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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婆婆:养伤之时

失名武功极高,待我张口说话时,他已经奔下竹楼,抬起无力的手捶打他:“放开本宫,带本宫回去!”

失名目视着前方,如影的身形更加快,硬梆的声音,响起:“属下奉主子之命力保殿下性命无忧,请殿下无需挣扎!”

我身上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飘洒一地,他带着我奔向竹林深处,不知奔走多少里,来到了竹林的尽头,进了一个茅草屋处,把我抱进去放在床上。

紧接着一个满脸皱纹拄着拐棍佝偻背部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端着冒着烟的乌黑药汁儿而来。

失名对她拱手行礼,“失名见过冰婆婆!”

冰婆婆老态龙钟的身躯,颤颤巍巍落在床畔上,挥了挥手:“去吧!”

失名二话不说,闪身离开,把我留在这个茅草屋里。

冰婆婆把乌黑的药汁灌到我的嘴里,动作既不粗鲁也不温柔,我被灌得直咳嗽。

灌完药之后,她解开了我的衣裳,浑浊的双眼盯在我的伤口,带着些许唏嘘:“没想到这千年的规矩,真被被那孩子给破了,情爱的东西,果真害人不浅!”

我欲张嘴,冰婆婆带着染了我鲜血的手捂住了我的嘴:“什么话都别说,什么话都别问,命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听天由命,说多是错,做多是错!”

“随心,顺其自然,天命谁都更改不了!”

她的话让我想到了却大师,了却大师曾经说过,世间缘分,讲究有得有失,高处不胜寒。

他亦说过,我与北璟容命格交织,若不及时斩断,红尘三千,只得阴阳相隔。

曾经的我不在乎,现在的我极其在乎,在乎了却大师口中阴阳相隔会变成现实。

蠕动的嘴角说不出话来,我想问冰婆婆,北璟容会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怕他有性命之忧,我不要和他阴阳相隔!我现在害怕极了死亡,害怕他死,害怕我亡!

自己的鲜血在自己的口中蔓延,冰婆婆把手拿开,把手移到我的胸口,谓叹了一声:“睡吧,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好了!”

她不再清脆的声音仿佛带着令人深睡下去的魔力,我努力睁开的双眼,眼皮仿若千斤重,不大一会儿便双目合上。

不知睡了过了多久,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像被人扔在了火炭上,使劲的烤着。

烤完之后,又掉入冰窖,冷的冻彻心骨,找不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瑟瑟发抖的我,在冷热交替之中,不知沉浮多久,直到耳边传来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冷热的感觉才离我远去。

我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开始游走在山间小溪之边,陡峭河流之上,然而我在这些河流小溪之上找不到北璟容,刹那之间再美的风景也变得荒芜起来。

“醒了,醒了就起来吧?”冰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

瞬间我乍醒,抬起手,搁在心房,双眼慢慢的睁开,胸口是包扎的痕迹,轻轻按上去,有些疼,疼的不明显。

冰婆婆的手掌从我的脖子下伸进去,胳膊撑着我的脖子把我从床上带起来:“你这小娃子,比我这老婆子预想的醒来的要早!”

我开口,嗓子干涩火辣辣的疼,“婆婆,我昏睡了几日?”

冰婆婆见我自己能坐在床上,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移到桌子旁,给我端来了一碗药,递到我的面前:“老婆子还以为你这小娃子,脑袋会被烧糊涂,原来没有!”

原来在梦里的冷热交替,是我在发热。

颤抖的双手接过冰婆婆递给我的药,看着药水里倒映的自己,狼狈脸上无色,唇瓣干枯,干皮四起,舔了舔嘴角,引起了嘴唇干裂的疼痛。

把碗慢慢的放在嘴边,把这堪比黄连的药灌入了口中,冰婆婆不知何时又端来了清水,我喝完药之后,清水就递了过来。

我接过清水灌下去,也没有冲散嘴里的味道,而我顾不得嘴里的味道,双脚落地,有了一些力气。

身上的衣裳也被换了,换成了棉麻长裙,长发散落,给人很赢弱的样子。

“多谢婆婆!”我试着站起来,站了两次才站稳,对冰婆婆屈膝行礼:“请婆婆告知,我已睡了几日?请婆婆告知,替我解蛊的那个人,现在可安好?”

我紧张希翼的看着冰婆婆,双手拽着裙子两侧,心跳都缓慢起来。

冰婆婆拄着拐棍,慢慢的往外走,边走边道:“福祸相依,祸即是福,福即是祸,你这小丫头吃了老婆子不少药,现在腿脚能动,就赶紧给老婆子捡药!”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心慌不已,没了往日的稳重,追赶上冰婆婆:“婆婆,您就告诉我,要不我现在去找他?”

