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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反差:螳螂捕蝉

我一个踉跄,一头撞在他的手臂上,额头鼻子撞的生疼,手被他紧紧的禁锢着。

我张口道:“能和我白头的从来不是你,自欺欺人过后,只会更加难受罢了!”

北南起脚下步子飞快,把洁白的雪,踩出脚印子来:“纵然过程难受,结局是好的,孤可以忍受一切过程!”

白雪覆盖宫道,没有人清扫,干净洁白,我心中有些害怕,进宫的必经之路,没有凌乱的脚印,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脑子飞快迅速的思量着,就没有跟他再争辩,我和他交握的手,没有因为彼此的温度让彼此的手变暖,反而更加凉了。

皇宫很大,计算着人心的帝王,对于人心的揣摩,要比常人来得通透。

北南起带着我停留在御书房门口,我的心狂跳起来,似随时随地都能跳出胸口一样。

微微张嘴,问:“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从本宫回来之后,从来没有来过你的御书房!”

“对。”北南起带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哪怕你出手杀人,把尸体送过来,都是让着别人。王后,一路上并没有脚印,孤要不要跟你打一个赌?你要找的人现在就静静的睡在御书房?”

我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还想着利用这个细节,我想办法,通知能通知的人。

原来他不露声色,早就把细节看在眼中,我道:“飞檐走壁,不是不可能,王上,本宫和你赌了,你要赌什么呢?”

北南起伸手一拉我,把我圈入怀中,“赌,他在这里,你当着他的面,与他说,跟孤在一起!孤放他离开,远离永定城!”

“反之呢?”我竭力压制自己颤抖,让自己看着与常人无异,我离他这么近,只隔了几步,隔了一扇门,我却感觉离他那么远,明明我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同一片天空下,我却没有发觉他。

“反之孤杀了他,你依旧留在皇宫之中!”北南起接着我的话道。

冰冷的风雪,随着我张口,钻到我的口中,让冰凉从我的心间蔓延,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凉的我的血液都开始慢慢的凝固起来。

嘴唇颤抖张口道:“好事都让你给占了,你不敢跟我赌,你不敢赌他如果不在里面,你放我走!”

北南起被我戳中了心思,用力一掐我的手腕:“孤只一国之君,北疆的子民,皆听命于孤!”

“你在害怕!”我的话音落下,我抬脚跨了进门,北南起把我往后一拽,拽进他的怀中,狠狠的扣住我的肩头:“孤不是在害怕,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怎么挣扎,你都是孤的王后!”

我扬起冰凉的声音,“那你还装模作样的打什么赌?赌赢了你也不会履行,没有任何意义存在的东西,耍着我玩吗?”

北南起昂头爽朗一笑:“之前王后把孤气着了,还不允许孤扳回一局吗?”

“放开本宫!”宽大的衣袖拂动,他再不松手,我就要对他出手。

北南起没有松手,带着我跨过去,进入了温暖如春的御书房,火炭烧得吱吱作响,屋里若有若无的香气,有着安神,令人昏睡的作用。

他拖着我往里间走,一直走到厚重的布帘前,他随手指着布帘:“身为一个臣子,他能在这里躺这么久,孤也算对得起他了!”

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上,手中的银针对着他的胸膛,转手就插了进去。

针扎般的疼痛让北南起禁锢着我的手,松开了,随即他撩起了布帘,眼睛盯着我:“你念念不忘的人就在里面,你明知道他在里面,你也无可奈何,王后,其实你还不如让他死了,还留了一个念想!”

他的视线没有看里面,我却是浑身颤抖的往里面望,这一眼望去就是万年,再也移不开眼。

北南起见我没有说话,顺着我的视线望到里面,大惊失色,变了声,“不可能,你是何时醒的?”

北璟容一身白衣胜雪,三千青丝铺盖,手中拿着一本书,腿上盖着白狐裘,与往日并没有不同,张口道:“一直都是醒的,王上盛情难却,便在这里躺下了!”

失名站在旁边犹如一把锐利的剑,锐利沉静的看着四周的风云变化。

北南起横在了我的面前,“王兄,可真会开玩笑,若是一直醒着,又岂能这么安稳的睡着?”

“老元帅,可是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关心,你这样睡着,不是让他徒增忧虑吗?”

