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去接甜甜的时候，果不其然，又被桑桑接走了。
她急急忙忙地回到家，发现桑桑已经将精美的米其林外卖晚餐端上餐桌。
“回来了。”桑桑看起来十分愉快。“快洗手，一起坐下吃吧。”
晓曼无奈地摇摇头，她也没有说什么，就走向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晓曼走过来，问桑桑：“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桑桑跟晓曼的关系不错，所以她性格也挺豪爽洒脱的，两个人经常开玩笑打闹，深一句浅一句的都不怎么在乎。
“欢迎。”晓曼的声音有点儿有气无力。“不过……我真心不希望你不是为了霍燃的支票来的。”
桑桑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挟自己喜欢的菜吃。“不是为了他的支票，我是为了海宴大美男来的。”
晓曼放下筷子，明白告诉她：“海宴的性格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因为霍燃而跟你合作吗？”
桑桑的回答毫不犹豫：“那是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霍少，就凭你有资格做海宴的钢琴师？”
“……”晓曼被她噎得无言以对，差点儿气得翻白眼。
“得了，别生气。”桑桑赶紧捏一捏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这么美艳的脸蛋，生气不漂亮了。看人家甜甜，吃饭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吃得多么专心呀，快吃吧。”
*
吃过饭，晓曼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桑桑，正准备打电话把霍燃叫过来清算一下帐目，却突然接到了冯秀琴打来的电话。
也许是长时间不断被伤害和伤心造成的心理反应，她每次看到爸妈打来电话就会本能地心里咯噔一跳，好像他们找她就没有什么好事儿。
果然，这次又是一个坏消息。
“晓曼，不好了，你大舅脑溢血住院了。”冯秀琴的声音带着哭腔，道：“赶紧过来看看，今晚动手术，急需手术费呀！”
晓曼对大舅冯德为还不错，因为冯德为是为数不多在她小时候对予她疼爱的长辈。
“在哪家医院？”晓曼急声问道。
冯秀琴报上了医院的地址，顺便再嘱咐一句：“一定带上钱啊！”
*
晓曼先把甜甜哄上床，等孩子睡着之后，她就赶紧驱车赶到医院，见家人早到了手术室前。
她的父亲顾正革站在那里，母亲冯秀琴抱着四岁的明明，表哥冯辉则抱着脑袋蹲在金属排椅后面的角落里，看起来受到的打击很大。
晓曼急匆匆地走上前，问冯秀琴：“怎么回事呀？”
冯秀琴忙把明明推给了顾正革，然后抓住顾晓曼的手，急声说：“可不得了！你总算来了！你舅舅已经进了手术室，就等着你来交手术费救命了。”
晓曼忙问：“手术费多少？”
“先交十万，明天再说。”冯秀琴快要落下泪来。“真是造孽啊。”
晓曼看了眼蹲坐在角落里的冯辉，对方脑袋抱得更低了。她再看一眼顾正革，顾正革只是叹气。最后，她的目光再落到了冯秀琴的身上。“冯霓呢？”
“千万别提那个混帐东西，就是她把你舅舅气到脑溢血。”冯秀琴忿然地骂着冯霓。
“妈，我现在手里没什么钱，透支卡只有十万的额度，你能不能拿五万，我用透支卡刷五万？”晓曼想到救人要急，就提议道。
冯秀琴一听就急了：“我哪有钱！就算有个十万八万的也都存了十年定期取不出来。”
“怎么取不出来，只是没有利息罢了。”
“那么多的利期，取出来就都没有了，岂不是亏死。”
晓曼拿这个财迷妈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只好去收款窗口刷爆透支卡，交上了冯德为的手术费。
手术终于可以开始了，冯秀琴松了口气，然后就坐在排椅上开始哭诉：“我可怜的亲哥哥啊！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争气的儿女，一个把你气进病房，一个手术拿不出一分钱来，还要我的女儿给你交手术费……”
“姑妈，”冯辉总算是站起身，看起来有些尴尬。“我暂时没什么钱，等赚了钱就还给表妹。”
“啊呸！”冯秀琴没好气地骂道：“就你那点儿出息吧，还赚钱啊，不赔钱就不错了！”
冯辉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顾正革说他累了，不能熬夜，头有点儿昏，就把明明送回到冯秀琴的怀里，说要回家休息。
冯秀琴认命地又抱过明明，打量了几眼，又继续哭诉：“我可怜的娃儿啊！我们老冯家唯一的根啊！瞧你那没出息的爸，连你爷爷的手术费都凑不上！瞧你那没出息的小姑姑，把你爷爷给气进了医院……”
晓曼忍不住问道：“冯霓究竟干了什么事情把舅舅气成这个样子。”
冯秀琴脸色一红一白，有点儿不好意思说。虽然她很痛恨侄女，但是家丑不可外扬。
最后还是冯辉压低声音透露道：“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让她回家帮着我爸照顾明明，她却一点儿都不安份。跟我爸吵了几句嘴，就跑了出去几天不回家。今天警局打来电话，说她涉嫌卖淫嫖娼罪被收容了，让我爸去保释她……”
“……”晓曼顿时风中凌乱。她知道这个表妹一直不着调，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着调。
以前的冯霓好歹找一个固定的金主，算是被人包养的小三儿；现在直接开始搞零售了！
“丢人现眼呐！”冯秀琴最是个说嘴要强的，现在也恨不得把这些丑事都遮起来，不让外人知道。
明明饿了，开始哭。
晓曼只好说：“我去买晚餐。”
“别忘了给我加一笼灌汤包，明明要热牛奶。”冯秀琴吩咐道。
晓曼刚要离开，转身就跟姐姐顾莉打了个照面。
顾莉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一路急赶着过来的。
“舅舅怎么样？”顾莉急声问道。
“在做手术呢。”晓曼关切地问道：“浩浩呢？”
“自己在家呢，他是大孩子了，能照顾自己。”
顾莉又询问了冯德为的情况，得知他是被冯霓给气成这个样子，不禁唏嘘。
“手术费很贵吧？我带了五千块钱。”
“五千哪够啊，”冯秀琴忙道：“今晚你妹妹刚交了十万，明天还要交，你先回去准备五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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