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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白头:心疼璟容

北南起听到禀报声,直接下凤轿,对着禀报的侍卫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厉喝命令道:“快马加鞭,去把他阻止下来,阻止不下来,和他走近的所有人,都去领死!”

侍卫被打的一个趔趄,抱拳领命:“属下遵命。”回头拉过马匹,翻身上马,策马奔去。

我悠悠然然的靠在凤轿上软枕上,手上鲜血已干枯,留下斑斓印记。

北南起看不到侍卫才恶声恶气的对抬轿的人道:“起驾回宫!”

北南起返了回来,凤轿重新被抬起,巨大空旷的空间,让他立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充满戾气森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孤的掌控之中,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跟孤的禁卫军副统领搭上话的?”

眼尾上调,眼皮微抬,漫不经心道:“王上,您这么聪明使劲的揣测一下,肯定能想出蛛丝马迹来!”

北南起抿着薄唇沉吟片刻:“孤想不出来,箫初见,在皇宫里你就是孑然一身,你从箫国带过来的宫女,已经被孤折磨的心智残缺,像受惊的耗子!”

“且安,她根本就接触不到其他的东西,孤也知道你让她去打探消息,她打听出来的信息是毫无用处的!”

“孤思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你听到他要死,神色慌张骗不了人,痛不欲生骗不了人,又怎么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的布置这一切,你也只是在刚刚的试探之中知道,北璟容被孤一直囚禁在皇宫里!”

他想不明白,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他,掩嘴一笑,“北南起,你这人真有趣,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技不如人就得虚心接受自己的失败,想知道原委,等他救出来我就告诉你原委?”

北南起慢慢地弯下腰,凑到我的面前,“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救不回他,孤就不会再忍让,不杀变成了杀,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最坏的结果就是他死,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吧!”

北南起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手按在自己的心房,似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箫初见,你们姐妹二人可真是孤的劫数,你比你的妹妹,更让孤诛心!”

带着血迹斑斓的手,覆盖在他心房的手上,“世间有千万人,有千般好,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深爱你的人,后宫那么多女子,希望你宠幸,你一个帝王玩什么情深?”

北南起反手握住我的手,身体蹲了下来,把我的手紧紧地压在他的心口:“纵然别人千般好,却不及你一分,有什么用?”

“我不会爱上你!”我猛然一抽手,面无表情冷肃道:没:“你死了这条心,无论你对我做了多少事情,不爱就是不爱!”

北南起龙袍微掀,坐在了我湿透的脚面上,恍如陷入久远的回忆:“北璟容,少年得志,风华无双,是北疆永定城各家小姐争先恐后想嫁的心上人!”

“他的母亲是展老元帅麾下一个副将的女儿,刀枪剑戟无一不精,他的祖母,是历亲王的女儿,和孤论起九族来还沾亲带故!”

“你得唤他一声哥哥!”我顺着他的话道:“功高盖主,他的母亲是老元帅麾下副将的女儿,刀枪剑戟不错,可以领兵打仗,他的父亲又是将军,守护你北疆的将军,先皇便觉得功高盖主了?”

北南起露出一抹极其寡淡的笑:“一家四口,两位将军,一位少将军,一个元帅,其他旁支庶出更是错综复杂于北疆各个地方,是个帝王都怕!”

“风陵渡战役和东晋打,他的父母阵亡,他凭一己之力,带着残兵,硬生生地不要命把东晋侵略者被驱赶了!趁胜追击,他占了东晋城池十二座!”

“瞬间少年将军的风头盖过了老元帅,作为一个被侵略国,没有一个人能如此反败为胜从别人嘴里拔毛!”

“然而先皇害怕了!”我拧起眉头,脑子里浮现我心爱的人,鲜衣怒马,顶着伤痛,打回胜仗,回来却因为功高盖主猜疑,被先皇废了一双腿。

北南起呵笑一声出口,“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又是那么血性,便想踏平东晋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在老元帅最巅峰时期,老元帅都不能像他这样傲然,他就是一匹没有缰绳的野马,他就是一匹无人能驾驭的野兽,你懂吗?”

