而然的不会不满足我,出去命人给我折了两枝一人多高的银杏枝条。

特地把它们插在巨大的花瓶里,一枝摆在窗户边,一枝摆在门口非常扎眼。

手轻轻的抚摸着叶子上,脑子浮现北璟容一袭白衣,坐在四轮椅上细细摩擦我的簪子低眉敛目的样子。

蓦然间,心房一痛,我整个人痉挛起来,站不住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瞬间煞白往院子门口望去。

阿九正从院子门口来,我张了张嘴,突然间眼前一片黑暗,跪于地上撑不住的倒下。

“姑娘!”阿九惊慌失措伴随着她急速奔跑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边,我张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九奔到我的面前,跪在地上,替我把脉,心房越发绞痛,疼的是我受不住,昏厥过去。

这一次昏厥醒来,便到了我的成亲之日。

正妻穿大红色,妾只能穿偏红,桃红,茫然的瞧着自己这一身偏红的嫁衣,嗓音沙哑:“就算我昏迷不醒,变成一具尸体,你们也能有办法让我出嫁是吗?”

阿九听到我的声音,抬眸看了我一眼,不急不躁的回禀道:“小姐本就要嫁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和钱大人说过了,无论小姐是什么,哪怕是一块牌位,您都是太子侧妃!”

扬起满满的嘲讽:“太子侧妃真是好大的荣耀,我真是感恩戴德的要涕泪磅礴!”

阿九扶起我的手臂,无视我的嘲讽,把我从床上带起来:“一切都准备就绪,小姐不用担忧,阿九已经替你办妥!”

“谢谢你啊!”我讥讽地说道:“这几天府上,可有发生什么事儿?为何我窗台上的银杏没有了?”

阿九拧起眉头,看了一眼窗户:“奴婢告知太子殿下,小姐喜欢银杏枯黄,太子殿下提前把那银杏枝拿回太子东宫,小姐进入太子东宫,就能看到那两枝银杏了!”

我昏迷的途中,北璟容没有派人来查看,钱阁老也没有去试探?

心里开始没有底起来,北璟容万一在观礼台上认不出我怎么办?他和我之间只有共同去过那巨大的姻缘树下,记忆犹深。

“原来如此!”压着心中的慌乱,轻轻笑道:“太子深情,让我受宠若惊!”

阿九不卑不亢:“这都是小姐应得的!”

没有盖头,小丫鬟在我身后拖着长长的裙摆,不让裙摆落地沾上灰尘。

踏出门槛,我道:“阿九,你师承东晋神医殷墨止,他行踪不定,医术高超,可起死回生,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你残害同门,你猜你师傅会不会大义灭亲呢?”

阿九扶着我手臂的手用力一掐,冷若冰霜:“你什么意思?”

我随手一拂,脱离了她的手:“只是突然想到殷墨止似乎不是在找药,而是在找情!”

“你知道什么?”

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疾步上前撇开她,唤着在院门外等待的钱阁老:“祖父!”

钱阁老瞧着我的一身嫁衣,缕着发白的胡须:“朝颜这一身嫁衣极其漂亮,没有让祖父失望”

我微微转了一个身,讥笑道:“嫁衣,正红才好看,这种偏红,孙女不觉得好看!”

钱阁老听出我话中之意,带我边走边道:“朝颜昏迷了几日,把祖父吓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北疆容贤王,箫国的公主就递了拜帖求见!”

心中一紧,淡淡的问道:“箫国公主的脸已经好了吗?看来祖父和孙女所说的合作,祖父另找他人了?”

钱阁老露出一抹深笑:“朝颜长得漂亮,心思又玲珑,愿意唤老夫一声祖父,老夫怎么会让别人压老夫自己孙女一头呢?”

眼眸一眯,手慢慢的捏在一起:“孙女愚笨,祖父还请直说!”

钱阁老眼中闪过一束精/光:“朝颜莫怕,祖父会送你送到东宫,哪怕你身穿偏红嫁衣,今日/你也是正红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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