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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痛苦:为什救他

北璟容连同四轮椅被我推离开,我泪流满面的看着他重复着,“别碰本宫!”

北璟容冷长的凤眸染上了心疼之色,调整了一下四轮椅,往我身边来,声音带着不可察的颤抖:“殿下,一切有我,你不要害怕!”

“本宫没有害怕。”我狠狠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本宫是一国之后,将来的太后,怎么会害怕呢?”

我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我深深的伤害了他,我还有什么资格爱他,我还有什么资格让他在这里护我一世无忧?

北璟容再一次停留在我的面前,骨瘦白净的手,再也掩饰不住的颤抖:“殿下,把手给我!”

手上被糊了泪水,我把手紧紧的背于背后,唇瓣咬出了血,心头在滴血:“摄政王大人,本宫乏了,请你离开!”

北璟容目光深深的锁住,里面的缱绻情深,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刺进我的心,让我的心不得平静,不得安宁。

北璟容手指慢慢的圈拢成拳,瞥了一眼在旁边的苏婉儿,对她压着她的太监,道:“带到摄政王府!”

苏婉儿拼命的摇头,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对我讲,我现在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殿下……”

“摄政王大人。”茶烟身体向前一横,张开手臂拦住在我的面前:“殿下乏了,请摄政王大人离开!”

北璟容目光越过茶烟,落在我身上,久久才收回视线:“殿下好生休息,只要我一天不死,殿下回头,都能看见我!”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中对我的恋恋不舍,对我的情深,看着他转身离开,看着我的房门被茶烟关闭。

茶烟蹲在我的面前,企图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却起不来,眼泪绝提,哭着对茶烟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

茶烟红了眼眶,跪了下来,把我搂在怀中:“殿下没有错,错的是他人,殿下不必哭泣,都是旁人的错!”

“都是我的错!”我在她怀里泣不成声:“我应该坚持,我坚持的问清楚,我坚持的信任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茶烟,好不容易一个人把我当成他的眼珠子,把我当成他的心头好,事事为我/操累,把我的命放在他的面前,而我却是怎样对他的呢?”

心痛得都要快死掉,我做了罪大恶极最残忍的事情,我变成了一个刽子手,挥刀霍霍对着我自己心爱的人。

茶烟使劲的揉着我的手臂,温热的眼泪落在我的头顶上,哽咽道:“事情都过去了,那些恶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殿下要保重身体,奴婢扶殿下休息!”

根本就起不来,黎平也加入我的行列,他们两个人用尽了全力,才把我从地上弄起来。

我腿脚发软,每走一步仿佛都走在刀尖上一样,疼痛从脚底心,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刺进骨头里,返回到心里,疼的让我整个人痉挛恨不得缩起身子。

厚厚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体上,我冷得瑟瑟发抖,茶烟害怕我有事,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我在床上不吃不喝整整躺了两日,两日之后,北璟容破门而入,手中端着药,来到我的床侧。

茶烟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心疼的叫着我,我泪水已哭干,眼底一片苦涩。

“殿下起来!”北璟容清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喝药了!”

我是一个医者,就算医术不高明,我也能闻出来这药是安胎药。

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他,瞧着他如嫡仙般的风华,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喜欢我这种满身污秽的人?

嘴唇干裂,我张口道:“还有几日,王上即将下葬,本宫想去陪他!”

北璟容手一抖,药撒了出来:“殡葬已有人选,你是一国之后,北疆最尊贵的女子,殉葬轮不到你!”

我勾勒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那么费尽心思的活着,怎么会去殉葬呢?我去守陵!”

“守陵轮不到你!”北璟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底深处满是懊悔以及痛楚:“北疆最尊贵的女子,又该在皇宫里,受万人尊重!”

“可以轮得到我!”我错开他的眼,不忍和他的眼对视,“我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你可以选一个北家宗亲的孩子好好培养!”

黑黑的药汁顺着他的手,落在了他的白色衣袍上,让他的白色衣袍染的斑斑点点。

北璟容把药一递,不在于我多说,对着旁边的茶烟道:“把你家殿下扶起来!”

我憔悴虚弱不堪,茶烟红着眼睛为了我的身体,她颤着手过来扶我:“殿下!”

眼睛干涩得想哭,我闭了闭眼睛,下着横心道:“北璟容,你只要应了我的话,我就乖乖吃药!”

内心无比鄙夷自己,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还得仗着他对我的喜欢,肆无忌惮的去伤害他,去威胁他。

北璟容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清冷笑:“本王不会应了你的话,本王会护着你,曾经的承诺誓言,每一句都是算数的!”