我当然懂,帝王家,高座上的决策者,他需要别人给他开疆辟土,同样的,他希望给他开疆辟土守他江山的人像狗一样。

给骨头的时候感恩戴德,摇着尾巴,不给骨头的时候,看门护院,不吭一声。

必要的时候,还能把狗杀了,炖上一锅,压榨他最后的余温,这就是帝王家。

“你们驾驭不了他!就把他召回来!”我脑子里拼凑着属于他们的故事,心疼替北璟容不值地说道:“剥夺他的姓氏,册封他为王爷,弄残他一双腿,剥夺了他奔跑的权利,让他作为一个吉祥物活着!”

“没错!”北南起双手搭在我的膝盖上,紧紧的用力,恨不得把我的膝盖捏碎:“一个外臣,功高盖主的外臣,他的风华凌驾在皇权之上,把所有的皇子都比下去了,谁能受得了?”

“没有人能受得了,尤其是孤的父皇,北家几百年的基业,不能岌岌可危在别人的窥探之中!”

“他真是善良……”我嘴角翘起讥讽道:“若换成是本宫,谁让本宫不好过,本宫肯定会反了他的天!”

北南起昂天长笑:“孤觉得父皇做的极对,若是放任他不管,现在北疆江山估计已经不姓北,姓展了!”

“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伸手拽起他的衣襟:“展家对你家忠心耿耿,你们家不但让人残废了腿,现在还要人家的命,连别人家唯一的亲人都不放过,说到底,不是功高盖主压不住,是你们北家男儿没本事,压不住他!”

北南起笑声之中带着一丝凄凉:“你这样说也没错,因为没本事压不住他,又不能让他死了,所以只能让他半残不废,利于操纵!”

“所以你对本宫不是爱!”我拽着他靠近我,双眼对视,激烈火花四溅:“你是不甘心一个从小遮住你风华的人,变成了残废,还能把你坐在皇位之上的王后抢了去!”

北南起瞳孔一紧,手扣在我的手上,笑容霎那间敛去,有些凶神恶煞,恶狠狠的对我说道:“你怎知他对你是真爱?你以为他把你解掉蛊虫,就是真正的爱你吗?就不能是为了报复北家给他做的种种事情,他才会选择你吗?”

我冷哼一声:“你是在挑拨离间吗?事到如今你觉得挑拨离间有用吗?”

“挑拨离间没有用,孤只不过提前提醒你!”北南起眼中凶狠绚烂,“别到时候被他骗了,撕心裂肺,无地哭泣!”

“那本宫也不会躲在你的怀里!”我用力一推,把他推离着我:“放心好了,本宫被他伤害,也是心甘情愿!”

北南起身体撞在了凤轿壁上,直接坐在了地上,手撑着额头嗤嗤的笑了起来:“箫初见,你可真够厚此薄彼的,也不知道曾经爱慕你的齐慕宣要是知道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可以如此盲目的相信,他会不会气得恼羞成怒,要你的命呢?”

我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当然不会,他现在变成陇南王,是本宫一手造成的!更加是拜你所赐!他要恨应该恨你,天之骄子,从小便是皇太子,继承皇位,一国之君!”

北南起闻言自嘲的勾唇笑了笑:“一国之君,从小的皇太子,原来孤在世人眼中是这般的美好。”

“箫初见,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他无尽的感慨了一声,浑身上下弥漫着萧条的味道,眼中厌恶加深,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他,一直回到了皇宫。

红砖绿瓦之上,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雪飘洒,凤轿停留在宫门口。

北南起率先走下来,对我伸手,嘴角的那一抹嘲弄越发的深,之前的焦躁,现在完全看不出来。

我无视着他的手,走下了凤轿,昂头看着满天风雪,“就算白头,本宫也不是和你!”

是的,就算大雪白了头,也不是我和他,我不愿意和他一起白了头,他不是我的良人,我在身边,心不安,慌得很。

北南起仿佛之间举起的手千斤重,极其缓慢的垂下:“孤只不过害怕宫道湿/滑,孤怕你摔倒,想牵着你而已!”

我忍不住出口冷嘲伤人:“你若真的害怕宫道湿/滑,又怎么会让凤轿停留在此?北南起别跟本宫玩这些小情人之间的把戏!”

北南起垂下的手,抵在唇边,重重的咳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咳得仿佛他重伤未愈许久。

雪花让我白了头,让他白了头,他咳完之后,走向前来,强势地拉过我的手,拽着我走,边走边道:“与你能白头的,只有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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