冰婆婆一听我去找北璟容,佝偻身躯猛然一转,浑浊的双眼划过一道极其凌厉,声音沉静起来:“你这小娃子,纵然我已经把你的心房给修补好了,失名身为北疆第一高手,用尽全力施展轻功,来到我这个老婆子这里,也需要小半炷香的时间!”

“就你这身体,莫说走出去,就是能走一半,也算你本事不小!”

我使劲的眨了眼睛,憋着眼泪,有些不甘心的把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卖相跟自己的脸色差不多,弱的苍白,冰婆婆说的没错,我这样的身体,别说走一半,就是走上五里路,也说明我已经很强悍。

北璟容费尽心思的要解决我体内的蛊虫,我不能让他白费心机,言语低了下来,语气特别软:“婆婆,那我不走,您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冰婆婆把身体一扭,沉默的抬脚跨出茅草房,我着急万分的跟上,外面绿意葱葱,茅草房背靠着大山,大山往上面望,云雾遮盖,一眼望不到头。

篱笆院圈的很大,晒着药草,茅草屋旁边,旁边是一个类似库房的房间。

冰婆婆蹲在地上翻地上的药材,我挪动着身体,停在她的面前,没办法蹲着,只能半跪着,伸手跟她做一样的动作,给她翻草药。

我半跪在地上,在这炙热的阳光照射之下,额头上的虚汗冒了出来。

冰婆婆呼吸绵长,翻的动作极快,不大一会儿,把整院的草药都翻了身。

我半跪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全靠咬牙切齿,才没让自己昏厥过去。

冰婆婆缓缓的走到我面前,把自己的拐棍伸向我,“你这个小娃子,不像愚笨之人,老婆子不愿意说,自有不说的道理!”

我的手剧烈的抖了起来,握在她的拐棍上,哪怕她的身体颤抖,背部弯曲直不起来腰一样,她的力气极大,提着拐棍我借力就起来了。

双腿打颤,整个人抖若筛糠,犹如河边蒲柳,红着眼睛看着冰婆婆:“道理我懂,我只求他无事,无性命之忧!”

冰婆婆把拐棍往地上一往,“你现在在这里,老婆子说他有事,你也看不见,平添了着急,老婆子说他无事,你心里也不会完全相信,依旧心急如焚!”

“不如赌一把,好好的在这里养身体,替老婆子把这一院的草药晒干了,到时候下去,是死是活,是好是坏,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满头的汗,咬了咬干涩的嘴唇:“婆婆所言极是,初见打扰了!”

冰婆婆闻言拄着拐棍,往旁边的库房走去,边走边道:“情一字伤人,万劫不复,遍体鳞伤啊!”

我就这样住在冰婆婆这里,我知道了我昏迷将近十日,昏迷的途中又连续发热了几日,冰婆婆认为我不可能熬过来。

就算熬过来,也极有可能脑子被烧坏,所以我都醒来,脑子清醒,是她出乎意外的事情。

在这里,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没有多大的事情做,每天翻翻药草,煮煮饭食。

我的煮的饭食仅能入口,不过吃的也是简单,清粥小菜,冰婆婆年龄大了,吃不了太过硬的,易消化不了过多的肉食。

冰婆婆自从知道我会医术,我自己吃的药,她都让我自己配,配完之后她看了看,问我师承什么地方?

我告诉了她,是箫国太医!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意,颇为喃喃的说道:“你这医术要有几分东晋神医殷墨止风范!”

林素之是殷墨止徒弟,我的医术是林素之一手带出来的,自然而然有他的几分习惯。

我斟酌的语气问道:“婆婆认识东晋神医?”

冰婆婆谓叹了一声:“何止认识,差点成为忘年之交,可惜呀!”

“那婆婆跟他肯定是棋逢对手,甚至更加高明一些!”我捡着好听的话说道。

冰婆婆看了我一眼:“老婆子什么样的医术,老婆子心里清楚,你这小女娃娃的火候不到,未来的这些日子,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有缘,老婆子就救你几手,省得下次被人放在案板上,随便砍杀!”

心中一喜,不卑不亢,不缓不慢的说道:“多谢婆婆!”

我在这个茅草屋,住了五十日,连同我昏睡的时日,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

学着冰婆婆的医术,更多的我倾向于用毒,以及调理身体。

今日,我正在旁敲侧击的问着冰婆婆,中了什么样的蛊虫,用了什么样的毒才能让一个人的腿脚残废,又该怎么样去医治时,院子外响起了令我生厌的声音。

“小姐姐原来躲在这人间仙境,真是让妹妹好找!”箫初念穿着一身华丽的红裙子,覆盖着红色的面纱,站在篱笆院外,张望着,满眼笑意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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