“我不要你算话!”我撑起身体,头晕目眩而来,差点又让我摔倒在床,对他低低嘶吼:“我不要你说话算话,北璟容,我和你没有来日,更加没有方长,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北璟容隐忍的打断我的话。

本以为流不出眼泪的双眼,心中一酸,眼泪便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北璟容四轮椅靠我更近,近的我们彼此呼吸交融,他压着清冷的声音,带着一抹宠,“殿下,乖,喝药!”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我溃不成军,咬着唇瓣,哭的无声无息。

北璟容一手端着药,一手给我抹眼泪,把药递到我的嘴边,浓浓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我微微张嘴,他慢慢的把药喂到我的嘴里,一大碗药就着我的眼泪,被我吞下了肚子。

不知道是药水苦,还是我的泪水苦,整个口腔之中,全是作呕的苦涩,让我难受的哇一下吐了出来。

北璟容不顾我吐出来的脏,身体向前倾,轻拍在我的背后,差一点把苦胆水也吐了出来。

折腾了许久,用了一点膳,重新喝了药,触及到他满满心疼的眼神,我浑身一震,推开了他:“本宫要沐浴更衣,摄政王大人请!”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本王在外面等殿下!”

说着他自己推动四轮椅转身,离开了我的宫殿。

茶烟手脚麻利的给我准备洗漱用品,温热的热气萦绕在整个房间里,房间烧得火炭旺盛,脱光了一丁点都不觉得冷。

我木纳的泡在桶中,直到桶里的水发凉,才慢慢的起身,茶烟替我擦干身体,一件一件的给我穿衣。

我张口毫无感情的问道:“陇南王被拉到军营去,他的王妃到底在不在永定城?”

茶烟给我穿外袍的手一顿,回禀我道:“他的王妃在永定城,摄政王大人,已经把他的王妃囚禁起来!”

我发出一声哼声:“我猜的没错,苏婉儿不是在陇南王见过箫初念,而是在永定城见过她,齐慕宣精心算计了这么久,没想到,成也箫初念,败也她!”

茶烟给我系上腰带,“陇南王太想重新获得皇太子的称号,也太想得到南齐的江山,我从外面得到的消息!”

“听说南齐皇上,已经有了其他皇太子的人选,所以奴婢在想,他之所以铤而走险,是无路可走了!”

“他被摄政王带到军营,南齐使臣那边可说了什么?”我伸手拿过白色的孝衣,自己穿在了身上,恍若隔世,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茶烟摇了摇头:“不知摄政王大人用了什么法子,南齐使臣那边毫无动静!”

“箫国使臣那边倒是几次三番的想要拜访殿下,都被摄政王大人以殿下身体不适阻拦了下来!”

“箫国那边的使臣是谁?”我微皱眉头问道。

茶烟一愣,眼中飞快的闪过懊恼垂目道:“奴婢该死,奴婢未打听!”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打紧的,今日不知道,过几日王上去皇陵下葬,总是能看到的!”

茶烟弱弱的应了一声是,问道:“那我们现在去殡殿吗?”

我摇了摇头:“暂时性的不去殡殿,我去御花园里等箫初念,让摄政王找人把她带过来!”

“是!”茶烟转身率先走了出去,我在屋内缓了很久,终于把自己的手搭在自己的脉搏子上。

跳动的脉搏,比寻常高的体温,昭示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因为我体内的蛊虫,有任何不适,它很健康,健康牢牢的在我的肚子里。

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温柔的摸在肚子上,在这世间上,所有的一切都会成假,但是与我血浓于水的孩子成不了假。

摸了许久,慢慢的放下手站了起来,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肚子,带着黎平向外走,去了御花园。

初春的御花园,仍旧光秃秃的,萧条没有任何生机,箫初念顶着齐欢儿的脸款款而来。

对我来说一丁点风,都冷得刺骨,对她而言,风荡起了她的青丝让她更加妩媚动人。

她来到我的面前,乖张的说道:“好久不见,恭喜小姐姐,达成所愿,成为北疆最尊贵的女子!”

我的视线越过她,心猛然紧缩起来,北璟容就在不远处凝望着我,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带着涟漪。

“小姐姐!”箫初念叫了我一声顺着我的视线往后望去,嘴角挂起讥讽的笑容,伸手在我的眼帘下摇晃了一下:“看到我这样很惊讶是吗?”

我忙不迭的垂下眼帘,看着这熟悉的神色,不熟悉的脸,道:“你们用了很长的时间酝酿了这一出戏,你现在怀了身孕?”

箫初念手摸在肚子上,笑得灿烂:“是的小姐姐,妹妹怀了身孕,妹妹也知道慕宣哥哥自始至终都不爱我,他爱的是小姐姐!”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故作一丝惊讶的问道:“你不打算救他了?”

箫初念摸着肚子反问着我:“我为什么要救他?我为什么要救一个不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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