北璟容把手中的书合了起来,眉眼轻挑,声高不迫:“这件事情还多谢王上,祖父年事已高,本就不该为国操劳,王上允许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好事一桩,他怎会徒增忧虑呢?”

北南起沉吟了一下:“你在反利用孤?”

北璟容笑容清浅:“怎么叫反利用呢?祖父忧国忧民,总觉得在北疆的江山,没了他的守护,会让旁人夺了去!”

“古来稀的年岁,还要奔波于战场,忙的加固边关,旁人如斯,儿孙绕膝,四世同堂,皆可能!”

“王上此番动作,断了他的念想,让他知道,他老了,该休息了,守护这大好河山,也该去看看了,说到底,本王还得谢谢王上如此深明大义!”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北南起这样的人。

他不甘心,带着森冷说道:“想要老元帅远离是非,为的就是给你自己铺路,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孑然一身,肆无忌惮的和王后在一起了?”

“王兄,孤已经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了,你对王后不敬,已经被杀死了,这世界上没有了你,你还拿什么去,跟王后在一起?”

北璟容闻言,嘴角噙起笑意:“难道王上不觉得,真正的孑然一身,毫无顾及,不在这天下停留,才能心无旁贷,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吗?”

不立不破,一无所有,就不怕再有什么丢失,北璟容将计就计,不在乎身份地位,还能保全展老元帅,他比北南起技高一筹。

北南起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你的反算计,将计就计,是把你的心爱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王兄,你的爱,并不像你口中说的,让你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北璟容眼里浮现笑意,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落在我的脸上,深情眷恋犹如朝阳划破风雪,照人心弦,暖人心肺。

他一字一句道:“殿下知我心,殿下知我意,所谓危险,从来不是本王给她的,是王上给她的!”

北南起被他的情深刺红了眼,冷着脸,声如刀刃:“孤给她的是王后之尊,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让她远离危险,让她远离你!”

“你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北璟容手微抬,失名随手拉过四轮椅,把他从软榻上抱下来,稳稳当当的放在四轮椅上,连腿上的狐裘都没有动一下。

失名转身推动的四轮椅,四轮椅滑了过来,在北南起面前的两步之遥停了下来,骨瘦白净的手交握,神色淡然:“王上是天子,总以为旁人不能忤逆,可是王,本王不是她的灾难,她亦是不想离开本王!”

“你是在向孤炫耀吗?”北南起浑身冷冽咬牙切齿道:“炫耀,孤一个帝王还比不上你一个残废吗?”

北璟容声音陡然放低:“王上若是这样说,本王无话可说,王上爱的女子是箫国二公主箫初念,本王在王上出宫,已经抽空把她的脸医好了!”

“她现在是王上喜欢的样子,王上对她招一招手,给她吃下噬心蛊,她一辈子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离开你!”

“南起哥哥!”箫初念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委婉动听带着一丝依恋。

北南起同我一起猛地转身,箫初念白衣裙红披风,手托在肚子上,眉眼弯弯,柔弱无骨,唇红齿白,肤若凝脂。

北南起眯起眼睛盯着她,眼中带着太多地审视,“你和他一起算计着孤?”

箫初念眼中微微一颤,泪光闪烁,委屈道:“我怎么会算计你呢?我能把脸恢复,不知道多高兴,我只想漂漂亮亮的和你在一起,没有算计你!”

北南起眼中怒火燃烧,伸手掐着箫初念白嫩的下巴:“没有算计孤,你却知道容贤王早就醒来,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怀身孕,你早就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故意拿肚子里的孩子让王后心软,算记得住在王后那里,从而更加知道王后的动向,来告诉容贤王是不是?”

箫初念吃痛,眼泪汪汪,努力辩解:“不是这样的,南起哥哥,我愿意跟你生下孩子,愿意当你的王后,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愿意拂去你心中忧愁!”

“呵呵!”北南起呵笑两声,冷讥道:“孩子,孤说过除了王后生下的孩子谁也不要!”

手一甩,狠狠的把箫初念甩了出去,箫初念重重地落在地上翻滚了两下,捂着肚子开始呻/吟。

我抬起脚要过去,手一重被拉住,低眸一看,北璟容略昂着头颅眉眼含笑的凝视着我,长发披肩,白衣出尘,静静的坐着犹如画中仙迷惑着我,挪动不了半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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